(' 燕昭放下书卷,抬眼看向他,略微惊讶:“皇兄前来怎未让人前来通报,有失远迎,还望皇兄见谅。”
俨然一副不知燕仲前来的模样。
燕仲也未多疑,扫过他适才所看的书,道:“男子理应读些谋略治国之书,这等闲雅之书,闲暇之时翻翻也罢,贤弟怎还钻研起来。”
那书正是本民间故事,打发时间的东西,燕仲向来对这些无用之书不看好。
燕昭起身从书案后走出,示意下人奉上茶水,唇角带一丝浅笑,“皇兄教训的是,贤弟向来喜欢这些无用的东西,也愈发默默无闻。”
燕仲自顾自的走向棋盘旁坐下,执起一枚棋子,在指间把玩,道:“燕氏皇子从来不如谢氏子弟得女帝待见,默默无闻的岂止你一个。”
这话乍听像是安慰,实则又变相提起燕氏不受重用,何尝不是试探。
燕昭表面不显山不漏水,在他对面坐下。
下人前来奉上茶水,他接过茶杯,修长手指捏起杯盖。他略微低头,白雾弥漫在他眉眼间,恰到好处的遮掩着他眸中神色。他道:“女帝出自谢氏,对谢氏自然抬爱,我向来不懂这些,自甘懒散,燕氏其他人得女帝重视便好。”
这话亦是滴水不漏,说罢,轻啜口茶水。
燕昭本便是来试探他的态度,眼下旁敲侧击不出什么,也无心再逗留。将棋子扔回,起身道:“原本还想与贤弟对弈一句,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未处理,只得先回去了,下次再与贤弟切磋。”
燕昭随之起身,语气恰到好处:“等皇兄有时间便可切磋,愚弟随时恭候。”
他应对自如,燕仲想挑出问题也挑不出,不由暗自怀疑,莫非自己想太多?燕昭一直默默无闻,且胆小懦弱,不务正业,怎会突然有什么转变。
思忖间,身后传来燕昭恭送的声音。
燕昭面色平静,目送着人离开,黑眸深邃几分。
一晃三日过,长安城内谣言也过了气,鲜少有人再谈论什么。
谢府。
谢风华已经重生了三日,三日里规规矩矩的留在谢府,不曾出去。她日日在外面鬼混,这一次闷在府里,都要发霉了。
她对着镜子查看额上的伤口,她娘弄到的药果真管用,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若出去也不影响什么。
她越看越是满意,起身朝外走去,脚步轻快,一蹦一跳的走到谢舒房间,示意的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娘,你看我头上的伤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她将话说完,才发觉房间内还有一人。她的兄长,谢玮华。
谢玮华一见她来,大步上前,打量着她头上的伤口,面露惋惜:“风华,你的伤怎么这么快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