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娘你这么晚了还收拾衣服?放着让我来吧。”
“我挑挑哪件好看。”
说着,女人从她那一水的绿裙中挑挑拣拣,从中选了件最薄最透的放到烛光下看看:
“这件怎么样?”“嗯……”
少女和她那相差无几的杏眼中闪过清澈:
“太薄,穿上会冷。”
“呵——”
禹卿被她的话逗乐了,揉着她头道:“傻丫头,这可不是在外边穿的。”
“啊?”
宋铃语歪了歪头,表情有些怔怔然。
“衣服还分在外边穿的和在家里穿的?”
“当然。”
说着,禹卿探过蜂腰进衣柜,从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刻着绣坊的木盒打开。
“啊——”
“啊什么啊,几件衣服而已,瞧把你吓得。”
“……”
这是衣,衣服?
宋铃语说不出话,脸蛋却在烛光下越来越红。
她亲眼看着禹娘从里拿出一件嫩绿色的,中间镂空成心形状的小衣在胸前比划。
“好看吧?”
“好,好看……”
呼吸莫名急促几分的宋铃语转眼向匣中,指着一白色的奇怪衣物道:“禹娘,这个是什么?也是衣服?”
“这个啊,这个可就有说头了。”
一向宠她的禹卿将那薄若蝉翼,蜷在手心仅一团的奇怪衣物拿起到手中,感慨道:
“你别看它轻,等重黄金都买不来这几钱蚕丝,要不是男人上回给的钱多,我都不舍得买。”
“……”
宋铃语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玩意怎么穿,穿在哪儿,便转眼向禹娘浑身上下看过去。
“呵,看好傻丫头,以后长大了多逛逛绣坊铺子,里面好东西可多了去了。”
说着,禹卿坐在椅上,将裙摆掀起后,翘起一根白生生、修长莹润的美腿,随即将其中一条‘小衣’拉长后往上套去。
“……”
宋铃语眼睛瞪大了。
世,世上竟还有这等,这等露骨小衣?
见她发呆。
“好看吗?”
套上那纯白小衣后,愈发美的惊心动魄的脚尖点点她的小腿,宋铃语浑身一个寒颤,随即忍不住伸手想摸——
“不让你摸。”
像件巧夺天工艺术品的小巧躲开,女人吃吃笑道:“只有我家男人能摸。”
“……”
宋铃语是女子,自不会感到吃醋,只是听她这话也不禁脸皮发烫,感觉自己刚才跟着了魔一样,自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好看,好看的很。”
“哼。”
听见这由衷夸奖以及她刚才反应,心里满意到了极点的禹卿摸摸她脑袋道:
“等你将来长大了,有了中意的男儿,这些在家穿的衣服我也会给你准备的。”
“才不要——”
宋铃语偏转过头,耳垂红的跟滴血一样。
这物件好是好,但也太羞人了,连她这种女子见了都想摸,那让旁的男人见了还不得塞嘴里啃啊?
吓人!
“行了不逗你了,去洗澡去咯。”
美杏抱着这一套战袍起身,语气悠悠声道:
“今晚你就自个一个人睡吧,我夜里不回来了。”
“哦……啊?!”
刚下意识点完头的宋铃语回神后猛地抬头,道:
“禹娘你——”
“啊什么啊,你禹娘我整天陪着你,不陪男人啊?”
“不是——”
宋铃语脸红的像是要滴血,指着门外支支吾吾道:
“少,少主还有施家姐姐,她们,她们在打架。”
打架……
不想跟这未经人事孩子说太多的禹卿嘴角抽抽,随即摸她头道:
“你禹娘我是劝架去的。”
“……”
宋铃语像个痴傻孩子一样迷茫的抬头,却瞅见自家禹娘嘴边的笑容愈发黑深残了。
今天晚上,
魏鸣岐,施凤官,这两个人她要一起收拾。
尤其是后边那个丫头片子,今个非要让她体验体验什么叫正义的二打一!
许久以后。
宋铃语躺在榻上凝望着吹熄烛火后黑漆漆的头顶,心中还在盘算禹娘口中的‘劝架’是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打架她能理解。
一男二女打群架……她也能勉强接受。
但劝架……
是什么新兴字眼?
愈发睡不着的宋铃语掐算着禹卿洗完澡的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动静。
咯吱——
厢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入耳中,洗完澡的禹娘果然没有回来的打算。
一直待那脚步声消失以后,宋铃语才内心砰砰直跳的蹑手蹑脚下了床。
她不知道禹娘万一知道以后会不会怪她。
想来是不会的……
她从小记忆里就没有母亲的身影,十来岁带着妹妹漂泊,一路险象环生,最后在最危急的时刻被禹娘救下带走,之后也一直将她姐妹二人带在身边教导了好几年。
所以对宋铃语来说,禹卿既是半个师父也是半个母亲。
母亲绝不会怪她的……
一路悄悄到了对外透着昏昏灯光的厢房外,少女屏住呼吸,倾听着里边动静。
“姓,姓禹的,你给老娘滚出去,你疯了——”
“呵,你最好叫大声点,把你姑叫过来可不怪我。”
“你——”
“你什么你,你平常叫我一声禹娘,这临到了事上,你娘我把着你还不满意?”
“滚滚滚滚滚滚!呜,姓魏的你个狗东西,你特么在动一下我给你割了!”
“……”
“赶紧动,不和我一块把她伺候美了,今个别说我的人,就是我的脚丫子你也别想尝一口。”
“……”
宋铃语听到里边天崩地裂的对话,怎么也无法将那人和往常温柔和气的禹娘联系在一起。
听着听着,她想逃离这个混乱的‘战场’,却发现双腿已经软的使不上力,别说走了,连站着都愈显吃力,甚至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慢慢贴着墙往下滑去。
“哈——”
浑身滚烫的宋铃语正要被溺死在这漩涡里的时候,关键时刻从背后伸来的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随即将她整个人悄无声息的抱了起来。
“嘘——”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