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临死还要在一群女娃娃面前露回屁股的苍良冶只觉得一世英名丧尽,只能无奈闭眼。最终一行人前后回城,魏鸣岐带着苍良冶搁城墙角下蹲了好一会才接到谢北伶她们抛过来的衣服。
丢脸丢大了——
魏鸣岐想着刚才夜下遛鸟的一幕,气的踹了脚身旁的苍良冶道:“都特么赖你,明早就把你绑旗杆上示众。”
“你绑。”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苍良冶表现的格外光棍:
“示众的时候我好跟全城的老百姓讲讲,你魏大宫主的玩意有多大,说不得未来江湖上还要多出一个魁类呢。”
“……”
那魁不当也罢,如此名缀戴在头上,说不得谢北伶第二天就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了。
但魏鸣岐也不相信自己拿捏不了一个老登。
于是回家以后,魏鸣岐将一身穴窍被点不能动弹的苍良冶扔进了厨屋柴堆里,为防止他乱嚷嚷还将哑穴点了,准备让他在里好好享受一夜。
江湖名宿如此待遇,家里几个女人愣是没人给他叫可怜,哪怕是心肠最软和的谢北伶,此时也装作没看见。
一直到第二天清早。
和施凤阙睡了一夜,对外界懵懂无知的宋铃语天还未亮就早起,打着哈欠洗完漱以后来到厨屋,准备趁众人没醒的时候把早饭做了。
彼时天还未亮,仅在厨屋点了盏油灯的宋铃语没看见柴堆上黑乎乎一团,一直到给锅里加水倒米,准备摸柴火烧锅的时候,才在柴堆摸着了干巴老头。
“呀——”
少女陡然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抄起一根木棒就戳了过去。
“……”
“是你!”
等看见柴堆上的人是谁,宋铃语立时瞪大杏眼,向被戳住屁股疼得直眨眼睛的老头防备一阵,见他没有动作才轻举棍子愤声道:
“你个坏老头!我请你吃饭喝茶,身上的最后一点银子都使给你了,你还骗我恩将仇报,暗害我家少主,看打——”
邦邦邦!
小木棍在老头脑袋上又敲了几记,宋铃语见他依旧不反抗只是一直眨眼,就知道他是被人点了穴窍,至于那人是谁嘛——
想起昨晚睡觉时候隐约听到的动静,宋铃语知道一定是神通广大的少主无疑。
仅一夜功夫就把弓魁苍良冶给逮回来了,不愧是让整个江湖颤栗,以至于竞相泼脏水的奇男子!
如今‘罪首’伏法,心里又松快一截的宋铃语哼哼声回身去点火烧锅,边忙活边奉劝声道:
“别想着给我使眼色我就会给你解开穴道,不可能的,我是站在禹娘少主这边的。”
“……”
老头闻言置若罔闻的继续冲她眨眼。
“眨也没用,你得罪了少主,与其求我还不如去求少主网开一面,不然就少主那暴脾气,说杀你转头就把你塞灶里了。”
“……”
老头眨眼速度越来越快,面色也泛红起来。
“没用的——你小心思真多,等少主起来我就向少主告状去,给你点苦头吃你就老实了。”
少女声音灵巧,这时昨天给‘坏老头’带路的内疚感散开一些,也显露出少许本性:
“让你骗我,我宋铃语平生最恨别人——嗯?什么味儿——”
“……”
旁边柴堆上,苍良冶的神色松弛下来,悬了良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死了。
小巧的鼻尖嗅嗅以后,宋铃语最终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片刻以后面色变幻一阵,随即——
“啊!你——”
“……”
“少主!”
刚从屋里出来的魏鸣岐上衣外套还没穿好,就见少女欲哭无泪的从厨屋跑到他的面前,一边拉着他袖子,一边指着厨屋。
“他——他——那坏老头——”
被气的话都说不囫囵的她跺了跺脚,才愤声道:
“坏的很,居然尿咱的柴火上了——”
“……”
魏鸣岐刚开始还以为苍良冶活够了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闻听这话才心里放松,脸上以一种难绷的笑容走出厨屋,语气奚落道:
“行不行啊老登,跟人打完一架,第二天尿都憋不住了?”
“……”
正在柴堆上蜷巴的苍良冶闻言脸皮抽抽,随即不理睬他的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好奇怪的。
武魁老了还总有起夜的呢,想羞他?这小子功夫还不到家。
见他躺柴房一宿还狂傲不减的样子,魏鸣岐也不恼,将他提溜到院子里慢慢风干,随即将屋里脏掉的柴火清理出去,让宋铃语继续做饭。
家里多了个懂事的小姑娘,就等于多了个可以使唤的劳动力,魏鸣岐难得在清晨能悠闲一阵,但心里不免有些压榨童工的愧疚。
“铃语啊——”
魏鸣岐看着少女熟练切菜的动作,像个人生导师一样沉声开口道:“先前还没问过,你和妹妹这次进京原本是想干什么?”
要是这孩子觉着在这不好,回头跟禹卿商量下,塞西府里面当差也是很好的。
突然被少主倚着门问这个问题,宋铃语的心提上来,语气略有些小心忐忑的道:
“自然是为了襄助少主。”
“嗐。”
魏鸣岐摆摆手道:“别说这些虚的,说点我爱听的实话。”
“……哦,是为了禹娘。”
小姑娘低着头道:“先前禹娘进京前把我们放到外边,我和铃音想找她,但没她的信儿一直不敢过来,直到这次少主说让人进京——”
原来如此。
魏鸣岐神情若有所思,觉着禹卿之所以这样做应该是怕自己在京里险着了再连累到两姐妹,所以才把她们二人放在外边。
“懂了。”
回头跟那女人聊聊。
魏鸣岐摆手示意她继续忙活:“那你以后就跟着她吧,过两天我会出京,路上没意外肯定能把你妹妹带回来。”
“多谢少主。”
给少女吃了定心丸,魏鸣岐目光转到在庭院躺尸的老头身上。
出京以前,须得把这老头料理清楚。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