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很遗憾,毕竟《保密法》作用下,任何巫师都不能在麻瓜面前随意暴露自己或者魔法的存在。阿比盖尔之前在翻看纽特的笔记时还看到了这么一个故事:1760年,时任美国魔法国会主席的索恩顿·哈卡威是燕尾狗的饲养者,而培育燕尾狗也是他的兴趣之一。不过,他培育的燕尾狗群凶暴地攻击了弗吉尼亚州威廉斯堡当地的麻鸡,麻鸡遭遇攻击后嚎叫了整整48小时。由于这一事故严重地违反了《国际保密法》,哈卡威于是黯然下台,美国魔法国会的总部也不得不搬迁到巴尔的摩。
下一堂课是占卜课,阿比盖尔不得不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处高塔入口分别。不过按照后面在古代如尼文课时维戈的说法,第一堂占卜课上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云里雾里的,卡里洛克教授让他们解读茶叶的形状。
阿比盖尔问:“那罗莎琳怎么说?”
“嗯,她看起来还挺喜欢的,可能她的想象力足够让她支撑自己的预言吧。”维戈耸耸肩。
不过等晚上阿比盖尔回到宿舍时,发现似乎整个宿舍的女生都围着一盏茶杯观察着,时不时讨论着几句。阿比盖尔猜她们可能是在复习占卜课的内容,索性不去打扰她们坐在床边看书。
但是克拉拉不这么想:“艾比,你要不要来一起试试?占卜还是很有趣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手边的占卜书,“唔,第六页和第八页,找到了,太阳,这说明我这几天最起码过的很快乐。”
爱丽丝也看了过来:“你完全可以试试!”她微笑着说道,“今天课上诺克斯还占卜说我以后会去魔法部工作呢,当然我觉得更像是我以后会得意外之财。”
阿比盖尔不得不走过去,诺克斯在旁边指导着:“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然后把就可以解读你自己的茶杯了。对了,这个是我们上课用的书,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好吧,阿比盖尔转动着茶杯,努力分辨着这些黑糊糊的东西像什么,最终她放弃了:“呃,我想我可能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占卜上该叫那个是什么?”
“天目。”克拉拉说道。
“对,天目,我想我对未来事物的共鸣性应该很差。”阿比盖尔微笑着说道,然后把茶杯还给诺克斯。
“别这样,说不定你只是找不到方式。”诺克斯说,“要不要让我试试看?卡里洛克教授要我们开拓世俗,嗯,这才能越过世俗的东西。”
爱丽丝和克拉拉聚过去,仔细地看着诺克斯手里的茶杯:“……呃,高脚帽,不,不对,感觉更像是主席台,嘿,艾比你说不定能成为女学生会主席呢!嗯,还有十字架,这意味着你就要遇到考验和苦难……呃,对此我感到遗憾。”
在第三个和第四个图形时,爱丽丝和诺克斯产生了争辩——诺克斯觉得可能意味着阿比盖尔会遭受一次袭击,而爱丽丝认为这应该是一笔横财。
好吧,阿比盖尔悠闲地把自己扔进床铺里,淡定地翻开一本书:“我觉得或许等你们再熟练能更好的分辨它们?现在,你们是不是忘记自己的魔法史论文了?”
爱丽丝发出一声哀嚎:“我还一个字没写!天哪!”她风风火火地抓起自己的课本和笔,坐到书桌边开始学习。
诺克斯则是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茶杯,最终还是把杯子放回了原处,当然,里面的茶叶自然没倒:“说不定等我学期末就能看懂了。”她嘟囔着说道。
晚上睡觉前,阿比盖尔无意中扫了一眼那个茶杯,加上之前她打水洗漱的那两次,现在已经是四次了。开拓思路,越过世俗的东西,阿比盖尔在入睡前想到诺克斯告诉她的话,那茶杯里一堆黑糊糊湿漉漉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开始逐渐的重组、变形。
寒冷如刀的狂风卷着漫天雪花,在群山中呼啸。一座高塔,仿佛是传说中那些岩石城堡般,孤零零地坐落在这连绵百里荒无人烟的血脉深山中。城堡中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厮杀,最后以一方被另一方击败而告终。
她努力地在梦境中试图睁开双眼,却被寒风和冰雪迷住了眼睛——等等,那真的只是寒风吗?她试着向前迈开步伐,却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分崩离析,她坠落进一片黑暗中。在深渊中她看到了一轮明亮的,只属于春天的太阳,那般明亮但又如此的冰冷。
阿比盖尔醒来,感到自己鼻子下面一阵湿润,她用手一摸。由于是九月,宿舍里的窗帘没有拉开,那轮银色月亮挂在天空。借着透过窗户的银色月光,她看清了手上的鲜血。
*
“我不饿。”早晨的礼堂,阿比盖尔有气无力地拒绝了舍友们递来的食物,昨夜的失血让她到现在脑袋还有些不清醒。阿比盖尔在自己的面包上涂上一层又一层花生酱,半夜流鼻血太多,以至于自己的整个枕头都弄脏了的结果就是,她昨晚不得不起床用凉毛巾敷盖自己的额头。然后被半夜起床上厕所的诺克斯看到,对方在看到自己白色睡衣领口处的血迹时差点当场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