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铝板房，他索性从里面拖了一张椅子出来，以最放松的姿态坐在椅子上，顾霰云拿出手机点开了“农科院倪刚教授”的朋友圈。 第二天傍晚，司机小江来农场接走了状态全面恢复的顾霰云。回到金融街一号27层，顾霰云毫不意外地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了正坐在他椅子上百无聊赖摘水培番茄的孙奕。 顾霰云扫了一眼桌子上被摆放地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红番茄，忍耐地闭了一下眼。解开西装扣子，坐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坏账太高，风险太不可控。美国能玩得转不代表我们这能玩得转。”顾霰云的态度比较明确。 “风控难度小？银行都停发大学生信用卡了你以为是为什么？”顾霰云瞟了一眼孙奕手上上上下下的番茄，“利息高了风险大，利息低了不值当。利润率太低，获客成本太高。地推现在也没那么好使了。” 顾霰云来了点兴趣：“高杉资本跟你讲的？知道他要做什么吗？他好像把做运营的那几个带走了。” 顾霰云猛地会意过来：“所以你想先接了乐分期？别意气用事。你之前不同意他的思路，现在回过头又跟他去争，这不是很搞笑吗。” “不去了。累。你让别人陪你去吧。”顾霰云拒绝了。 —————————— “真的假的？这点钱也要借？”组员们纷纷发出了感叹。 “也太夸张了吧，美国的超前消费都这样了？”赵美娟看向林青苗。 自从连续发了两篇利银的稿子之后，赵美娟对她就有些遮掩不住的争锋了，不管是平时聊天还是报选题，她总要争上三分，明里暗里跟林青苗别苗头。林青苗就只能努力将所有对话维持在就事论事上。 “有这个产品存在就说明市场还是有需求的。就是有人连发周薪都坚持不了，一天就花完了，然后就去借payday loan，等下周发薪再还钱。循环往复。”谢全安布置任务：“大家都去找找线索吧，争取这周发一篇。” “好的，我来做。”林青苗已经习惯了，这个选题没啥不好的，她也很感兴趣。 很快有人私聊她，发给了她一张某公司前台巨大的led屏幕照片。 “这是哪家公司呀？”林青苗问对方。 “你是小白条的工作人员？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负责人呢？我觉得这是非常新也很有价值的一款金融产品，想要采访一下你们公司可以吗？”林青苗如实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没多久，对方就给了正向的反馈：“我们老大也是你们的读者，她说愿意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