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白天的坚持在安全的寂静里彻底溃散,秦舒予越哭越难过,身下的一小片被单终于湿透。

抽泣时,那些携带了眼泪的纤维会绵密地纠缠上来,剥夺了一部分呼吸,让人恍惚觉得这是传说中过于古老的刑罚:以湿布覆面,让有罪之人活活窒息而死。

可她有什么罪呢。

喜欢,是罪责吗?

秦舒予怔怔,片刻后回神,瞳光颤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

——她对沈淮之的,在此时被雨水淋透,沉迷又痛苦的喜欢。

……原来如此。

那一瞬间她眼睫极颤,像是恍然大悟。

紧接着涌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

所以,她才会在意他。

……也所以,她才会那么难过。

可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记不清。

也许是在巴黎,也许是在温存的亲吻之后……也许,是比这更早或更晚的其他时间。

可或许,节点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节点改变不了什么,甚至会在她明晰的那一刻,更清楚地昭示她的为时已晚。

光线黯淡,秦舒予垂下眼睛,有点无力地想所以沈淮之真的很过分,很让人讨厌。

过分就过分在,居然让她在喜欢上他之后……又对她那么漠然。

有一瞬间,酒店的走廊似乎传来隔壁房门开启的声响。

神思恍惚,秦舒予下意识以为这里是岸悦,是沈淮之从书房结束完工作,进入卧室。

他看到她哭,无论原因如何,最后也多半是会哄一哄的。

但身下陌生的床很快让她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方。

这里不是岸悦。

沈淮之也不会过来。

秦舒予慢慢地抱紧双臂,心想自己可真够没出息。

走的时候义无反顾,结果这才过去多久,她又开始想他了。

……明明是她先提的离婚啊。

安静的难过里,也许是她太久没应声,季从露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她叫着她的名字,“舒予?秦舒予?你还在听吗。”

“……嗯。”

秦舒予反应了几秒,慢慢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季从露接下来似乎又提了一句平悦。

可那个集团的继任者,从分开到现在,沈淮之都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连线上的消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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