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月轻咳,“咳,罚你做什么,你这小身子骨能挨几下罚啊,我身强体壮的,要罚自然也是我受。”谢青烟舍不得她受罚,自然是不依的,水润明亮的眼睛望着崔琇,“伯母,我愿替纪昭月受罚。”啧,叫的还挺生疏。崔琇当然不可能罚别人家的孩子,因此瞪了纪昭月一眼,头疼扶额,“罢了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吧,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定论。”大将军此时还在军营里,他就这一个独女,曾经还幻想过要教未来的孙子孙女练武,如今可算是一切付诸东流了。也不知会怎么生气呢。崔琇轻哼一声,看纪昭月的眼神仿佛在说,过了我这关,还有你爹那关呢。这确实挺叫人头疼的。纪昭月扶了扶额。谢青烟心中有些紧张,直到被人带出来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一把抓住纪昭月的手,担忧道,“伯父……会很凶吗?”纪昭月扭头见她神情忐忑不安,故意逗她,“我爹一向很凶,朝臣都怕他。”谢青烟黑润的眼瞳缩了缩,咬牙拉紧了身边武将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道,“要是伯父因那些事骂你,你就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我是谢家人,他总会有几分顾忌。”纪昭月被逗笑了,带着她的手晃了晃,“打你还不如打我,毕竟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谢青烟不悦,“你别闹了,我是认真的,伯父这般凶,听闻一拳头就能砸死一个人,你若给他打,岂不是要逼疯我吗?”她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且……女子心中隐有忧虑,“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声就将这事说出来了,伯母这般生气,万一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她不安极了,忍不住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若被父母棒打鸳鸯了,纪昭月可还会坚持?她的家境与她本就不同,她能放弃一切同她在一起,那她能吗?谢青烟颇为忧虑的看着她,仿佛她即将进化成一个负心汉。纪昭月听她说话语气就不对,知这一世的烟儿要比从前更胆小些,总怕她不定性儿,今日喜欢她,明日又喜欢旁人去了。连忙向她肯定,“不会的,我爹娘一向拗不过我,一定会同意的。”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抬起望着她,可怜巴巴的。她又哄,“没人能把我们分开。”“就算伯父伯母不同意也不能吗?”“嗯,都不能,他们不同意,我就带你私奔,成不成?”私奔?谢青烟眼眸微亮,有几分娇羞的蹭蹭她,“可是老话说聘为妻奔为妾。”“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怎么没听过,少看些杂书,你就该多读四书五经史记策论一类的,过几年科举我送你去参加,我们当官儿好不好?”谢青烟眼眸微微瞠大,“什,什么?让我去参加科举?这怎行,我没有请老师教过,考不上的。”她看上去不自信极了,纪昭月左右看看,见无人关注,二话不说拢着人纤细的身子往假山后面走去,随后将她压在假山上,亲亲她抱抱她,捧着她的脸哄着她,“这有什么,我们家烟儿如此聪慧,一定考得上,没有老师教也考得上,不过你若要老师教,我回头去给你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好不好?”谢青烟眼睫轻颤,如水含情的眼眸乖乖看向她,还是十分不自信,“请老师……可是,万一我没有考上怎么办?你大费周章为我请老师,若我没有考上,你会被人笑话的。”纪昭月将她揽入怀中,拍拍她的小脑袋瓜,笑了,不过不是温和宠溺的笑,而是嘲笑,只见她嘴角咧着大大的笑容,话也不过脑子便说,“你以为我是你啊,那么好欺负,京城里谁敢笑话我,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被我的刀削了?”谢青烟:……“你说你自己就罢了,何故还要取笑我!”“本来就是,当初旁人欺负你时你就该大嘴巴抽过去,方才能叫他们懂些礼数,都是你脾气太好了,才会一直被欺负。”“人家不过说两句,我便动手,分明是显得我更无理一些。”“哼,正因你处处顾及,才会叫他们无所顾忌。”“你,你再这么说我我要生气了!”这一世的谢青烟鲜少真与她生气,嘴上说着要生气,眼睛却还水汪汪的看着她,像是在可怜兮兮求她不要说了一般。纪昭月这才软了心肠,又亲亲她,“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谢青烟一头栽进她怀里,羞到不行,小声说,“反正你现在不是帮我讨回来了吗。”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被纪昭月以各种正当理由收拾了一顿,已经够了,她护着她,就已经够了。或许过往所经历的一切,便是为了换来今日。纪昭月有些恨铁不成钢,“等你日后当了大官儿,自己再去讨一遍,自己的仇自己报,绝不许如此轻饶了他们。”她还没开始读书呢,这人已经笃定她能当大官了,便如此信任她吗?谢青烟微微抿唇,欣喜的望着她。“那我若考不上……”“考不上你就求求我,我让我爹给你开个小后门走走。”她说话间十分自信,仿佛真能给她开后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