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是希望英王登基的,因为两人有合作,若英王登基,她必不会过得太差,可现在……英王登基了,纪昭月怎么办?她生性这样张狂,谁的话都不听,谁的面子都不给,英王也是个小心眼儿的性子,岂能容她?谢青烟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可不帮着英王登基,她又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端王是断断不成的。第二日,天上下着小雨,谢青烟穿了纪昭月曾经给她准备的衣裳,带着一把油纸小伞,出门往将军府去了。纪昭月一大清早刚上完朝,正补觉呢,便被贴身侍女唤醒了。紫鸢在她身侧小声说,“小姐,谢姑娘来了,在外头等着您呢。”纪昭月:?我媳妇儿来了?这一大清早的,她就来了?纪昭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手挥挥,声音模糊,“你让她进来自己找地儿坐,你们好生伺候着,我再睡一会儿。”“是。”谢青烟很快被请进去了。她好几日没见到纪昭月,也不知她如今是怎么想的,心生忐忑,提着裙角小心翼翼进屋,却不见人。不由愣了愣,直到邀她进来的侍女压低声音说,“小姐还在休息,请你先坐一会儿,奴婢为您沏壶热茶吧。”还在睡?倒是她来早了。谢青烟不想打扰她,便点点头,也跟着压低声音,“麻烦你了。”“姑娘哪里的话,您是小姐的贵客,应该的。”她说完便是沏茶了,留谢青烟一人坐在那,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是纪昭月的贵客吗?应该是了,她之前那么喜欢她。只是最近生了她的气,故意不搭理她罢了。小姑娘愁眉苦脸的,手里握着自己几日精心绣的荷包,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呢。再送她一个荷包,她可能消气了?可荷包也不是甚值钱物件儿,比不上她曾送她的,会不会显得她格外不真心?她想为纪昭月弄些值钱的礼,但她没有银子……谢青烟摊开手,看了看里面的荷包,愈看愈觉得不行,她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她难道就回两个荷包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可她又只有荷包。忧愁间,谢青烟想到英王府里定有许多好东西。英王既拿了她那样贵重的画,再赔她些贵重东西怎么办了?小将军喜欢舞刀弄枪,英王与人闲聊时曾说过,自己府里有一柄宝刀,足足六十二斤之重,削铁如泥,神勇非常。小将军定会喜欢的。她猜测着。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终于有了动静。纪昭月懒洋洋的从里面走出来,敲敲她面前的桌案,“你怎么来了?”谢青烟回神,抿唇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你这几日……还好吗?”纪昭月在她对面坐下,身姿松散,随意把玩着一个茶杯,轻声哼哼,“我有什么不好的,我过的好着呢。”她好像更想说的是,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谢青烟垂眸,又十分关切亲近的问,“你今日不当值吗?”“我要是当值你来了不就扑空了吗。”纪昭月耸耸肩。谢青烟一想也是,抿了抿唇轻笑,她今日来之前甚至都做好被赶走的准备了,没想到在将军府门口碰到了将军夫人,夫人直接让她进来了,纪昭月也没有赶她走,也没有给她脸色看,她心情还不错,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荷包递过去。“我这几日又为你做了一个,你拿着用好不好?”这心上人骤然软乎起来,纪昭月动作也是一顿,看着她手中绣着一朵清荷亭亭玉立的荷包,挑了挑眉,“又给我绣?”“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喜欢这个花样吗,不喜欢我回头再给你做个新的。”来到这儿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被媳妇儿这样讨好。可她偏要与媳妇儿作对,竟说,“那我若再将这个送与他人呢?”谢青烟递过去的手一顿,下意识收回来,将荷包攥的死紧,声音也泛着微微冷意,“你若看不上,我不送你就是了。”何必这样欺负她,送了一个又要送一个。来之前想的是好好儿的,要哄哄她,不过荷包而已,反正她还能做,可她真要送给旁人了,她却又十分不愿,凭什么?她辛辛苦苦,晚上挑着灯给她做的,还要便宜了旁人?不行,她舍不得。谢青烟捏紧了荷包,垂下眸去不再看她,实则是有些委屈想哭了。她这般,倒好似完全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厌恶了一样。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呢?纪昭月到底还是容易对媳妇儿心软的,她想让人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又不舍得她太难过了。眼下女子浑身气息低落的坐在一边,她强行让自己硬起来的心早软了一半,起身从她手心抽走那只荷包,“行了,说个笑而已,委屈什么。”她将那只荷包利落的挂在自己腰间,谢青烟一愣,不懂人的脸色怎能变得这么快,但好歹她是收了。女子将头埋的更低,说话声音也轻声细语的,“没有委屈。”倔的很。“行行行,你没有委屈,都是我看错了,今天就只是来看看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