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画很快被取出来,呈现在她们面前,是一副赏梅图。对比谢青烟眼里的惊艳,纪昭月就平静多了,她甚至还在想,这样的画,谢青烟想要,她能给她十副!因名画又被拿出来,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凑近观赏,一边看一边惊叹,连英王也顺着夸赞了几句。纪昭月:……隔阂,武将和文臣的隔阂,难怪谢青烟起初看不上她呢,罪过,他们夸的每一句话都让她不敢置信,真有这么好?秦璋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遍画,又叫人把画收起来,开始了日常闲聊。纪昭月手里的酒喝完了,随手拦住一个侍从,要了一壶新的酒来。被谢青烟注意到,小姑娘不大高兴的样子,“你少喝些酒。”女主管天管地,现在连她喝酒都管上了,上回见面还没那么像管家婆呢。“只是拿在手上,不喝。”她敷衍着哄。谢青烟看起来也不大信,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她们不够亲近,她怕自己说的多了,难免惹人心烦。且…… 她不听纪昭月的话,已经叫她很生气了。画看完了,公子小姐们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英王正仰头与御史家的公子喝酒,顺势给了谢青烟一个眼神。谢青烟淡淡从人群中望过去,面色一如往常,像是不经意般问起,“妍儿呢,今日怎么没来?”提到秦妍,秦璋看起来颇为头疼,却还是强颜欢笑,“母亲让她在家里学习女红,最近怕是不方便出门。”“之前妍儿说家中正在为她安排婚事,可是好事将近了?”谢青烟笑着问,她神情温婉嗓音柔和,即便问题有些冒犯也不会让人生出警惕。秦璋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愈加不好看,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没有的事,妍儿年纪尚小,母亲想再留她几年。”刚说完,身侧婀娜走来一粉衣女子,赫然是谢家二姑娘谢窈,她神色嫌弃,用教训的语气道,“旁人的婚事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挂在嘴边问的吗,也不嫌失礼,成日的丢我们谢家脸面。”这是她第一次不顾自己知书达理的形象,在外面这般斥责她,谢青烟身形微僵,察觉到旁人不赞同的视线,抿了抿唇,正想以退为进认个错,方才懒洋洋靠柱的纪昭月倏地站直了,眼神凌厉的剐了谢窈一眼,不知怎么就叫人看出其中浓浓的警告来,“若说失礼,谁比得过谢二小姐,你是记性不好要我帮你回忆吗?”她在暗指那日她们误入演习的事,头是谢窈起的,姊妹遇困,也是谢窈说不救的。谢窈敢对着谢青烟大小声,是因为她知道谢青烟根本没有倚仗,但对纪昭月就不敢了,听她向着谢青烟说话,喉咙间梗了一口气,好悬没把自己气死。孙淑婷也是那日误入演习的女子,生怕纪昭月将这事说出来,忙将谢窈拉住了,对谢青烟有些歉意道,“你也知道,阿窈刚解了禁足,心情不大好,你别往心里去。”谢青烟目光落在护着她的人身上,如水温柔,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她不在意纪昭月说的那些话,不反击她,是不是早就和她成为朋友了?第16章 且不论谢青烟是否会往心里去,总之纪昭月挺不畅快的,她跟族中姐妹关系都好,自然无法理解处处欺负妹妹的人。当然,她更无法理解的还属谢青烟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好像无论旁人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生气,都要维持自己端庄优雅的假面。真该死,越想越气了。果然,谢青烟下一句便是,“伯母刚解了二姐姐禁足,二姐姐心中不虞也属常事,青烟明白。”……十分善解人意。纪昭月气的一巴掌呼在人后脑门上,将人拍懵了,一下回过头,傻傻的望着她。她怒瞪,“你明白什么了就你明白,人家禁足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禁足了就来和你发火,你是什么好欺负的吗,谁都可以挤兑两句,你光明白怎么气我了吧!”纪昭月只命人看着谢青烟有没有受欺负,自然不知道禁足一事可能与她有关系,只觉得谢青烟太过软弱,被人欺负惯了,自找委屈受。她声音不大,但很凶巴巴,谢青烟知道这是又生气了,被凶的直缩脑袋,一时也有些慌张无措,伸了伸手,又被她躲开,只能轻咬着唇瓣,眼眶渐渐漫上水意。英王远远发现了她们,见谢青烟似乎正被纪昭月欺负,不由往她们那儿走了走,只是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那双带水光的眸子淡淡划过,明明是被欺负了,她还主动去拉纪昭月的手。这次纪昭月没有躲过,被小姑娘软乎乎的爪子牵住,她哄着,“你别生气啊,我没有想气你,二姐姐犯了错,被伯母罚了,心情不好也是有的,我们不与她计较好不好?”她哄着纪昭月若是为旁的事,纪昭月定会十分享受,偏偏是为了给人退步。小将军:怒发冲冠,看谁都格外不顺眼。本想缓和一下局面的秦璋见她如此,一个屁也不敢放。“哼,这是你的事,随便你,我才不管。”她又说不管了,并气呼呼喝了一大口酒。谢青烟有些无奈,按住她喝酒的手,“不是说了不喝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