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雷。” 再看护院大佛时,寺中传出了诵经声,并非一人在诵经,有很多在念佛文,唱诵的是大悲咒,庄严雄浑,乃至整个寺院,都佛光普照,连护院大佛,都绽放了光辉,仿佛成鲜活的,竟是一瞬开了佛眸,明净透亮,祥和庄重,恍似悲悯众生。 四方的看客,多有人闷哼。 这么多人唱诵,无强大根基是扛不住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 天佛寺之底蕴,强的超乎想象,暗中不知多少念力供给,亦不知有多人在念诵咒法,换做他人,怕是一两瞬就被度化了。 赵云退了,退出了那片天地。 “门都进不去,打毛线。” “倘若天宗和皇族都来助战,十个天佛寺都不够大夏灭的。” 暗中议论声颇多,有唏嘘有啧舌,天宗圣子吃瘪的场面,着实少见哪!想想魔土遗址、南域死海、北疆边关、东南边关,哪回不是大杀四方,来了他们东海,竟是连门儿都进不去。 天佛寺外,他搬了个小板凳儿坐那了,随手拎出了酒壶,今日夜色颇佳,他是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风景,只时而侧眸,看一眼天佛寺,不让进就不进呗!不信你一辈子不开门儿。 分身领命,出了岛屿便直奔一方,东海亦有魔家情报网,他们找的就是情报网,牛轰还在外面呢?得将其接到安全之地,魔家人的办事效率,也的确高,当晚就把小黑胖子接走了。 小黑胖子不认得他,他记忆里活蹦乱跳没脸没皮的牛轰,真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里外被彻底度化,俨然已泯灭了心智。 不掀了天佛寺,他就不姓赵。 三日间,天佛寺的大门紧闭。 三日间,不见一个僧侣出来。 “这逼装的还是可以的。” 这话深得众意,还是天宗圣子尿性,一人堵的众佛不敢出门。 寺中,老和尚盘在佛像前,咬牙切齿。 不知何时,大悲咒才停了。 暗中人多半都在打瞌睡,偶尔睡醒,才会朝那方看一眼,打老远跑来看戏,真不容易啊!等了足三日,也没见精彩剧目,众佛都缩在寺院里不敢出来,双方很难擦出那啥的火花啊! 夜深人静,寺中传出了话语。 寺中,又没了声响。 在他看来,定有各国的杀手。 罗生门主虽在他这里,但罗生门的任务,是照接不误的,除这些,应该还有东海各势力的强者,譬如,小日国的人才们,来这,肯定不是游山玩水的,凑热闹不假,欲杀他才是真。 正看时,突闻分身传来一声咋呼。 “怎会如此。” 许是走的太急了,他俨然不曾察觉,魔戒中有一丝异状,啥异状呢?是宝莲灯,悬在了仙尸身侧,竟自行燃起了莲火,虽只一瞬,但它的确烧着了,哪一瞬间,仙尸还曾颤了颤。 不少人睡醒,已不见姬痕踪影。 嗖!嗖! 这,仅是其中的一部分。 行至一片海域,众人驻足。 “追我?” 他再现身,已是一座岛中古城,城中有魔家一处情报网,是一座宁静小园,他到时,一个尖嘴猴腮的黑衣青年已在等待。 这货倒虔诚,一人正坐在老树下,铮颇有节奏的敲木鱼,口中嘟嘟哝哝,也不知念诵的是哪一篇佛经,乍一看有模有样。 “该是佛法缘故。”黑衣青年回了一句。 “忘世咒?” 佛家忘世咒,可消除记忆,但也有弊端,若是记忆复苏,与忘世咒成对立,便会神智混乱,先前牛轰发狂,多半是如此。 赵云拂手,将牛轰送入梦乡。 更准确说,是被吸噬了。 牛轰的状态,貌似比他想象中更复杂,不止被佛度化了,而且,还是一个中咒者,被人种下了暗黑魔咒,这就很恶心了,遭一场厄难就罢了,厄难外竟还有厄难,而他先前的猜测,显然不是绝对的,除了天宗和皇族的人,还有其他人中咒。 他盘膝而坐,又一次祭了血脉本源,融了七彩血灵花后,他血脉与体魄加大了融合,本源自带的感知,也有一定的提升。 很快,本源被吸噬。本源做媒介,延伸感知,强行追溯了下去,也不知他感知太低,还是对方遮掩太高,所见皆朦朦胧胧,穷尽目力,也只隐约瞧见一个人的雏形,根本看不清是谁。 “不够。” 他终是罢手了。 “可查出他是哪族的。”赵云问道,与牛轰相识这么久,都不知他是哪家的,他曾问过白日梦,那丫头也没说出所以然。 完了,他又补了一句,“祖上是汉疆王朝。” 赵云听了,被酒水呛了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听汉疆王朝。 先前,魔窟鸠占鹊巢,盗了一座古墓,修成了一处据点,那墓中所葬的人,就属汉疆王朝,后魔窟那处据点被他们端了,也是在那,魔子中了不灭魔咒,前前后后躺了好几个月呢? “本在东海,几月前举族迁徙了,不知去了何地。” 赵云听了,不由皱了眉头。 良久,才闻赵云开口,“找秦家。” 说罢,他笑着搓了搓手,“圣子,能否帮个忙。” “前些时日,在黑市淘了个宝贝,烦劳圣子给掌掌眼。”黑衣青年说着,从怀中摸了一物,是一个小丹炉,约莫巴掌大,通体黑不溜秋,硬说有奇异之处,那便是丹炉上萦有雷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