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的又转回来了。” “老夫是不是走丢了。” 从天俯瞰,那是一个个人影,在不死山中溜达,或伫立山巅、或游走山间、或垫脚挠头,七嘴八舌,神色各异,有大骂、有疑惑、也有郁闷,先前不死山震动,都是跑来查看的,然,进了这片群山,便如进了一座迷踪阵,入眼全是迷雾,兜兜转转了大半夜,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剩下的,只有扎堆儿骂娘的心情了。 千秋城中,赵云握着一个放大镜,就盯着沙盘看,被困在不死山中的人,转了大半夜,他也搁这研究了大半夜,以他如今的见识,还真就理解不了,这无关天赋,该是一种规则的限制,不到某种级别,根本就弄不清门道,要不咋说是仙,果是大手笔。 口中的他们,指的自是被困在不死山中的人。 “拨开迷踪阵一角,见了出路,他们自会出去。”月神悠悠道。 月神拂手,又是一片金光,卷了一片金字。 赵云目不斜视,将法门一一学入意识,静心参悟。 良久,他才有举动,用天雷化成了一根细长的棍儿,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用天雷棍儿在沙盘中拨弄。 所谓的大动静,便是迷踪阵的迷雾,汹涌翻滚了,还在不死山中的人,神色皆惊愕,本就诡异,见了这画面,顿的一阵尿颤,总觉暗中有那么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总觉暗中有那么一双眼,在盯着他们,看他们浑身凉风嗖嗖。 “得亏仙阵残破了。”月神一声唏嘘。 “仙阵残破不死山中只剩迷踪阵,若还有杀阵,你这一通拨弄,外面便是翻天覆地,山中的人,不知会有多少葬在阵中。” 奈何,仙阵已残破,只剩迷踪阵。 “有总比没有好。”赵云心道,只一座迷踪仙阵,就够他们难受了,收了神,他继续拨弄,拨开了迷踪阵一角,只因引那些人出去。 不死山中喝声不断,还在兜兜转转的人,都寻到了方向,进来时有多麻溜,出去是便有多麻溜,这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谁爱进谁进,老夫回家睡觉。”一老头儿摆手,扭头走了。 太邪乎了,不死山太邪乎了,入内便迷方向,早早离去为妙,日后,再不会来这找刺激,大夏多怪异之地,搞不好,这也会演变成一片禁地。 赵云收了天雷棍儿,化出了九个分身,留下守着沙盘,而他这本尊,则转身走了,千秋城的玄机已搞明白,得尽快回忘古城,把赵家人接过来。 不死山的迷踪阵,于他而言就是个摆设,谁让他是千秋城的主人呢?自不会被迷雾遮掩视线。 走出不死山,赵云还望回眸一看,心中感慨万分。 呱! 赵云盘膝其上,一路都在望看北斗星,不晓得那是一颗真正的星辰,还是用大神通演化出来的,用它窥看不死山,这是何等手段,他这一介凡人,自是理解不了,正因理解不了,才更加的向往,颇想登临那个高度看一眼,以仙的眼界看世间,多半看的更真切。 擅用弓的人,打配合都是一绝。 “瞧,你的老相好。”月神蓦的一语。 这俩字,回的很有水平。 月神提醒了一声,便斜躺在了月亮山,单手托着脸颊,成假寐状态,一整套的动作,都好似在阐述一句话:自个找。 这般一看,还真就是个老相好。 虽距离还很远,但依旧能隐约听闻佛音。 再看追杀般若者,乃一个黑袍青年和一个紫袍老者,皆地藏境修为,特别是黑袍青年,修为多半已至第六重,也属他追的最凶。 新宗大比后,便不见了般若,跑出来历练,不曾想在这撞见,主要是想问问般若,佛土究竟在哪,若无这个问题,他才懒的去救;若无这个问题,即便那俩人不杀般若,他也会把她灭了。 噗! 是般若又喋血,自被追杀,已不知第几次喋血,佛光笼暮的娇躯,颇多血壑,每一道伤痕处,都萦绕着幽光,化灭着她的精气,使得伤口非但不愈合,反而还朝外扩张,杀意侵入体魄,肆意作乱,时间久了,必伤根基。 黑袍青年阴笑,如一只幽 般若定身,单手掐诀。 然,佛像虽庄严,盾牌虽璀璨,但在血芒面前,却是脆弱如白纸,盾牌一瞬破灭,佛像也是一瞬炸毁,连带她,也被洞穿了玉肩,踉跄后退,未等站稳,紫袍老者便杀到了,一剑将其斩翻了出去。 般若伤的颇重,捂着玉肩,摇摇晃晃,绝美的容颜,煞白无血色,本该祥和的佛光,极尽湮灭,连佛家念力,都变的稀薄不堪。 “迟则生变。”紫袍老者淡道,豁的抬了杀剑。 “你这臭毛病,何时能改改。”紫袍老者瞥了一眼,收剑转了身,对男女之事,貌似不怎么感兴趣,也没空搁这看鱼水之欢。 顿的,般若被吸了过来,伤的太重,毫无反抗之力。 然,就在此时,身后蓦的伸来一只手,又将她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