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 “当吾是摆设?” “若未尽兴,吾不介意与你战一场。” 大长老憋了一肚子火儿,他又何尝不是。 轰! 针锋相对。 “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莫伤和气。” “伤的不是你家的儿。” 中立长老深吸一口气,差点儿当场骂娘了。 人不能这样。 “再扯淡,你家的儿,可就要废喽!” 那厮妄开禁法,加之大战受伤,及时施救,才有机会,若再耽搁下去,真会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上头的大长老,顿的精神一颤,火气散了大半。 他走了,与之同阵营的长老们,家族子弟,也都纷纷退场了,一个个都灰溜溜的,临走前,还不忘瞟了一眼赵云,那小子崛起了,再不是当年的废物了。 赵渊淡道,环看了剩下的长老与子弟。 小的不服,便寻赵云打。 咳咳! 打?打毛线。 还有你,堂堂的一家族长,俺们可不敢找刺激。 如此,争夺少主的比试,至此彻底落下帷幕,赵家少主嘛!自然还是赵云,这一点,怕是没人反对了。 赵渊转身,拍了拍赵云肩膀,心还是一阵疼。 赵云的左边衣袖,还是空落落的。 赵云的笑,还是那般灿烂。 至真灵第五重时,还能长出一条更霸道的。 赵渊设宴,是给孩儿接风,也为款待老玄道他们。 胖老头儿戳了戳赵云,来赵家就是等鸿渊。 不过,月神瞥了她一眼后,又忙慌改口,“闭关了。” 诸葛玄道还抱着小玲珑,好奇的看着赵云,眼神儿奇怪,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那这就太有意思了。 “捡的好,捡的不要钱。” “三百两,我要了,这小丫头俺是甚是喜欢。” 不正经的人扎堆儿,也不知是喝高了,还是喝懵逼了,咋咋呼呼,知道的是在吃饭,不知的,还以为拍卖呢? 看小丫头的小脸儿,已黑了个透顶。 这边气氛融洽,另一方就很尴尬了。 “赵云。” 深夜,酒宴才散去。 早已备下客房,都住赵家了。 “不急,来。” 许是今夜高兴,他多吃了几杯,走路摇摇晃晃。 赵渊说着,已推开了房门。 嗡! 这里,染着烛火。 赵云已是泪流满面。 记忆中,他的娘亲早已入土为安了才对,未曾想,父亲还封存着娘亲尸身,该是舍不娘亲独自一人安眠,也来了个偷梁换柱,骗过了所有人,连身为孩子的他,也都被蒙在鼓里。 赵渊拿了麝香,插在了香炉,眸中泪光闪射,他的妻,睡的还是那般安详,眼角还残存泪痕,凄美的神色,很好的昭示了何为不舍,是对丈夫,也是对孩子。 赵云哽咽,拂手已是一物,乃一颗头颅,夜行孤狼的头颅,当年,便是这个大恶人,夺了娘亲的性命。 赵渊眸中的泪,瞬时燃尽,换来的是冰冷的寒芒。 昔年,他发了疯的找寻,找了多年也未寻到。 “用仇人的头颅,祭奠妻子在天之灵。” 近十年了,他未完成的夙愿,孩子替他做到了。 赵云似想到了什么,忙慌擦干了眼泪。 月神未开眸,回的随意,早知赵渊的房间有玄机,也早知这地宫中,还躺着一个被冰封的女子,那时便有了某种猜测,定是赵渊的妻子、赵云的娘亲。 长明灯没啥反应,或者说,他并不懂燃魂之法。 赵云眸光如火炬,从未哪 “取你娘亲一滴血,滴入长明灯。” “长明灯燃起,便有复活的可能。” 关键时刻,这个秀儿,还是很靠谱的。 “¥¥。” 说的该是鬼话。 “云云儿?” 赵云暂未回应,如发了疯,一次又一次念诵。 赵云也未回应。 月神曾有一瞬开眸,瞥了一眼长明灯。 也怪赵云的娘亲,死的太久,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这座冰玉床,完美的保存了她之尸身,若赵云足够虔诚,便可化腐朽为神奇。 凡界或许不明显,到了仙界神界,那就很有用了。 赵云未停,还在一遍遍的念诵。 赵渊上前,又一次试探性的呼唤,这般的不正常,吐露的话,也这般的诡谲,让他不觉以为,孩子魔怔了,因太久未见娘亲,一时间心神有些混乱了。 只因冰冷的长明灯,竟轻轻颤了一下,本无灯芯,却有了灯芯,有那么一点弥弥之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燃起,虽是微弱,但在眼中,却比骄阳更刺目。 赵云又看月神,屏了呼吸,身体也紧绷着。 如今,一句前辈喊的那叫个真切。 “能复活。” 听了月神确定答案,赵云眸中的泪,终是涌出了眼眶。 “父亲,娘亲能复活。”赵云不知是哭还是笑。 赵渊怔了一下,死死盯着赵云,亦如先前赵云看月神,他也屏了呼吸,身体如紧绷的琴弦,不敢有一瞬松懈,生怕一个晃神儿,错过了那一句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