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这一坐,又是一日。 他看了天色,取了画符的行头。 啊! 吱呀!吱呀! “大半夜的,这般敬业吗?” 天赋妖孽的人,果是有情调。 “好像还没洞房。” 他,也是有媳妇的人。 吱呀!吱呀! “感觉该是不错。” “傻逼吧!还让不让人睡了。” 吱呀!吱呀! 完事儿,便听见踹门声了。 “敢坏大爷的好事。” 床的吱呀声没了,多了大骂声,也多了干仗声,噼里啪啦,叮铃咣当,如似强盗入室,搁那乱翻乱砸。 “傻逼吧!还让不让人睡了。” 此刻,已有人拎着家伙冲上来。 “又一沓。” 砰! 瞧干仗者,是一个光头莽汉和一个独眼老者。 而踹门进去的,定是那光头莽汉。 瞧见独眼老者的第一眼,赵云脑海中,就不自觉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大把年纪了,三个时辰不带停,很持久,瞧他形销骨立,多半就是那啥太多了。 如他所料,女子的确捂着被子,正搁那看两人干仗呢?吓的不轻,脸颊也煞白,应该是个青楼的女子。 光头莽汉和独眼老者还打着呢?从那个屋干到了这个屋,许是火气太大,都想把对方撂倒了,俨然未觉,房中还杵着一个大活人呢?而且脸色极其尴尬。 赵云一声冷哼,再一次后退,动静太大了。 话音方落,又闻轰隆。 没错,是房顶塌了,也破出一个大窟窿,一个黑衣人自上面跌了下来,看样子,像个小偷儿,飞檐走壁的那种,恰巧落在这个房顶,也赶上房子年久未修,不怎么结实,被一脚给踩塌了,人也掉下来了。 至此,莽汉与老者才停下,眼神儿奇怪的看着黑衣人,扛着个包袱,有银子散落,显然是刚偷了财物。 黑衣人大骂,狼狈的爬起身,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偷儿,还是头回这般,一脚下去,房顶给踩了个大洞。 待起身,他眼神儿也奇怪,看了看莽汉,瞅了瞅老者,瞧了瞧赵云,也望了一眼隔壁屋的女子,一个拎着刀、一个提着剑、一个握着笔、一个捂着被子。 最尴尬的,还是赵云,就画个符,咋这么鸟事儿了,墙被打穿了,房顶也破了大洞,有嫖娼的,有干架的,也有偷东西的,今夜,他这个房间够热闹的。 黑衣人率先开口,脚尖点地,想顺着房顶大洞再出去,他是个小偷儿,见不得光,得麻溜儿跑路才行。 莽汉和老者不干架了,齐齐伸了手,跃至半空的黑衣人,被他俩一人抓了一条腿儿,又给拽下来了。 “孤你妹的狼。” “还敢骂我。” 光头莽汉与独眼老者自不信,或者说,已认定是孤狼,捉了就有银子,五万两赏钱,能堆满一间屋子。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吃了一掌。” 房中嘈杂一片,两人干仗,成三人混战。 该是真灵巅峰,而且身法极其诡幻。 看赵云,手还在半空中,还拿着符笔笔,不知该放下,还是该揣起来,只他知道,黑衣人不是那孤狼。 此刻的光头莽汉与独眼老者,满眼都是银子。 赵云收笔,豁的转了身,这么一闹,已成是非之地。 刚到门前,房门就被踹开了,还携有强大的气势。 赵云一步没站稳,当场被撞的横翻出去。 “哪呢?孤狼搁哪呢?” 孤狼啊!银子啊! “我。” 他娘的。 好好一间房,就差拆房梁了。 “早走为妙。” “夜行孤狼?” 坏了。 说话间,他已落地。 穿墙! 轰! 现场,顿的混乱一片。 嗖! “哪走。” 暴喝声响起。 一拨直奔黑衣人。 临走前,两拨人马的眼神儿,还有些郁闷。 “俺这边这个,是真的。” 这是眼神儿另一层寓意,各追各的,好不热闹。 遁走的赵云,大脸奇黑,逃的头都不回,画符都能画的这般热闹,听个叫床声,都能听出一场祸劫来。 偏偏有人干仗,偏偏有小偷路过,偏偏被认作孤狼。 一系列的巧合,才酿成了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