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尤其是落在骑阵外围的士卒,只能用血肉之躯硬接凉军箭矢。
因为弯弓射箭的白羽营就在他们面前十几步的位置,这么近的距离,射不准就有鬼了。
“变阵!”
阿拉坦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怒喝道:
“向两翼冲击!”
“杀!”
又挨了四五轮箭矢的燕军总算是有了反应,两名得力悍将一扯缰绳,兵分两路向斜侧方直插。
他们想拦腰将白羽营的阵型从中斩断,然后一举打垮凉军。
可惜啊,在燕军从斜刺冲杀过来的时候,两侧的白羽营竟然没有丝毫留恋,掉头就跑。
花寒这个家伙更是不消停,竟然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兄弟们!”
“风紧扯呼!”
“轰隆隆~”
白羽营这么一跑,总算是让燕军又振奋了点精神,阿拉坦大手一挥:
“给本将军追!”
“杀!”
凉燕两座骑阵再次合二为一,一个逃,一个追。
本来已经有些泄气的燕军重新铆足了劲,又开始叫嚷起来。
但白羽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逃兵,那些个骑兵时不时的就扭身一箭,带走燕骑的性命。
看起来是凉军在逃,可不停死人的确实燕军。
而且不管燕军如何拼命提速,好像白羽营离他们始终是那么点距离,刚刚好够弓弩的射程。
本来燕军就累,又追了这么老远,一个个累的够呛。
追了好一会儿,燕军感觉追不上,便停下来休息会儿,这时候白羽营一个转身,又从他们的骑阵两翼穿插了过去,当头就是几波羽箭砸落。
这一轮突袭打得燕军晕头转向又火冒三丈,只喘了几口气的他们又抽动马鞭,誓要将凉军斩杀殆尽。
燕军一追,白羽营又开始跑,燕军一停,白羽营就回身偷袭。
总是片刻也不让燕军休息,而且不停的死人。
假如用两个字来描述现在的战场,那就是:
遛狗。
白羽营战马都是从琅州十几座马场中选出来的精良大马,这些战马或许不是最健壮、凿阵力度最强的,但一定是琅州耐力最好、速度最快的马。
燕军想要追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数不清的骑军在奔驰,渐渐的,有些精疲力尽的燕军开始掉落,然后被凉军骑卒一箭带走,局面急转直下。
阿拉坦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紧跟在身侧的那名将领苦涩的说道:
“将军,咱们,咱们好像被耍了。”
“闭嘴!老子不知道吗!”
阿拉坦当了这么多年的武将,难道看不出白羽营是在消耗他们的体力吗?
这是典型的弓骑战法!燕军以往可没少用。
“那,怎么办?”
其实阿拉坦的心头已经多了一分不安,因为现在是追也追不上,撤也撤不走。
白羽营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黏在他们身上,甩不掉。
“再追最后一次吧。”
阿拉坦咬着牙说道:
“如果不行,就留下五百骑卒断后,主力撤走!”
“诺!”
数以千计的燕军骑阵现在已经变得零零散散,体力不支的要么掉队、要么已经被白羽营斩杀。
还能跟紧帅旗的燕军全都汇聚在了一起,朝着前方的白羽营发起了新一轮的猛冲。
燕军的气势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耀武扬威、杀气磅礴。
更像是困兽犹斗、临死反扑~
山头上观战的屠震呢喃了一句:
“燕军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