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思年已经十分客气,但董寿却十分冷漠,淡淡的应了一句:
“如今是顾将军掌兵,您尽管吩咐,我们听着便好。”
众人的眉头不自觉的一皱,看来董寿心中怨气很深啊~
但顾思年也没说什么,朗声道:
“那就这么定了,七营主力全部向前沿集结,军需物资会从琅州源源不断地运过来。
另外,劳烦郭奇将军留在崇北关,整顿三城的乡勇民夫,这一线的防守就交由你了。
大队燕军我们会挡在靖边城以北,但若是有小股游骑入境,郭将军得率兵将其扑杀!”
“遵命!”
郭奇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反正他麾下兵马已经死干净了,到靖边城无非当个空头将军,留在崇北关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行了,诸位将军都退下吧,尽快出发!”
“诺!”
众将鱼贯而出,唯有游康慢了一步,迟迟不愿离去。
“怎么了,游将军还有事?”
顾思年眼眸微凝,其实他已经猜出游康想要问什么。
游康咬了咬牙,沉声道:
“虽然顾将军已经官升副总兵,按理来说是我的上司,但我游康还是想称呼你一声顾兄。
我心里有个疑问,若是顾兄拿我游康当朋友,就请实言相告!”
游康的表情很凝重,现在他没拿顾思年当成上司,而是同袍兄弟。
“你是想问,游总兵到底出什么事了?”
“对!”
“游兄,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知道真相的。”
“顾兄,游总兵是我的义父,对我恩重如山。”
游康很认真的说道:
“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他到底是身体抱恙,还是出了事?”
顾思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实话跟你说吧,游总兵联手卫家,想要夺去我的兵权,但卫家贪墨军资一事暴露,卫湖还送给游总兵一大笔银子……”
顾思年娓娓道来,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他不想欺骗游康,在他眼里游康与游峰是不一样的。而且大战在即,他不想这么一位悍将带着疑惑上战场。
听完所有,游康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心,眼神中只有一丝落寞闪过:
“果然啊,被我猜中了。
其实义父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
可惜,我劝不住他。”
游康虽然耿直,但也不傻,他敬重游峰、也敬佩顾思年,他不愿意两人起矛盾。
但夹在中间的他无能为力。
“游兄。”
顾思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与游总兵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希望你也别多想。
联手抗敌,击败燕军才是最重要的!”
“好!”
……
“喔喔~”
“呦呵~”
靖边城外,百余名燕军正在城墙外尽情驰骋,挥舞着弯刀肆意讥讽城内的守军:
“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敢不敢出城与我大燕一战?”
“他们不敢的,哈哈,都是胆小鬼!”
“胆小鬼,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让城内的守军气得满脸通红,一个个咬牙切齿。
自从上一次战败之后,燕军每天都会抵近城墙挑衅,这些骑兵的距离也控制的很好,一直游离在弓弩的射程之外,让你摸不到他一根毛。
一百余骑纵横往来,身后还有两三百的步卒。
那些步卒更为嚣张,直接躺在平地上睡起大觉,偶尔三三两两的攀谈大笑,讥讽声不绝于耳。
这些燕军也不攻城,一味的挑衅。
因为拓跋烈觉得攻城并不是上策,逼凉军出城决战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如果就这么几百人,凉军早就一涌而出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了。
可就在这伙燕军后方约莫两三里地的位置,还停留着一支两千人的燕骑。
这伙骑军严阵以待,凉军稍有异动他们便会趁势杀出。
领头的是一名光头骑将,马背上挂着一把弯刀,咣当作响。
“将军。”
一名属下抱拳道:
“都已经骂了半天了,估摸着凉军今天不会出来。
要撤吗?”
“这群孬种,真是废物。”
光头燕将不屑的撇了撇嘴:
“整天浪费老子的时间,算了,先走吧,明天再来!”
“诺!”
“传令,兵马回营!”
“撤!”
就在这些燕军三三两两的收拾行囊,调转马头准备后撤的时候,他们陡然觉得大地一阵颤动。
“轰隆隆~”
那扇紧闭了许久的靖边城大门也缓缓打开:
“嘎吱~”
“轰隆隆~”
一支黑色铁骑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靖边城内杀了出来。
光头骑将先是一愣,随即就目光森然,咬牙切齿的喝道:
“凤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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