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军报源源不断的汇集到中军,花儿布托满脸凝重的勒住了缰绳,环顾战场,想要一探敌情态势。
衣袍右袖,空空荡荡。
那只手已经留在了右屯城外。
“巡查了两次竟然还有伏兵,凉军这是蓄谋已久啊。”
花儿布托冷声道:
“都不要乱,告诉全军将士,加速冲出山谷,此地不宜久留!
杀出山谷,咱们再回头迎战!”
“诺!”
“传令,冲出山谷!”
花儿布托想得简单,可顾思年布好的这个口袋哪是这么容易能冲出去的?
战事一开始,秦熙就带人用山石、铁蒺藜堆满了谷口,挡住了骑兵冲锋的路线。
面对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石堆,燕军只能被迫下马,顶着漫天的羽箭往上爬。
这样的进攻无疑是惨烈的,人命飞速流逝。
还有安建、曾凌川两尉兵马也没闲着,按照开战前的计划,用山石阻塞道路。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将摆成一字长蛇阵的燕军分割包围,然后一口一口吃掉。
“往前冲,将军下令了,都往前冲!”
“杀,给我杀!”
“冲个屁啊,没看见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吗?”
“不行,凉军的羽箭太密了,实在冲不过去。
撤,快撤!”
“不准撤,往前冲!”
被分割的燕军很快就陷入了混乱。
后面的人不知道战况,按着军令往前冲,人挤人;
而前面的路早就被凉军堵死了,付出上百人的伤亡后燕军依旧打不开缺口,只能无奈后撤。
这一撤一冲,燕军把自己的阵型冲得稀巴烂,前面后面的两拨人马直接骂了起来:
“眼瞎了!到处都是凉军,还挤什么挤!”
“逃命,赶紧逃命啊!”
“嗖嗖!”
“噗嗤噗嗤~”
花寒训练出来的那一百弓弩手派上了大用场,专挑看起来像将校的燕军杀。
一箭一个,犹如索命的阎王~
将校一死,底下的军卒自然越发慌乱,没有号令的士卒就是乌合之众。
恐慌就像寒风,吹向了四面八方。
褚北瞻看着战场,嘴角轻挑:
“燕军阵型大乱,首尾不能相顾,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啊~”
“呵呵~”
顾思年手掌轻轻一挥:
“动手吧~”
“兄弟们,准备!”
“上竹筐!”
“喝!”
一幅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战场上。
凤字营的营兵们放下了弓弩,拿起了绳索,绳索顶端套着竹筐,两人一组,用力的晃荡起来,就像在荡秋千。
竹筐里装满了黄沙土灰~
“预备~”
“放!”
“喝!”
“砰砰砰!”
一栏栏竹筐被军汉们甩了出去,大风一吹,黄沙尘土满天飘~
“呼啦~”
“呼啦啦~”
“妈的,天上下沙子了!”
“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小心!都小心!”
“嗖!”
“噗嗤~”
漫天飞舞的黄沙,就像一场人造的沙尘暴,无数燕军士卒被糊住了眼,惊慌失措的吼叫着。
在这种情况下还看不见周围环境,会让人陷入极度的恐慌中。
还有那些受了惊的战马,在狭窄的山道内撒丫子狂奔,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活生生踩死了不少人。
死伤不断增加的燕军无比愤怒,不甘。
几丈高的峭壁罢了,他们几乎可以看见凉军伏兵的面庞,但就是冲不上去。
有劲没处使啊~
“放绳!”
一根根绳索顺着崖壁挂了出去,悬到最底下。
待会儿凤字营的将士们就可以顺着绳索冲下去,斩杀燕贼!
“竖旗!”
“哗啦~”
一面硕大的军营终于高举,绣着“凤”字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顾思年拔刀起身,立于军旗之下,怒喝一声:
“凤字营的将士们!”
“在!”
埋伏许久的将士们全都站了起来,挥舞着弯刀高声嘶吼。
“右屯城一战你们还记得吗?
那儿死了数千同袍、百姓!他们的尸骨晒于荒野,他们的鲜血凝而未干!
你们忘了吗!”
“没忘!没忘!”
“想想死去的父老乡亲,想想死去的同袍兄弟!
这个仇,难道就算了吗!”
“报仇!报仇!”
士卒们的眼眶逐渐猩红,眼神中杀意盎然。
满城尸骸,他们何曾敢忘?
“呸!”
顾思年朝手中吐了口唾沫,握紧弯刀:
“兄弟们!
宰了花儿布托,让燕军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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