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一本正经:
“兄弟们吃饱饭,还真就能打仗!”
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以为顾思年在开玩笑呢。
“你们想想,平时能吃饱饭,那兄弟们就有力气训练、操练,上了战场,保命的能力就强。
若是饿的面黄肌瘦,跑两步就喘气,这仗怎么都打不赢。
所以第一点就是体能要好!
吃得好、练得好!”
秦熙点了点头:
“有道理,那还有一点呢?”
“另外一条同样重要。”
顾思年沉声道:“那就是士兵要听命令!
领头的说什么,下面就要做什么!令行禁止!
哪怕头下的命令是错的,那也得严格执行!出了问题,军官担责任,但若是不听命令,能打赢的仗也打不赢!”
“说得好,令行禁止。”
秦熙沉声道:
“不过这两件事看着简单,真做起来难啊。”
“这就得靠你们这些头头脑脑努力了。”
顾思年开口道:
“平时你们要以身作则,带头听令,赏罚分明,久而久之大家自然听从命令。
至于训练,哼,流汗总比流血好吧?偷懒懈怠的,该罚的就罚,不要留情!
兄弟们要是饿肚子,是我这个百户的责任,但吃饱饭不干活,不肯玩命,偷奸耍滑,就得问罪!
总之,我们既然当了兵,就得拿出点兵的样子来!
走上了这条路,是生是死,都靠自己搏!”
“诺!”
几人被顾思年的一番话激起了好胜心,齐声喝道:
“大哥放心,一定不会给你丢脸!”
……
“一!”
“刺!”
“二!”
“杀杀!”
一晃十几天就这么过去了,校场中乌泱泱的人在来回操练,顾思年插着腰在旁边看着。
这些天的教导,总算让这些民夫、囚犯、衙役们有了点兵的样子,起码行得正坐得直,一喊人就到。
一开始叫苦叫累的人不少,但每天一早,顾思年会第一个来到训练场,带头训练,一直到浑身汗才停下,这下兄弟们还有什么话说?
练呗!
顾思年给大家的口号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小六子疾步走到顾思年的身后:
“年哥,张都尉来了。”
“嗯?他来做什么?”
顾思年一回来,张景元带着几个人正大摇大摆的往这边走,后面还跟了几辆马车。
张景元身旁跟了个瘦脸军官,一双贼溜溜的眼神四处打量,总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
这位猥琐的男子实际上是张景元的心腹,副都尉王延。
张景元这一尉分成三个百人队,顾思年一个,还有一个姓陈的百户,就是吸纳了白岩的那个家伙,另外一个百人队的百户一职就由王延兼任。
顾思年露出张笑脸迎了上去:
“属下参见张都尉,王都尉!”
虽然张景元与自己不对付,但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该客气的地方顾思年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行了,免礼。”
张景元疑惑的朝着校场努了努嘴:
“你这些兵,干嘛呢?”
“操练~”
“操练?这不就是在瞎跑吗,操练个啥?”
张景元皱眉道:
“要练兵你就好好练,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我跟你说,别以为当了营兵就万事大吉,真到了战场上,打不了仗就得问罪,将军也保不住你!”
“是,是,都尉教训的是。”
顾思年点头哈腰,不想和他们多扯,岔开话题道:
“不知道两位都尉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咳咳。”
王延捏着嗓子说道:
“这是上头拨下来的军粮,还有一些多的军械、箭矢,我们两给你送过来。
这次你的军资可比其他人多了一成,那是都尉对你的关照。”
“哎呦,那就谢过两位都尉了,卑职一定好好带兵!”
躬身道谢的顾思年满腹狐疑,张景元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还多给一成物资?
“先别急着谢。”
张景元板着张脸道:
“今天一早斥候来报,有一支燕军正在向右屯城进发,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抵达城外,到时候就得打守城战了。
咱们尉负责北城墙的防守,到时候东段的城墙就由你部驻守。”
“诺!”
顾思年应了一声,心道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北城墙东西两翼,西侧已经修好了,但东侧的城墙还有破损,也就是说东侧很难守,怪不得多给一点物资呢,合着需要自己卖命了。
张景元冷声道:
“顾百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可不是几十号人的小打小闹,到时候会有成百上千的燕军攻城。
若是丢了城墙,那可是要丢脑袋的!”
张景元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若是顾思年真丢了城墙,他肯定借题发挥,要了他的命。
“属下遵命!”
顾思年大喝一声:
“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死守城墙,让燕兵寸步不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