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想起了奶奶,这表情看起来十分古怪,又让人心酸。
十六七岁的毛丫头,为了玉镯自己藏在山里打探消息,甚至还跟着顾思年深入虎穴。
你说她是个弱女子吧,确实是,可这胆魄和倔强的劲头连顾思年看了都头疼。
站在一旁的顾思年微笑道:
“找到了?心安了?”
“嗯!”
慕清欢不断的点头,咧嘴笑道:
“谢谢你!”
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那脏兮兮的脸颊,让顾思年莫名其妙的心绪颤动。
“找到就好。”
顾思年微微一笑:
“不过还是得多说一句,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少做。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别说你是别驾的女儿,就算是皇帝的女儿来了也没用。”
“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跟我爹一样。”
慕清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镯子塞进怀里,昂着头说道:
“倒是你,年纪不大,心眼不少,本姑娘看好你!”
“得了吧,差点被你捅死。”
顾思年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你跟我回凤川县,等琅州派人来接你,别一个人乱跑了!”
“好嘞!”
……
县衙门口,几名官员驻足而立,为首的陈鸿信心绪不定、走来走去。
提前一步回来报信的小六子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向大家描述了一遍,当听到王自桐通匪时气得陈鸿信一整夜没睡着。
好在顾思年没事,剿匪也成功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冯涛在背后嘀咕道:
“真是没想到,王自桐竟然如此大胆,差点害死了顾大人。”
“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
谷肃附和道:
“该死!”
宋平并不在场,他们也知道宋平为何不在场。
以他和王自桐的关系,王自桐真的通了匪,他哪里还有脸站在这里。
“来了来了!”
“回来了!”
乌泱泱一帮衙役簇拥着顾思年,推着两箱子财物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陈鸿信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顾思年面前,左看右看:
“赶紧给我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冯涛与谷肃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陈大人对顾思年还真是关心的紧~
“放心吧陈大人。”
顾思年乐呵呵的原地转了两圈:
“啥事没有,就是在山里没吃好,饿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陈鸿信瞪了他一眼:
“这个王自桐,简直罪该万死!”
“嘿嘿。”
顾思年挑眉一笑,随即抱拳道:
“大人,卑职奉命剿匪归来,遗失财物皆在此处,土匪已四散而逃,不知所踪。
通匪之人王自桐已经伏法,犯人杨峰由吴差头羁押在监牢之中,听候发落!”
一语言罢,顾思年还使了个隐晦的眼神。
陈鸿信瞬间会意,挺直腰板背着手,拿出了县令大人的风范:
“咳咳,这趟差事办的不错,顾大人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冯大人,你带着衙役们去休息,顺便清点一下财货有无缺损。
谷大人,你去监牢,记载囚犯的证词,一定要把王自桐通匪的细节问的清清楚楚。
咱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不法之徒!”
“诺!”
二人齐齐抱拳,领命而去。
王自桐已经死了,知道内情的张庆才与杨峰那还不把所有脏水都往死人身上泼?
光靠这两人的供词就足够把罪名给定死!
一直等到闲杂人等尽数离开,陈鸿信才惴惴不安的问道:
“人呢?”
回来报信的小六子只说了剿匪的经过,可没有其他消息,陈鸿信最担心的乃是那位慕别驾的女儿。
“陈爷爷!”
不等顾思年回话,一道清脆的嗓音就传进了老人的耳中。
陈鸿信看着面前这位衣着松松垮垮、满脸灰尘黑土的“少年”目瞪口呆:
“你,你是?”
“陈爷爷,我是小欢啊。”
慕清欢眨巴着眼睛说道:
“您之前去过府上,还给小欢带了礼物,不记得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陈鸿信好不容易从脑海中翻出了一张脸,哎,你别说,还真和眼前这假小子有点像。
“你,你是慕,慕姑娘?”
陈鸿信惊讶无比的看着顾思年:
“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咳咳。”
顾思年讪讪的挠了挠头: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还差点死在她手上。”
陈老大人呆若木鸡,一片凌乱:
这两人在琅琊山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