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又悄然转身,深深地看了他哥一眼,然后才消失在了夜色里。 陆淮初隔着病房门上的窗户,就那么认真地看了温时悦好一会儿。他看着看着,终是按捺不住,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温时悦的病床跟前。 那是陆淮初对别的女人不曾流露出的。 陆淮初说着,温柔地替她把碎发轻抚到耳后。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温时悦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也感知到了他的动作,她的手指虚弱地动了动。t 他的心里一瞬间柔软的不像话。 温时悦倏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吻,不是浅尝辄止。 陆燃就那样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 他心里仿佛攒着一团火,即将喷涌而出,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没有推开病房的门。 约莫过了两分钟,陆燃再从窗户往里看的时候,陆淮初已经从床边起来,改为站着了。 陆燃也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推开病房门,走到了他哥跟前,递给了他哥一瓶水。 陆淮初眼尖地看见了他被捏得不像样的水瓶子,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陆然捏着他那只被他捏爆了的矿泉水瓶子,目光落在了温时悦的身上,他语气平静地问陆淮初:“哥,悦悦睡得好吗?” 陆燃转头看着他哥,颇为不满:“哥,她不喊疼,难道她就不疼了吗?她是血肉之躯,还是一朵娇花,她那么娇贵,一刀插进她的腹部,她怎么可能不疼?” 陆燃说着,又快心梗了。 陆燃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他就对着陆淮初露出了一丝笑容:“当然啊,不然我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他听见陆淮初说:“你说的话最好是真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对她别有用心,我饶不了你。” 他意有所指,警告陆燃,陆燃自然是听得明白哥哥的话。 陆淮初捏紧了拳头,过了几秒钟,他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又是张开了手,语气冷冷清清地说:“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陆淮初忽然觉得心里好烦躁郁闷,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咕嘟咕嘟地灌了好几大口冰冰凉的矿泉水,才把他心中的烦闷压下去了些。 “吱呀——” 来人是陈桉染。 陆淮初的眼光就没有差过。 陈桉染被陆燃这样一声嫂嫂喊得很不自在。 陆燃的一声嫂嫂,唤回了陆淮初的神智。陆淮初看着挺着孕肚的妻子,一瞬间皱起了眉,微微不悦,但他很快就舒展了眉头,神色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