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好像被人戳了一刀,在慢慢滴血,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痛也仿佛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着。 他捏着陆燃的衣领,以哥哥的血脉压制他,他怒意森森,嗓音寒凉:“我和悦……” 可他的理智尚在,他知道以他和温时悦现在的关系来说,他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叫温时悦“悦悦”,未免太不合情理。 “你让我怎么安静?怎么冷静?”陆燃突然大吼出声。 他一向都对陆淮初很恭敬,也从不跟陆淮初动手,可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陆淮初,猩红着双眼,朝着他大吼:“温时悦没法生孩子了,那就意味着我们以后可能没法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了,我们可能永远也做不了父母了。” 陆淮初浑身一震,他看着自己的弟弟:“你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 陆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哥,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就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没保住自己的游泳事业,我也没保护好温时悦,我真失败。” 陆燃满身的颓然。 陆淮初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在自己弟弟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疲累地说:“你通知一下她的父母,她伤成了这样,瞒不住的,若是她的父母过了好久才知道,一定会更生气的,我可以补偿她和她的父母。” 他冷笑着问自己的哥哥:“哥,温时悦为了救你,伤到了子宫,以后可能无法生育,你知道子宫对一个未婚的女人有多重要吗?你以为你给她的父母一点小恩小惠,她的父母就会原谅我们?” 陆淮初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你通知她的父母吧,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哪怕是她的母亲要捅我一刀,我也认了。” 他给温时悦的母亲打了电话,温时悦的父母很快就跑来了医院。 但徐影蔓就不一样了。 “啪——” 徐影蔓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恨透了陆燃。 陆燃站得直直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任徐影蔓打他,骂他。 看着发疯的妻子,温庆贺觉得丢人。他一把抓住妻子的两只胳膊,让她冷静一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徐影蔓痛心疾首,在温庆贺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 她可怜的女儿,伤了子宫,以后要怎么办啊? 陆燃的心在滴血,他脚步沉重地走到徐影蔓跟前,十分抱歉地看了一眼徐影蔓,而后把目光转向温庆贺,对温庆贺说:“叔叔,悦悦受伤是我的错,我难辞其咎,您放开阿姨,让他打我出气。”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陆淮初走到温时悦的父母面前,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你们的女儿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对不起。” 陆燃刚才在电话里没说他们的女儿是因为陆淮初受伤的。 温庆贺看起来一脸的疑惑,他瞪大了眼睛:“陆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