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今这么惨,温时悦觉得她心口那口对沈砚修的气终于出了。 温时悦踮起脚尖,凑到陆燃耳边,悄悄说:“你把他折磨得差不多就放了吧,毕竟你这是违法行为,再说你要真把他折腾死了,我以后可能要夜夜做噩梦了。” 他已经把沈砚修整成这样了,他没退路了,他要是把沈砚修给放了,沈砚修不会记住这次的教训的,他只会更恨他,更想弄死他。 但为了不让温时悦有心理负担,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里太阴暗潮湿了,温时悦感觉身上很不舒服。 温时悦低头,看了看陆燃握着她的手,她这次竟然没有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的念头,她就那样乖乖地,任凭陆燃拉着她的手。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很想靠着他宽阔厚实的肩膀。 他们俩根本没想到沈砚修会不声不响地站起来,忽然拿着一把尖利的刀冲着他们而来,也不知道他的刀是哪儿来的? 沈砚修拿刀直接冲着陆燃,而并非冲着温时悦。 人在遇到重大危险状况的时候,身体是不听大脑使唤的。温时悦的大脑想让她赶紧跑,但她的脚底就跟沾上了胶水一样,根本挪动不了。 “不要!” 他甚至躲都没躲一下,等着沈砚修拿刀刺他。 原来沈砚修跟他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下一秒,那刀直接刺进了他的小腹。 他的小腹上大多是肌肉,没有多少脂肪阻挡着,那尖刀恐怕是捅到了什么血管,导致他小腹的血直接往外冒,就跟那水管子里往外冒水一样。 然后,他跟温时悦说:“快走。” 温时悦看着沈砚修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痛苦到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他这次看起来是真的痛,应该没有杀伤力了吧? 然后,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陆燃虽然小腹剧痛,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脸和唇也无比的苍白,但他还在笑。 他盯着她看,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真诚。 温时悦看着他的伤口在不断地渗血,突然变得恐慌。 五分钟后,救护车来了。 温时悦跟着送陆燃的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你放手,你现在很危险,必须接受治疗。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外面等你。” 他说:“你陪我。” 他的伤口必须马上缝合,不能再耽误了,医生给了她一套手术服,破例允许她也一起进去了急救室。 她也勉强挤出一抹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她甚至不敢再看陆燃的伤口了,那一片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她怕自己看得久了会做噩梦,她强迫自己只看着陆燃帅气的脸。 麻醉师说:“你不用麻醉的话,生生地用针线把肉缝在一起,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