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脸书生、病猫、黑煞和一阵风四人从斗士城赶回,将各自能够观察到的地形以及布置对楚少龙讲了,然后当场各自凭记忆绘制出粗线条图形,介绍了重要的防守分布情况,其余队员全部熟记于心。
随后,楚少龙开始布置黑暗基地的袭击之行——由动作麻利和偷盗技能炉火纯青的三只手负责潜入车库以及军需库盗取所需物品,力量强猛的铁侠和铁锤负责配合和保护三只手;第二组则是以战斗力强大的天虎和飞鹰声东击西,选择离车库和军需库较远的位置与对方打遭遇战;第三组则是狙击技术最厉害的毒蛇,寻找一个能纵观全局的制高点,为天虎和飞鹰的遭遇战化解危机,当然,能兼顾到三只手和铁侠的安全最好;最后,则是楚少龙和女神薛若冰一组,负责配合三只手与铁侠,将需要的车辆和物件先接应出基地,然后接应所有成员安全撤退,阻击追兵。
计划和准备好一切,由老猫安排了司机带着所有成员以及所需武器,乘坐三辆越野车,奔往黑暗武装基地。
沙城的夜市比白天要繁华得多,因为这里的人有多数都是从世界各地逃来的罪犯、贪官、走私犯、毒贩子等等,习惯过的都是夜生活。女人也喜欢在夜间出没,站在那些小巷子里,甚至到大街上,穿着暴露,搔首弄姿地招客。
因为人比较多,车子在街道上行驶得很慢,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出了城区,进入城南之郊。在城郊的公路上,远远地看得见一大片的庄稼地,远方修建有好些房子,虽然没有城区的密集,但也绝不像一般居民所居住,因为在房子的前方修建有差不多三四米高的石坎;房子的背后是一条河流,河流的后方也是一片绵延的山。
司机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上,指着远处说:“那片房子就是黑暗武装的基地,河两边的都是,甚至连山上都建有各种防御工事。”
楚少龙仔细看了一番,说:“基地里有瞭望塔和探照灯,而且这前面是一大片田地,只有玉米梗子深一些,能潜伏人,但车子却没法潜伏。而且基地修建有石坎,有专门的公路进出基地,我们的车子开过去肯定会被发现。”
司机说:“是,只能步行接近基地,然后从石坎爬上去,在里面弄到东西后,从哨卡冲出来。”
楚少龙点头,用对讲机向后面两车人下命令:“下车,把车子分散开,找隐蔽的地方停好,密切注意基地动静;其余成员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沿着田地潜伏而进,接近基地,然后根据自己的分工找准自己的位置。”
当下,所有行动成员下车,并且分组潜入地里,车子离开寻找隐蔽些的位置停靠。
公路坎下就是一大片玉米地,楚少龙和薛若冰下了地,弓着腰从地中间的沟里行走。但沟并不宽,不过三十公分而已,长长的玉米叶从地的两边延伸到沟中间。那玉米叶上面有细毛,比较蜇人,而且叶的边缘还很锋利,一不小心就能把皮肤割个口子。
楚少龙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庄稼地和这些农作物很熟悉,根本不当回事。可薛若冰就苦了,她那皮肤细嫩的手为遮挡头部或者去扒开玉米叶时,被割了好几道口子,像伤口上撒了辣椒水般的痛,让她烦躁不已地低声诅咒了几声。
走在前面的楚少龙听到薛若冰的声音,才想起忽略了她,她的皮肤娇嫩,确实禁不起这玉米叶的扫割。
楚少龙叹息了一声,随即转身把手放在了薛若冰的肩膀上。
薛若冰很敏感地一下子让开了,怒问:“你想干什么?”
楚少龙说:“我皮糙肉厚,不容易割伤,我帮你挡呢,大姐!这时候,我再不正经,也没心思来占你便宜。”
薛若冰从鼻孔里哼了声,很不信任地说:“你这样的无赖,谁知道你会怎么想。”
楚少龙说:“我怎么想你就别管了,人的思想是管不住的,只要我不那么做不就行了吗?不管你愿不愿意,但我总不能看着你把这一大片玉米地走完,然后身上被割的到处都是口子吧?”
薛若冰不说话了。
楚少龙再次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把她的整个人都护在了怀抱中,用手背挡在她面部侧边,说:“别紧张,别让身体僵直了,尽量将步伐和我保持一致。”
薛若冰照做。
玉米叶还是一片“呼呼”地往后划过,但薛若冰已经没事了,右边有楚少龙宽大的手掌为她的脸部遮挡着,左边是楚少龙伟岸如山的身躯。薛若冰的头差不多靠着楚少龙的胸膛,厚实、温热,似乎能听得见胸膛里面如擂战鼓一般的心跳。
两人出了玉米地,前面是一大片红薯地,楚少龙让薛若冰尽量弯着腰走,若是站得高了些,很容易被瞭望塔上的士兵看见。待到探照灯照射过来的时候,就必须把身子匍匐在地里前进。
探照灯来回扫射的频率不超过十秒钟,而且是几个探照灯交叉来回地扫射,所以基本上就只能匍匐前进。此时,意外发生了!
薛若冰在匍匐前进的时候,摸到了一种软绵绵的东西,那种感觉让头皮发麻,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处就突然被咬了一口,一股痛楚直达神经,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蛇,蛇……”
边喊着边将咬在手上的蛇抓住,迅速地扔了出去。
楚少龙赶紧一下子扑过去,用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低声提醒:“不要喊!”
薛若冰住了口,不知道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吓到了,身子发着抖。楚少龙看了下前面,探照灯齐齐地打向了这边,基地上面也传来了吆喝声。
楚少龙知道薛若冰的喊叫已经惊动了基地守卫,当下学着蝉叫了三声,这是撤退的信号。
基地四处的灯都已经亮起,而且基地的大门也打开了。
楚少龙没再耽误时间,反正已经暴露了,当即一把抱起薛若冰,拔腿就往回奔。
基地里已经传出了吼声:“在那边,红薯地里。”同时响起了枪声。
眨眼间,楚少龙就跟豹子般奔进了玉米地,顾不了那些锋利的玉米叶,只拿出冲刺的速度往前奔。他很清楚,对方虽然发现了他,但是子弹的射程有限,所以即便开枪也打不中他。但如果他跑得慢了,被对方追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可否认,楚少龙的奔跑速度是很快的,薛若冰只听到玉米叶哗哗地乱响。为了减少颠簸,保持平衡,她用手将楚少龙紧紧地抱住,只是被咬的那只手明显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有一种麻木的感觉,她很清楚,那条蛇肯定有毒。
枪声一片乱响,越来越激烈。
楚少龙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一鼓作气地跑回到公路上,等在隐蔽处的车子见他赶到,马上过来接应。楚少龙一伸手打开车门,把薛若冰扔到座位上,跟着上了车,喊道:“走,回去!”
司机问:“不等其他人吗?”
楚少龙说:“不用,他们会自己回去。”
当下,司机便加油离开。
楚少龙打亮手电看向薛若冰,她的一只手肿得老高,并且呈乌黑色,而在手腕的位置有两个血红色的小点。
楚少龙一反手脱下自己的衬衫,然后抓住薛若冰的手,将袖子一把掀了上去,用衬衫在她臂弯的位置使劲地打了个结,阻止毒性蔓延。然后拉过她的手,将嘴往蛇咬伤的地方凑了过去。
薛若冰的心一抖,忙把手抽回,说:“你不要命了!”
楚少龙说:“没事,我对毒有很大的抗性,一般的毒要不了我的命。不把毒吸出来,你这只手就只能截肢了,严重的话,你就没命了!”
没等薛若冰说话,楚少龙又再次吸了上去。
这下,薛若冰没有再挣脱,看着楚少龙一口一口地将毒血从她的手臂上吸出。又看到楚少龙那坚毅的脸庞上因为狂奔被玉米叶割开的纵横交错的血痕,连他的手上也是,她被深深感动了,喉咙里好像堵着一种什么东西,很难受。
半个小时后,车子回到了出云酒店后面的那个小院,但薛若冰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吸完,吸出来的血,还没有呈正常的鲜红色。
楚少龙觉得有些眩晕,他知道毒气或多或少地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当下吩咐司机先去让老猫准备一些消毒用的东西,尤其需要白酒。
司机出去了,楚少龙又为薛若冰吸了几分钟毒血,血液虽然不算完全正常,但也差不多了,便说:“回地道里面再说吧。”说罢,下车。但下车的时候脚下无力地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车子。
薛若冰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样了?”
楚少龙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
薛若冰看楚少龙的嘴唇一片乌黑,就知道他中毒了,赶紧下了车,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用另外一只手扶住他,说:“走吧。”
楚少龙却推开她,说:“没事,我自己能走,你别用力,一用力就会加快血液循环,让毒性蔓延,你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根除,赶紧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强撑着往废井走去。
回到地道中的那间房时,老猫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治疗外伤的简单器具和药物,包括消毒药物。
楚少龙二话没说,拿过一瓶白酒,猛喝了两口。他为薛若冰吸毒,主要是毒气攻入心中,而白酒是消毒的良品,至少在毒性不是很深的时候,很管用。
连喝下三口白酒,楚少龙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让薛若冰坐好,开始为她清洗包扎。
薛若冰又把手抽开,说:“你先管你自己吧,我这里随便让他们包扎一下就行了。”
楚少龙说:“我不会有事的。我从小长在深山,对治毒有很丰富的经验,该用什么药是其一,分量轻重也很重要,他们可不懂,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了。毒性再轻,若是不控制或者消除,等它蔓延起来,都是要命的。”
说罢,用酒精帮忙清洗伤口,对老猫吩咐:“你找笔记一下,马上把我需要的药物找来,她这不是一般蛇毒,一般消毒不行。”
老猫拿来纸笔,楚少龙便开始吩咐:“地塞米松和普鲁卡因各一盒,高锰酸钾水,以及火罐。”
老猫应声去了。
楚少龙盘膝而坐,双手重叠于丹田之前,缓慢运气于周天,然后薛若冰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楚少龙将双臂伸展开,十指下垂,竟然从指腹里滴出黑色的水滴。而楚少龙的额头也很快渗出大颗的汗珠,流进那些被玉米叶割伤的口子。
从咬紧的牙关突出的咬肌上可见,楚少龙正在用极大的毅力忍受着方方面面的痛楚,强壮的身躯也带着些许颤抖。
很快,楚少龙便结束了这一切,站起身挥手擦汗的时候,因为那汗混合到伤痕,痛得吸了口气。
薛若冰很惊奇地问:“你这是什么功夫?”
楚少龙说:“说了你也不知道。”
薛若冰说:“你会的真多。”
楚少龙说:“那是,我小时候长在大山里,我老爸是个老猎人,也是一个中国传统武术的传承者。中华武术源远流长,有很多神奇的东西,远不是什么擒拿、散打、跆拳道或者空手道等一般格斗技击所能比的。”
其实,楚少龙是故意说这些给薛若冰听的,因为这些薛若冰都知道。但薛若冰还是装糊涂,把话题引向一边,说:“我还真以为你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帮我吸毒呢,原来你是胸有成竹。”
楚少龙说:“你说话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我所要告诉你的是,咬你的蛇叫做五步蛇,传说人被咬后走五步而死,虽然这太夸张了,但可见其毒性之烈。
“如果咬伤后四小时内未得到有效治疗,最后会因心力衰竭或休克而死亡。这还是通常情况,如果是你在剧烈运动的情况下,毒性蔓延会加快数倍。那个时候如果是你自己跑的话,你只需要跑出那片玉米林,就已经倒下了。而且就算毒性没让你倒下,玉米叶也已经将你这花容月貌的脸划得面目全非了。”
薛若冰从心里对楚少龙折服了,但嘴里却不愿放下自己的架子,说:“算我欠你一条命,总行了吧!”
楚少龙摇头道:“不,你并不欠我的。”
薛若冰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楚少龙说:“我是带头的,对每一个成员都有责任,我只不过是尽自己的责任而已。说实话,在替你吸毒的时候,我真没像你说的那么成竹在胸,我还求过菩萨保佑。”
薛若冰说:“你不是说你能抗毒,还会这神奇的功夫吗?”
楚少龙点头道:“没错,我有比常人更厉害的抗毒性。但你应该知道两点,其一,吸毒的话,毒性直接攻心,入七窍,比肢体中毒厉害得多;其二,抗毒性强,并不意味着什么毒都不怕,而且抗毒的时间还有限。”
薛若冰问:“你解释得这么清楚,是想让我感动吧?”
楚少龙一笑,道:“像你这样的冷血动物,我可没想感动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敢说有多了不起,但至少我自己不会看扁自己,会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活得有勇气,有品格,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觉得呢?”
薛若冰没说话,楚少龙说的是实在话,她心里也认同,但她不会在嘴上表现出来。
此时老猫已经准备好楚少龙需要的药物回来了。
楚少龙首先在薛若冰的手臂上方注射了两支地塞米松和一支普鲁卡因,随后用高锰酸钾水在毒蛇咬伤的地方冲洗了几遍,再用火罐罩于伤口处,便见得火罐慢慢地变黑。但因为楚少龙本来用嘴吸吮得差不多干净,所以没拔几下,血液已鲜红如初。楚少龙让她先躺着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
这时,另外几组人马也一起撤回,没有人员伤亡。
“毒蛇”陈东进屋后目光一扫,看着楚少龙问:“怎么回事?”
楚少龙把情况说了。
陈东一下子气愤起来,道:“被蛇咬了一口就大喊大叫,弄得整个任务功亏一篑,还差点连累其他成员,这就是你选来的精英?”
楚少龙解释:“她缺乏野外作战经验,而且女孩子怕蛇很正常,是条件性反射,当时没法考虑那么多。”
陈东质问:“这能成为她影响整个行动甚至危及成员性命的理由吗?”
被薛若冰得罪过的张二炮趁机火上浇油,说:“我当初就觉得她不是这块料,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很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倒好,就是个拖油瓶!”
薛若冰实在忍无可忍,也发起飙来:“够了,是我没用,跟你们没关系,行了吧!”
“跟我们没关系?”张二炮冷笑一声,“把这次的行动给破坏了不说,而且这么一闹,对方提高了警惕,对我们后面的行动会造成很大困难,你轻轻松松一句没关系就行了?”
薛若冰问:“那你想怎么办?”
“病猫”韩虎也加入争吵,对着楚少龙说:“龙哥,这么蛮不讲理还不知悔改的女人,让她滚回去算了!”
“行了!”楚少龙也憋了很大一口气,有些生气地看着张二炮等人,“你们这什么意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值得你们这样群起而攻之吗?你们还有没有团队精神?”
张二炮说:“有害群之马,再好的团队也能土崩瓦解!”
楚少龙说:“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至于你们这么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吗?”
韩虎说:“龙哥你就不要为她说话了,大家有目共睹,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融入这个团队。结果这么要紧的任务,就因为她不守纪律的一声喊叫,坏了全局,你还不要命地替她吸蛇毒!”
文于斯在一边说话了:“我说你们怎么就跟一群猪似的呢?咱们龙哥喜欢她,所以愿意包容她,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你们怎么就不为龙哥想想,龙哥能这么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大家都跟着多包容点吧,平常龙哥对你们也不错的,是不是?”
铁英雄也说:“就是,大家都是兄弟,你们得为龙哥想想。龙哥是受气的人吗?他都能受,你们有什么不能受的?”
楚少龙说:“闲话少说,既然你们不服,我有几个问题,你们给我回答一下。在历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哪一个人没出过意外,不需要战友帮助的?她脾气大,你们的脾气好吗?而且,这次任务我没有安排她,她完全可以躺在家里睡大觉,她凭什么要求参加?都跟你们说了千万遍,做人之其一,要学会看别人的长处;其二,要对人的弱点或者短处学会理解。她虽然有脾气,但如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任何一个人有危险,她都绝不可能见死不救,她的枪口会对准你们的敌人,这就叫战友,懂吗?”
众人都不说话了。
铁英雄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少龙说:“大家先各自休息吧,我好好想想,明天再决定。”
一行人全部都出去了,楚少龙将门关上。
薛若冰终于很艰难地说:“谢谢。”
楚少龙看了她一眼,说:“应该的,我领头,有责任为成员之间化解矛盾,让大家团结起来。”
薛若冰说:“看来,你有做领导的风范。”
楚少龙开玩笑:“如果真有那天,你是否就不会瞧不起我,甚至愿意嫁给我了?”
薛若冰没有回答。
楚少龙看向她,问:“怎么,默认了?”
薛若冰说:“你想多了。”
楚少龙问:“那你要怎么样才会愿意呢?”
薛若冰说:“永远都不可能。”
楚少龙不解:“为什么?”
薛若冰直视着楚少龙的眼睛,说:“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男人,里面会有很多的因素,除了一个男人的作为、成就,最起码的,得自己喜欢。而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差得太远。”
楚少龙问:“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薛若冰说:“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楚少龙笑了笑,说:“早晚你会喜欢上我的。”
薛若冰问:“你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吗?”
楚少龙说:“怎么,你不相信吗?那咱们拭目以待吧,好累,我先休息了。”
说罢,拉过一个长板凳,外加一把椅子,靠墙边放了,头枕在椅子上,身子侧卧于板凳上,准备睡觉。
薛若冰问:“怎么,你就这样睡?”
楚少龙反问:“那我还能怎么睡?睡地上吗?或者,你让我上床?”
薛若冰说:“可以从床上取一床毯子下去垫着睡,至少不会摔着。”
楚少龙说:“没事,我这样的人,骨头硬。”
薛若冰不说什么了,从内心讲,她觉得确实对不起楚少龙,如果这个时候换一个女人和楚少龙搭档,也许是都睡床上的,可她没办法做这种妥协——让楚少龙牵手,让他碰了身子,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她没法让楚少龙再跨越她的底线,跟她睡一张床上。
没一会儿,楚少龙就有了轻微的鼾声,进入了梦乡。可薛若冰辗转反侧难眠,看着楚少龙那张熟睡的脸,她想起了在乡村的那两年,她和小龙哥哥都是睡在一起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能那么亲密无间,一转眼,处处是隔阂呢?时间变了,还是人变了?
她又想起了这两天以来的种种,在藏龙基地时楚少龙对她的性格剖析,在路上时她脚崴了背着她,今天晚上执行任务时为她奋不顾身,以及所有人对她不满时楚少龙对她的维护。
虽然楚少龙吊儿郎当没点正经,但只是表象。她看得出楚少龙的骨子里,是一个硬汉,是一个好男人,并不像第一次在酒吧里误会时她以为的那么无耻和卑劣。比起一大片的纨绔子弟来说,楚少龙已经算得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可能喜欢他,接受他吗?
答案很明确,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找一个跟自己天差地别的男人,无论怎么说,这个男人都得和她在一个层次上,有高端的背景,有优裕的生活,有显赫的人生,有贵族的气质,有王者的魄力。
楚少龙,差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