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声道歉,看得林缨心中惶恐,生怕接下来的一脚会踹到自己身上。刀疤叉开腿站着,咂了咂嘴打量客厅,“哟?出门去啊?”他随意翻了翻放在行李箱上的书包,又走到厨房,“我看看今天有串串吃没?”林缨挽着刘玉娟的胳膊,警惕地看着这群人在房子里到处瞎逛。“大姐,我有点儿饿了。”刀疤咳嗽了几下在客厅中央坐下来,“给哥几个做点吃的吧,大老远跑过来,雨还这么大。”“好……好……我去做……”刘玉娟缓慢走去厨房。林缨盯着她的背影,最后看向刀疤,“我钱不是给你们了吗?五十万。”“给这么点儿塞牙缝呢?”刀疤用力拍了拍桌子,语气又缓和了些,“不是哥为难你,哥也是替人办事儿,哥上有老下有小活得不容易啊,你要是早点把钱给完,咱以后就不用来回折腾了。”“还差多少?”刀疤想了想,比了个五。“五万?”刀疤吼,“五十万!”“不可能差这么多的!”林缨质疑,“我爸根本就没借这么多钱!”“那是他借多少的问题吗?”刀疤说,“行,你不还也行,过几天我去把那个律师函还有什么当时的贷款合同给你拿过来,既然咱私下和解不了,那咱就走正规渠道,省得我给你白费唾沫。”“别!我们还得起。”刘玉娟把煮好的串串端上桌,“我女儿上着学呢,她那个什么档案里面不能有这些记录的,对她以后不好。”“钱不还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刀疤把热气腾腾的碗一掌掀在地上,“你们是死是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要?”林缨隐忍着眼泪,此刻十分痛恨自己的泪失禁体质。她不想掉眼泪来暴露自己的软弱,但她怎么也忍不住。“现在。”刀疤往后看了眼行李,“要搬家是吧?今天钱要是不给,你们直接给我搬进局子里吃牢饭。”他指挥了几个人,“去翻翻这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别翻!我去借!”林缨只想着快些解决眼前的麻烦,她跟妈妈离自由就差一步了,不能毁在找个时候。几个男人的动作停了。“可能要等一些时间。”林缨擦掉眼泪,“你们别伤害我妈,我会借到钱的。”她冲出门外,正巧遇到走上来的邻居王叔。“哎?缨缨?我正要去你家。”王叔问,“你妈妈说搬家,让我开着三轮车把她那小推车拉过去。”“王叔,你现在先把我送到市区好不好?”林缨拽着他下楼,“我很着急的!”“去哪儿啊?”王叔跟着她下楼,“这么大的雨,我想着你们要不要换个天儿搬。”林缨恳求,“今天就得搬!”“那行。”王叔把雨衣递给她,“你坐后面,用雨衣挡挡。”王叔把嘴里的廉价烟随手一扔,“你婶婶说最近老下暴雨,让我给车弄个篷子,也没来得及弄,你可能得受点罪。”“小姑娘家家的跟我们不一样,这么淋着容易生病。”王叔发动了车子,带着林缨往新湖公馆去。-新湖公馆。景涟漪站在窗边,盯着天空中一道道巨雷。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悠闲往酒杯里倒着红酒。手机上的消息最近一条是两个多小时前,景涟漪的心里大概估了个时间。没几分钟,别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她整个人包裹在大红色的雨衣下,快步朝着这边跑过来。门铃响起,景涟漪手里握着酒杯,悠悠朝着那边走。“您可以再帮我一次吗?我什么都愿意做!”林缨双手合十,浓郁的哭腔彻底吞噬了她。景涟漪将她的雨衣脱掉,拉着她走进了客厅,给她倒了杯热乎乎的姜茶。“他们说还差五十万!在搬家的时候找上来了!如果不还的话我跟妈妈走不了的……”“林缨,不是我不帮你。”女人的眸底布满悲悯,“我很想帮你,真的。但我也很为难。”林缨端着姜茶的手颤抖着,心里凉了半截。“我不想瞒你什么,我摸着我的良心坦诚告诉你,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景涟漪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的员工有困难我可以毫不犹豫帮助她,但不是我的员工每次有困难我都会帮助她。”“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的!真的!”林缨跪在女人脚边,试探着去摇晃她交叠的双腿。景涟漪弯下腰,盯着她泪眼模糊的眸子,手附在了女孩的手背上,“我可以从你身上获得什么呢?”“我的一切。”林缨双唇颤抖,“您想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做到。”景涟漪从抽屉拿出纸和笔,“写下来,你可以为我做到的。”林缨两只手分别拿着纸和笔,泪珠子立即将纸张浸透。她握着笔,颤抖的手写得极其困难。景涟漪的目光落在纸上,随意问道,“你的一切也包括你的身体吗?”纸上并没有写明这些。只是女人开口了,林缨便在末尾加上了括号——(包括我的身体。)这是她的答案。“你真可爱。”景涟漪轻笑,“你不怕我骗你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