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身为炼丹师,主要贡献并不在战场,许多时候她甚至都不曾出现在城墙上。可希微就不同了,她总是身先士卒不说,杀敌的数量也一直名列前茅。原本希微在年轻一辈中就已经足够瞩目了,魔渊城二度被屠之事,飞羽城中许多人尚不知内情,但魔道那边肯定是知晓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拉仇恨,可想而知希微再次露面,会有多少魔修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将杀之而后快!云笙对希微自然十分信任,可听了这话,还是不免紧张。她看看亲爹,又看看希微:“这,倒也确实,希微你不如先避避风头?”希微却摇头:“不必,我尚能自保。”云笙还想劝上两句,却被清晏道君抬手打断了:“知难不退,一往无前,这是你的道。不过此番你确实需要当心,这应该是魔道最后一次大举进攻了,想杀你报仇的人恐怕不少。之前你风头已经出够了,此番切记保重自身。”听清晏道君如此说,云笙也不好再劝。不过面对亲爹她也不客气,当下开口替希微讨要:“如此确实很危险啊,爹你那里还有什么厉害法宝吗?这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清晏道君原本是提醒二人,可宝贝女儿这胳膊肘已经拐得没边了,当下气得不行:“去去去,哪儿还有什么好东西没被你讨去的?你自己回去整理整理储物戒指,里面的法宝都够你们用到突破合体了,哪里还缺什么?!”老父亲给云笙准备的家底确实很厚,而且从前他只备一份,这几年都是备双份的。而且这些东西他都早早交给了女儿,就怕有半分准备不周。云笙也就随口讨要而已,既然没有,她也不失望:“那行吧,我回去就翻翻看。”说完也不多留,拉起希微风风火火就要走。两人都快走出院门了,又被清晏道君喊住,他抬手一掷,一道流光便冲着希微飞了过去。被后者一把接住,才说道:“记着,好好保命。”希微摊开手掌一看,却是一枚剑符——这东西惯来是长辈给小辈保命用的,凝聚起来不容易,她师父都没给过一枚。不过云笙那里有不少,都是亲爹给她防身的,后来云笙也匀了两枚给希微。只不过道侣匀的和长辈给的,到底是不同的。望着那枚锐气内敛的剑符,希微心头一阵触动,她将剑符牢牢握着掌心,又冲着清晏道君行了一礼:“多谢……”道谢的话还没说完,衣袖忽的被人拉了一把,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于是嘴里的话霎时一顿,耳朵也莫名有些发烫:“多谢爹,我定爱惜性命。”说完这话,她都不敢看清晏道君是何表情,埋着头匆匆转身就走。云笙反而被落在了后面,她脸上扬着笑,又回头冲亲爹挤了挤眼睛,这才匆匆追了上去。走出老远,清晏道君还能听见她的声音:“诶,希微,等等我啊,你怎么还害羞了?!”清晏道君听着两人走远的动静,微微垂眸,忽而轻笑出声。****************************************************************希微自幼便入了天行宗,据说她父母早亡,是个孤儿。不过即便不是,入了宗门,也便与父母断了亲缘。记忆里她从未喊过一声“爹”,也从未有人将她当女儿一般护着,如今骤然改口,很是羞赧。所幸羞赧归羞赧,她倒不觉得清晏道君当不起这一声称呼,是以也不觉得为难。于是在匆匆离开小院之后,她便放慢了步子,云笙也很快追了上来,笑眯眯打量着她:“诶,你真害羞啊,耳朵都涨红了。”希微瞥她一眼,不想搭话,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君什么都没说,我就跟着你改口……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唐突?”两人是在镇魔塔里结契了,可那时天道隔绝,长辈也不知。其实清晏道君就算不认这门婚事,也有足够的理由推脱。好在后来他亲自去天行宗提了亲,事情总算定下,但未经天道认可,结契大典总是要重新筹办一回的。在此之前,希微都不敢唐突。云笙却觉得她谨慎过头了,一把挽住希微的手臂:“这叫什么唐突,你跟着我叫不是应该的吗?你总道君道君的叫我爹,我听着才别扭呢。”希微没说什么,静静扭头瞧了云笙一眼。云笙这才冲她眨了眨眼,笑道:“放心吧,我爹偷着乐呢,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希微听得将信将疑,不过微微蹦起的心弦,还是放松了下来。随后她将清晏道君给的那道剑符小心放好,这才对云笙道:“阿笙你最近也当心些,小心有人冲你下手。还有最近也少往……爹这边跑,别太打搅他。”云笙听她叮嘱,先是点点头,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我爹他,受伤了?!”她是炼丹师,清晏道君身上那股丹香,明显是刚服用不久。希微旁观看得更加清楚:“魔渊城二度被屠不是小事,这一月咱们闲着,爹他恐怕没少操劳。”顿了顿又道:“我偶然听天行宗的人说过,于掌门这些天也不在城中,菩提山那些长老更是不见踪影。我猜测他们是主动出击,去魔道的地盘走了一回。”这猜测并非毫无根据,否则清晏道君从哪里受的伤,又如何肯定接下来的大战会是最后一次?这些人多半是跑去魔道地盘跟魔修大能打了一架,而且对面多半损失不轻。云笙也很快理清了头绪,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眸中浮现起几分担忧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