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白渊的状况已经很差了,即便后来云笙给了解药吊命,他依旧被折腾得只剩半口气在。此刻听到云笙的问话,他也只是趴在地上略微抬了抬眸,见是二人又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从始至终别说回话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二人,仿佛顽固至极。云笙心头本就怒火冲冲,再一见白渊如此态度,当即便忍不住爆发出来。而惹一个炼丹师生气,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她有的是办法折磨你。既能让你要生要死最后真的死了,也能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却不伤半分元气。希微已经说过要公审,云笙也没打算此时就要了白渊的命,但她可以拿出足够的药物折腾得他生不如死。而她也果然这样做了,一剂药下去,原本半死不活摊在地上的白渊几乎弹跳起来,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眸,也充血暴突,看得出正在饱受折磨。然而即便如此,白渊也没求饶。他两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仿佛窒息一般的痛苦,额头上青筋暴起,最后再次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希微之前并没有私下见过白渊,此时也看出了他情况不对。不过在开口前,她还是先向云笙求证了一句:“阿笙,你方才给他用的药,没有窒息或者把人毒哑的作用吧?”云笙此刻怒气未消,并没有想太多,闻言还哽了下:“怎么会,我要问他话呢,怎么会把人毒哑?!”说完也意识到不对,皱了皱眉,又看向白渊:“你是不是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是,就赶紧点头,否则我再送你副药尝尝。”白渊已经见识过炼丹师的厉害了,哪里还想再试?他忙不迭点头,这会儿也不装死了,伤痕累累的手指仓促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又张了张嘴示意自己果真说不出话。云笙见状,瞬间想到了陆媛和她身边那一群追随者,心中某个不好的猜测也再次冒了出来——难不曾前世害了她和希微的罪魁祸首,竟是同一人?!可为什么呢,前世的她和希微,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云笙思绪翻转,当下也没耽搁,转头对希微说道:“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被下了药。”哪知希微并没有答应,反而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否则这么久了,不可能瞒过你的眼睛。你且等等,我找人来帮忙。”说完这话,她手掌一翻,金色的小塔再次出现在她掌心。继而小塔悬空,灵光乍现,一道人影忽然穿透光影出现在了牢房之中……***************************************************************陆媛一行人早早打定了主意灭口,然而事情操作起来比她们想象得要更难。因为白渊被关押在了城主府的牢房里,而如今整个飞羽城的高端战力,几乎全都汇聚于此——他们或许不知道凤岐的秘法,可实力碾压之下,一些小动作想要瞒过这些大能的眼睛却很难。凤岐等一群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日,最后只能遗憾的得出结论:“这城主府中大能太多,不宜动手。白渊虽然身份可疑,但他实力一般,公审时多半没有大能坐镇。等那时他离开了城主府,或许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当然,那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不足一日的休整时间,过得既快且慢,翌日城中公审的高台如期搭好,半死不活的白渊也被人从城主府的牢房里带了出来。陆媛一行人原本就暂住在城主府中,虽然白渊的身份出了问题,但一时半会儿于掌门也没想起要赶人。于是她们继续厚颜住了下去,并且在白渊从城主府牢房被带出的第一时间,便跟在了左右观察时机……除了陆媛,她今日如预料中的不曾露面。凤岐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一路跟着押送的囚车缓缓前进,每一步都在观察下手的时机。可惜这时机并不好选,倒不是他打不过押送的修士,而是他很难不触动囚车上的机关。满腹杀意的人,于是如送行者一般,一直将白渊送到了公审的高台前。囚车终于被打开了,押送的修士旋即入内,将囚车上的人半拖半拽着拉扯了出来——今日的白渊比昨日更加狼狈,可即便血肉模糊,那双阴鸷的眸子也依旧是熟悉的。尤其当他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同伴们”,那双眼中除了凶狠,更有几分讥诮。他在讥诮些什么?凤岐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这人是真的白渊也就够了。当下趁着白渊还没被带上高台,他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捏了个法决。无形的力量被拨动,原本就盘踞在白渊喉头阻他说话的灵力骤然受到牵引,瞬间爆发。众人就见刚被拖出囚车的白渊,蓦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的气息也瞬间微顿下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谁出的手?!”拖着白渊的两个修士瞬间大惊失色,一人飞快低头去检查白渊情况,一人则迅速抬头扫视四周,试图从人群中寻找出凶手。然而两个人都失望了,查看白渊情况的修士神情凝重,冲同伴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同伴情况不妙,白渊未经审问便遭遇不测。另一个修士目视四周寻找凶手,可在场的人太多了,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惊讶,似乎没有半个可疑。几个押送的修士对视一眼,都觉得眼下情况自己处理不了。于是一人飞快转身赶去高台求助,其余人留下一边看着白渊,一边也看着在场这些人。凤岐此时已经收回了手上动作,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任谁来也无法证明方才是他动的手。其实这时他就想离开了,远离是非之地很有必要,可惜留下的修士盯得很紧,如果他此时转身离开,反而会成为人群中的异类,格外扎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