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并不止两宗弟子,甚至不乏赶来凑热闹的散修,各种猜测自然越说越离谱……当然,更离谱的是这些人里大半不认识正主,昨日也未见过。以至于云笙和希微这两个当事人出现,他们都没认出来,还自顾自说着那些可笑的谣言。倒是云笙大开眼界,私下里还与希微笑言:“再听他们说下去,咱俩都该当场打一场了。”希微闻言也是失笑,然后当着两宗弟子的面,牵起云笙将人带走了——此处不必她们解释,再过几日,两人结契的事总会传出去,到时那些流言不攻自破。至于清晏道君和于掌门,更不必她们担心,老相识想必也打过不止这一场,再打一回也没什么差别。……两人只出去看了一眼,重又回了云笙暂居的小院,继续之前的话题。有关于两位长辈突然大打出手这事儿,希微半点没有推脱责任:“昨晚我回去,看见掌门房中灯火未灭,便与他说了你我结契之事。”云笙闻言并不意外,但想想方才于掌门那气急模样,便问道:“你怎么说的?”希微看着她,如昨夜一般直言不讳:“我说与你商定,愿嫁来正阳宗。”云笙闻言嘴角扯了扯,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却到底没忍住一巴掌盖在了脸上。那反应,那动作,真是深刻演示了什么叫做不忍直视!希微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情复杂,便问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她哪里都没说错。昨日既然已经答应过清晏道君,回去禀明师长是应该的,甚至她表现得如此积极,也正可证明她心意郑重。然而云笙听了这话,除了些微高兴与感动之外,更是想起了当日在海边,希微突然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将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事。这个人,好像总是这般直接,也不管自己的话如何惊人,只管一股脑的说出来。云笙几乎可以想象,昨晚于掌门震惊懵逼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了。云笙想着想着,还是没忍住靠在希微肩头笑了出来,边笑边说:“没,你没说错。”说完抬头,直接在希微的唇上印了一下:“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想搬过来了。”希微闻言也不反驳,将人抱住亲了回去。*********************************************************************清晏道君和于掌门不知跑去哪儿打架了,一直等到下午也没回来。云笙和希微倒是小半日都腻在了一起,不过她们俩也没闲着——从逃出镇魔塔至今,其实不过一天一夜罢了,两人又是趁乱搭顺风车回归正道,又是与亲朋故旧交代叙旧,再加上还有结契之事掺和其中,当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半点不曾得空。也正因为之前忙乱,两人倒是忘了一件要紧事,便是被希微顺手带出的镇魔塔。她们既忘了与父亲师长交代,也被嫁娶只是分去了心神,以至于现在才想起这事。此时此刻,那尊小巧玲珑的镇魔塔便被希微取出,放在了云笙居所的桌案上。只见这宝塔通体金光闪烁,历经万年依旧宝气氤氲,恰有阳光洒落其上,顿时晃得人一片眼晕。云笙眯了眯眼,试图通过镇魔塔上小小的窗口往里看——她被困塔中数年,自然知道这宝塔每一层都自成一片天地,更没有窗口一说。可现在角度转换,从外往里看,云笙便忍不住好奇能看见什么。结果就见那窗口内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内里,看得久了还会眼晕。好在云笙把自己看晕之前,一只微凉的手掌及时遮在了她的眼前。云笙在她掌心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般,在希微掌心轻轻扫过。希微眼睫也跟着轻颤了下,随后语气一如既往的道:“好了,别看了。”云笙缓了下神也就恢复过来,她拉下希微的手,侧头看她:“知道了。不过我就想看看,合欢她们一直待在第五层,从这塔外面能不能看见里面是何光景?”说来这事云笙已经不是头一次惦记了。当初被关在小黑屋里炼丹,她闲下来也会想想,当日她与希微结契,村里好不容易热闹了一场,结果一对新人都等不到第二天再露个面,就这样被传送走了。她都不知道那些魔头们发现了这一点,会怎么想?云笙念及此便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悄咪咪问希微:“希微你说,咱俩是因为结契才被传送离开的。那些魔头会怎么想,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以为结契就能出来,然后……”她说到这里,“啧啧”两声。凡人村里的女子可只有合欢一个,而她显然不好惹,更不够分。所以说那些人会不会为了出来,干脆内部消化了?想想黑心老头那张老脸与人结契,云笙就忍不住觉得可乐。希微显然明白她的未尽之意,也没忍住畅想一番,笑出声来:“损还是你损啊。”云笙一脸无辜,耸耸肩,又伸出手指在镇魔塔小巧玲珑的塔身上划过。从最低一层一直划到了第五层,然后轻轻点了两下,倒也不是怀念与那些魔头的情谊,只是这地方好歹是她和希微居住过五年的地方,也是她们俩的第一个家,更是她们的结契之地。对了,还有雕哥,怎么说它也帮了她们不少,也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希微看着她动作,没错过云笙那一瞬间的走神,忽然问道:“阿笙,离开镇魔塔后,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哪里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