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3章 噫!他信了!
当令人放心的塞扬努斯和滑稽无比的托嘉顿肩并着肩,一起来到了【复仇之魂号】最顶层的甲板上的时候,他们正巧看到了阿巴顿是怎么一点点把赫克特拽到竞技场上去的。
艾泽凯尔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快乐的笑容,当他得到了来自自己基因之父与另一位基因原体的准许的时候,他便欢快地把执着于自己岗位的摩根之子拖走了: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条拖拽着死鹿尸体的快乐野犬。
“瞧瞧那个身板~”
两位影月苍狼站的远远地,好与自己那丢人的兄弟隔开一个看起来很安全的距离,不过这并不阻碍托嘉顿低声地赞叹着。
“他估计快有原体高了,我觉得他的那条胳膊甚至能直接夹死一个绿皮的warboss,你再看看他的那个大腿,都快赶我的腰粗了。”
“王座啊,他是怎么长得……据说他还只是一个新兵?”
“算不上是新兵,最起码,他从头到尾打完了与冉丹的战争。”
“那倒的确算不上是新兵了,我记得他叫赫克特?”
“是的,赫克特,来自于第二军团的第二舰队,那个总能在战场上搞出点狠活和节目效果的部队,你应该对我们的友军稍微上点心,塔里克,我记得他几年前就已经有名声传出来了。”
塞扬努斯的话语轻轻的回荡在空旷的回廊之中,而在他的身边是琳琅满目的艺术品:那些由大理石打造的雕像是依附于影月苍狼军团的凡人艺术家们的供奉,他们雕刻与赞扬着荷鲁斯与他的子嗣们的雄伟英姿,以换取继续参加这场如同神话一般的大远征的资格。
有些影月苍狼会无比沉溺于这些精美的记录品,他们会为了一个最合适被记录下来的姿势而辗转反侧,一遍又一遍地呵斥着匠师重新来过,不过塞扬努斯从不会在乎这些事情:尽管他和阿巴顿一样,是影月苍狼军团之中,功绩仅次于荷鲁斯的伟大战士。
“那个时候,他们最有名的新人不是迪卢木多么,那个一个人能杀穿一座要塞的家伙,不过我听说他配合作战的能力烂爆了,无论和谁合作,到最后都能打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是的,阿西曼德和我反应过这一点,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亲爱的塔里克,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那个人的基因之母现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
塔里克—托嘉顿吐出了一大口热气,对于塞扬努斯的谴责,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有意思,明明基因原体看起来没那么高大,但是她的子嗣中总是会有一些怪物,那个迪卢木多也好,还是这个赫克特也罢……”
“……你说,他们两个谁能更强一些?”
“我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塔里克,强弱从来都不是能够空口无凭所地决定的,一场战斗的胜负能够被太多的事情左右了……嗯,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没有那个迪卢木多长得帅。”
赫克特那肃穆且规整的面容浮现在塞扬努斯的脑海中,这位摩根的爱子其实相貌并不差,但是当塞扬努斯把他和迪卢木多的长相做了一下对比之后……
摇头。
完全没得比。
“啧,这倒是。”
在另一边,塔里克同样的话回忆了一下过往的经历,不由得严肃的点了点头。
“迪卢木多那张脸,哪怕是放到帝皇之子或者圣血天使那里,都能让人印象深刻,更别说那小子还那么能打,虽然我觉得他其实是打不过我的。”
塞扬努斯撇了撇嘴,他没有应和这句无聊的话语,而是转过头看向了阿巴顿和赫克特:这两个大只佬现在拉拉扯扯,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看起来艾泽凯尔已经迫不及待要再一次在竞技场和第二军团的人物一决高下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可是这位荷鲁斯爱子最喜欢的活动。
他也不担心阿巴顿会输:二团的那些泰拉老兵的确很可怕,但阿巴顿要是连一个天赋好一些的新人都打不过的话,那他这七十多年的战士生涯可真是喂了黎曼鲁斯了。
再说了,哪怕真的打不过,不是还有那无敌的终结者甲么?
“看起来,我们的小艾泽凯尔终于又找到了他心爱的小骨头。”
托嘉顿的嗤笑在塞扬努斯的耳边徘徊着。
“我记得他以前就喜欢这种打斗游戏,还在第二军团那里发展起了一个摔跤协会?”
“是的,不过这个协会现在已经解散了,毕竟那些愿意陪着他一块疯的那群武疯子,不都是第五舰队的人物嘛,他们已经在亚空间风暴中失联很久了。”
“啊,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群二团的疯子,据说他们在战斗中比以前的食尸鬼和现在的战犬都要更可怕,能用链锯斧就一定不用链锯剑,能用链锯剑就一定不用爆弹枪……”
说着,托嘉顿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前方。
在那里,他的基因之父荷鲁斯正与第二军团的基因原体摩根分享着【复仇之魂号】上最顶端的一个观景台,他们靠得很近,倚靠在那特别加固的栏杆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牧狼神显然聊到了一个兴致勃勃的阶段,他正微笑着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洋洋得意地展示着他手上那个老旧的黄金戒指,并享受着自己的血亲那淡然的笑容,和青蓝色瞳孔中那并不容易察觉到的一丝丝羡慕与渴望。
“我们的荷鲁斯大人又在炫耀他的射手座了。”
托嘉顿笑了起来。
“每遇到一个新的原体,他都要来上这么一次,不过想想也是,我要是他,我肯定也对着每一个兄弟都来上那么一次。”
塞扬努斯同样笑着,不过他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此时,他的目光正在摩根的身上穿梭着:虽然他和摩根早就认识了,而且拥有着一段货真价实的友谊,但是以一种需要尊重的视角看着她,却依旧能够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比起自己的基因之父,甚至比起他记忆中的其他原体,这位摩根女士看起来难免有些过于瘦弱,任何人对她的第一反应,都会停留在类似于【孱弱】与【温和】之类的词汇上:这些词汇本身也许并没有什么,不过它们唯独不适合形容一位基因原体。
看起来,这位第二军团之主也许会在未来陷入到某些关于她的实力的流言之中,不过塞扬努斯倒是保持着可贵的冷静:他异常清晰的记得,在这个在他的基因之父的对比下,显得孱弱的皮囊中,可是隐藏着一位名为【饮魂者】的怪物。
饮魂者。
单单是这三个字,就代表着军团级别的危险与力量:在冉丹战争局势正酣的时候,荷鲁斯也曾与他的四王议会简短地讨论过有关于饮魂者的实力问题。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摩根的原体身份,但尽管如此,根据当时流传出来的情报与他们自己的推演,影月苍狼依旧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以【饮魂者】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如果影月苍狼军团没有荷鲁斯压阵,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成功的实施斩首的话,那么他们的伤亡大概率是……【不可接受】的级别。
现在想来,如果摩根是一位与马格努斯同样的灵能原体的话,那么这个推论就是异常准确的:在那看似弱小与柔和的美丽之下,是足以覆灭军团、王国与世界的,最可怕的天灾。
任何小觑她的人,任何被她的外表与笑容所欺骗的人,都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想到这里,塞扬努斯甚至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笑容满面的基因之父,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困惑。
牧狼神可不是那些庸人。
塞扬努斯如此想着。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托嘉顿那由衷的困惑。
“仔细想想,其实还真是有意思呢,塞扬努斯。”
“我们眼前的这位第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和很多我们所认识的第二军团的战士,其实并不怎么像,你难道没看出来。”
塞扬努斯的瞳孔中划过了几丝光芒。
“基因原体与他的子嗣其实未必会有更多的相像,塔里克,荷鲁斯大人与我们之间的亲密关联只是一种额外的幸运,所以才有了阿曼西德那样的幸运儿。”
“再说了,你想想圣吉列斯?”
“在圣吉列斯回归之前,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嗜血如命,恶名昭彰的食尸鬼军团,会有那样的一位基因之父呢?”
“这倒是。”
托嘉顿点了点头。
“不瞒你说,当初我看到巴尔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挺惊讶的,那种地方居然还能够住人,还能够有传承下来的文明和葡萄酒,我们的圣吉列斯大人在那样的风沙地狱中长大,居然也能成为那样的完美无瑕的存在,现在想想,这都能让我感到吃惊。”
“克苏尼亚也好不到哪去,难道你忘了么?可是我们的基因之父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你和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说的也是……照这么说,穷山恶水反而能出好汉?”
“跟那没关系。”
塞扬努斯再一次地看向了两名相谈甚欢的原体:帝皇在上,除了圣吉列斯大人,他的基因之父从来都没有和一位刚刚相识的血亲,能聊到这种地步。
“我倒是觉得,一个人的成长并不完全取决于环境,更多是还是取决于他自己的意志与力量。”
“炼狱一般的地方,当然有可能走出一个坏人,或者一个被野心烧光了脑子的倒霉蛋。”
“但是仙境一样的地方,从里面走出来的也未必会是好人,没准还会是……更狡猾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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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口中的克苏尼亚宛如炼狱一样啊,荷鲁斯,这倒让我觉得我的母星宛如仙境。】
荷鲁斯与他那温和的血亲前倾着身子,靠在栏杆上,随意地闲谈着他们各自的一些事情。
牧狼神没有立刻把话题引导到诸如帝国的事务或者大远征的战争之上,他用着一种快乐的语气,从摩根那由衷的赞美里出发,热情洋溢地诉说着他与他的军团的辉煌历史:其中的一大段,都是在事无巨细地回忆着他与帝皇并肩作战的三十年光阴。
他一件一件地翻阅着自己的往事与过去,从他被帝皇在克苏尼亚找回开始,到人类之主是如何在瑞丽斯与他并肩作战,守望相助,再到那些更有名的战役……
牧狼神用了一长串的比喻与举例诉说着自己的母星,诉说着那星球级别的帮派战争,还不忘炫耀着自己最出色的那些孩子:在他们成为一名影月苍狼之前,他们就是足以扬名一个世界的强者了。
不过摩根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尽管牧狼神在有关于自己母星的回忆中,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但是他却只字不提在母星上的经历与过往,就仿佛荷鲁斯的整个人生,都开启于帝皇找到他的那一刻。
但摩根没有提问这个问题,在荷鲁斯热情洋溢的诉说着他的各种经历与回忆的时候,第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只是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安静且简单的听众。
她甚至很少开口,而是用自己瞳孔中那不断闪烁与变幻的万般色彩,回应着荷鲁斯的话语,她的嘴角越是紧闭,她眼中那对于传说与故事的向往就越是璀璨。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出荷鲁斯的眼睛,牧狼神显然在他的微笑中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与自己的血亲正式相认的第一天,荷鲁斯就得出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结论。
他的姐妹也许从外表看来,是一个有些拘谨且内敛的人,但是她的心中同样燃烧着熊熊火焰,燃烧着激情之火。它们通过她那作为心灵窗口的眼睛,被牧狼神的敏锐感官所捕捉到了。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他的姐妹直到现在,还有些不适应与他对视,想到这里,荷鲁斯就会露出并没有什么恶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