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神经节一般的凸起和蠕动的血管一同密布在坑坑洼洼的肉块上,伴随着触感明显的脉搏声,令人不适的浓郁腥臭味一次次地自前方弥漫而来。
伽呙二人并不是艾利米凯这般为了论文痴狂的傻子,见到情况不对的第一反应就是试图开润,但可惜的是,那些肉块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等他们意识到不对时,身后的道路已然被悄无声息地封闭了。
由于担心如今尚在对方开辟之路上行走时发动攻击会让不知名的存在瞬间利用岩壁的坍塌活埋他们,因此各自持有底牌的二人最终心照不宣地选择了继续前进。
但可惜,让伽呙绷不住的是,随着他们的继续深入,那可怖的场景居然还能更加糟糕。
如若说先前石中人们所处的环境是心灵的地狱,那么此时出现在伽呙和提尔维乌斯眼前的场景必然是肉身可以触及的炼狱。
最终,在不止前进了多久之后,一处巨大的岩石平台赫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过说是岩石平台,实际上它已经被各种令人作呕的肉块黏膜攀附,就好像伽呙曾经在门罗戴尔上见过的无垢者溶浆一般,直至此刻还在不停地悸动着。
“万机之神在上啊……你给的坐标就是这里了。”
提尔维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踏上了那被许多骇人肉须融黏的岩石平台,刚准备说些什么,其身体却突然如僵住了一般,保持了一个仰望上方的姿态。
“怎么了,提尔维乌斯阁下?”
伽呙好奇地询问着,而后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
在其收缩颤动的眼眸中,一个让她今生难忘的惊人场景赫然倒映——
于岩石平台的上方,在万千布满粘稠血块的钟乳石的俯瞰下,七团由巨型血管和好似溶解人体组成的生物黏质好似高悬天际的拱桥一般自两处已被肉块填满的岩壁延伸而出,共同悬吊起了一个古怪的巨大物体。
那是一个好似二十面体一般的奇异金属造物,虽然其金属表面已经大多被延展的外附血管和肌肉筋膜覆盖,但通过一些黏膜穿孔露出的表面反光,还是让伽呙认出了它的材质。
伽呙吞了吞唾液,如若不是此刻眼前的造物没有丝毫的浑沌气息,那么恐怕她当场就要忍不住自己开始大肆破坏的欲望了。
虽然眼前的场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震撼,但伽呙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看了看周边近乎完美的圆形岩壁布局,很显然,提尔维乌斯提出的三合一实验室猜想是正确的。
这个隐蔽的圆形平台,加上散布在岩层各处的三处残缺实验室,便构成了法比乌斯昔日的一处研究中心,同时也是克利俄斯实验基地的入口。
就在她想要继续观察一番时,其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义眼监视器们的跳动。
对了,既然带路带到了,自己就该把这些玩意踩碎了来着。
无慈悲的伽呙默默地走向它们,而后却被它们围着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很显然,那是一张沾染了此地诸多古怪液浆的法比乌斯实验日志。
将其自地面捡起后,伽呙无视了被污垢遮掩大半的部分,将注意力重点放在了这张日志最后的一句清晰语句上——
{帝皇在上啊(划掉),虽然我笃信帝国真理,但那位来自旧夜的研究者绝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我只是不在乎伦理道德,但他甚至不在乎人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