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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尽也有所顾虑,这伤处太过私密,不能让男郎中瞧,可从府外请个女郎中来,还得费些时间,只怕拂雪撑不住。鲜血顺着后背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衣衫,拂雪的脸色也逐渐苍白。春尽于心不忍,咬着牙道:“我先帮你简单止血,回头还是要找郎中瞧的。”拂雪朝她笑:“好。”春尽的医术是跟着母亲学的,只略懂皮毛,她怕弄疼拂雪,手上收着力道,折腾了半天才把血止住。“谢谢你。”拂雪唇色惨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春尽举着沾满了血的手,说:“道谢就不必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晕……”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软软地倒了下来。春尽怕把血弄到她身上,只能张开手臂接住,“喂?喂!真晕了?”没有回应,连呼吸声音都听不见。好嘛,怕什么来什么。“夫人,我把衣服……”桃枝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腿一软,跌到门槛上。她哆嗦着唇,磕磕巴巴地说:“您、您把她……杀……杀了?”春尽无语凝噎,狠狠地说:“是,我把她给杀了,你快来帮我毁尸灭迹。”桃枝“哇”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走到春尽身边,颤颤巍巍地去扶拂雪。“夫人,咱俩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您可一定要管我啊,呜呜……”春尽屈起手指给她一个爆栗,道:“扶到床上。”“哦。啊?”桃枝面露惊恐,眼泪簌簌而下,“还是埋了吧,怎么能让一个死人睡你的床?”春尽:……要不说这丫头干活麻利呢,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不过智商这方面就……唉,人无完人,也不能太过苛求。“没死,只是受伤了,你把她放下之后,去找个女郎中来,顺便告诉将军她昏迷了。”正是怜香惜玉的好时候,怎么能不让范黎表现呢?桃枝把床上名贵的锦被拿下来,在褥子上铺了厚厚一层粗布,才把浑身是血的拂雪放上去。临走前她又问:“真不是您吗?”春尽:“嗯?”“不是您就好。”她一缩脖子,在春尽探究的眼神下溜之大吉。春尽洗了干净了手,正打算换身衣服,床上的人突然呻。吟一声,听着十分痛苦。春尽凑近看了眼,她的额上全是细汗,眉头紧皱,脖子上青筋凸起。这么痛,先前还像没事人一样,是不敢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吗?春尽心软了两分,用湿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汗,转身欲走,手被一把抓住。“别走,别走。”春尽侧目看她,终究没有狠下心来。她把一旁的凳子用脚拉过来,在床前坐下,耐心地为她擦额头和脖颈的汗。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憔悴不堪,与白天那个美艳娇俏的少女大相径庭,让春尽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子在这世上立身本就不易,她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孤女?春尽失声一笑,觉得自己这个主母当得很是称职,别人忙着争宠邀功,而她在照顾夫君的小妾。“姐姐。”春尽以为拂雪醒了,忙抬眼看去,发现她只是在呓语而已。这般放不下,看来关系定然十分要好。两刻钟后,桃枝带着女郎中来了,同来的还有范黎和他的一众夫人们。赵清蓉受了拂雪的气,不是很关心她,林颦胆小晕血,一直藏在范黎怀里,范黎站在春尽身后,没有预想中那么担心拂雪。春尽有些生气,道:“将军,还是先看看拂雪姑娘吧,她比二夫人更需要您。”林颦闻言从范黎怀里出来,尴尬地退到了一旁。范黎看拂雪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演这一出也不是为了他啊,需要他做什么?当一个工具人就好了。“您陪在她身边,她会安心些。”说着把范黎的手塞到拂雪手中,想把自己解脱出来,哪知拂雪一下就甩开了范黎的手,还十分嫌弃地嘤咛一声。春尽疑惑地看着范黎,范黎摸摸鼻子,一脸尴尬。看吧,就跟你说她不需要我,非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现在你满意了?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拂雪再次抓住春尽的手,这次比前一次还要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腕骨捏碎。春尽疼得吸气,又不能对神志不清的人说什么,只能默默忍受了。早知道就昨天跑了,真是造孽!女郎中要脱掉拂雪的衣服,范黎立刻转身,“蹬蹬蹬”几步跨了出去。春尽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衣角,表情一言难尽。无名无分把人从边关带来,现在倒是知道避嫌了,纯有病。拂雪的衣服已经被血痂粘在皮肤上,剥离的时候疼得直冒冷汗,嘴里溢出痛苦的哼吟。春尽也好不到哪去,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看着娇娇弱弱的,手劲儿还挺大,要不是她从小野蛮生长,这手腕就被捏碎了。拂雪的伤口需要重新缝合,女郎中把药箱打开,摆出三个瓷瓶。“这些都是止痛药,从左到右依次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一金。”春尽看一眼鼻屎大点的瓶子,刚要讨价还价,就听女郎中说:“这位姑娘伤势很重,我建议用一金的止痛药,免得缝合的时候受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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