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美奈，两人再次回到松町。走出车站，时间已是凌晨。 付完钱，两人慢慢走在街上。小镇没有夜生活，路上只有他们，和忽明忽暗的路灯。 两人一路无话，陆秋名突然打破沉默。 “刚才那种情况，没能做什么。抱歉。”月光洒在青年的脸上，他的声音闷闷的，表情看不真切。 “没事。”常慧在河堤的台阶坐下，“是我骂得太快，让你没有发挥空间。” “常小姐，很厉害。” “是吗。”常慧拿出一罐啤酒，指腹扣起拉环，发出一下清脆的声响，“美奈妈妈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所以他没逼着高坂还钱。拿回了包就算了。 这句话，是在说十六岁的美奈，也是在说十六岁时的自己。 常慧那边的袋子窸窸窣窣，她又拿出一罐啤酒。 “谢谢。” “咳、咳咳……”然后被呛了个措手不及。 “没、没有的事。”陆秋名整理了下呼吸，像是要掩饰尴尬一般，“它的味道……很特别。” “有时候我真在想，这些男人能不能死光。”她冷笑两声，“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搞小女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里——每年有多少女孩‘下海’，你知道吗？”常慧的声音低落非常，“……数不胜数。之前有杂志估算过，每200个女孩，就有1个拍过片子。这还是好多年前的数据。” “但这其中，有多少女孩子是真心愿意的呢。”常慧又打开一罐，灌了几大口，“他们只会说，你同意了约会，又收了钱，就默认了可以做一切事。但她们，真的就该被如此对待吗？” 今天的啤酒好难喝啊，又酸又苦。还说什么特殊工艺，什么进口啤酒花，扯淡呢吧。 “常小姐……”陆秋名想说点什么，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好的回复。他没干过什么坏事，但他作为一个天然的“男人”，这时候说什么都有些无力。 就是心情不太好。 “喂。”常慧手上的罐子又空了。她盯着陆秋名，眼色已经有些朦胧，“你不喝，就给我。正价买的，不能浪费。” 常慧粗鲁地夺过那罐啤酒，仰着脖子一口气灌进肚。 ……那罐我喝过的。 这人好像脸都红了。 “……常小姐，我们回去吧？”陆秋名忐忑不安。她好像喝了不少，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啊？” 陆秋名搓着手指，肉眼可见的很紧张。 ……如果说没谈过，会不会很丢人啊？ 她虽然提了问题，但答案却不是很想要。她直接向他凑了过去，突破礼貌的社交距离，贴上了他的唇。 ……啤酒，陆秋名其实是喝不惯的。 常慧闭着双眼，在他的唇上贴了几下，又伸出一点舌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衣服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柔顺剂的味道，很好闻。 ……好像是喝多了。 但对方没给她后撤的机会，而是更用力地吻了回来。 “唔……” 待到两人都失去力气，双唇才终于分开。两人大口呼吸着，似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晶莹丝线。 …… 常慧感觉，这次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