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的气味，就来自他脚下——
冉暮秋心脏都停了两秒，正要挪开，小?腿就一下被抱住。
约莫是被踩破了喉管，对?方的声音嘶哑难听?，但努力发?出不成调子?的音节时，仍然能?勉强听?出是谁：“小?……冉……快……”
冉暮秋眼睛瞪大?。
是徐岳。
“跑——”
“砰——”
徐岳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和一道枪响，同时响起。
抱着冉暮秋小?腿的手一下就松了，有什么东西一下砸在了雪地里，失去生息。
上一刻还喂他吃烤鸡翅膀、抱着他在狭窄黑暗的集装箱里亲亲他的脸的少年，转瞬之间?，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风雪不知何时变大?了一些，冉暮秋睁大?眼睛，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抖着手，慢慢地、慢慢地下蹲，试图用手去试徐岳的呼吸。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一个硬物一下打开。
“别乱碰。”
一道男声从上方传来。
听?声音，似乎年纪很?轻，但冷淡至极，仿佛要跟这雪夜融为一体。
冉暮秋什么也看不清楚，脑子?也转得很?慢，腿一软，胡乱的往下跌去，好险被对?方接了一把。
然而?对?方只是扯着他的袖子?轻轻一带，就很?快将冉暮秋扔给了方才将他从集装箱里带出来的人。
“看看。”
青年扔下一句话?，便抬腿离开，皮靴踩在地上积起的薄薄一层雪上，发?出吱嘎的声音。
那人很?快会?意，扬声道：“扔我个手电筒，让我来看看这只是公是母——”
另几道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还混着些笑骂：“什么是公是母？世界末日太久，文化水平都变低了是吧？”
“废话?怎么这么多？快拿来。”
一道抛物声响。
接着，一双粗糙大?手便掐住冉暮秋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来，一道强光直怼到?他脸上。
冉暮秋被刺得受不了，忍不住闭上眼睛，眼角都沁出一大?颗眼泪珠子?。
四周的空气骤然安静。
当眼前这张脸被手电筒照亮的一瞬间?，方才还嬉笑打闹的一群人，谁都没再张口——
这张脸几乎只掐着他下巴的这只手那么大?，肤白唇红，鼻梁挺翘，因为太冷，睫上凝着些结成冰的水雾，还在微微的发?着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