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暮色”,就是其中一个。
从那个年代发展起来的场子,内里都算不得干净,就算如今暮色走高端路线,也到底只是个夜场。
尤其南城区,这一片发展得不如东城区,混混多,闹事的也多,一个不留神,店里就会闹起来。
李琢是在大约一年前的时候自己找过来的。
这小子心黑手狠,分明还是个高中生,可动起手来不比那些在外面找来的差,老板信得过他,也有意提提他。
徐哥走后,四下一片寂静,几个被拖出来扔在地上的,甚至睡得发出了鼾声。
狭窄的后街上,弥漫着烟酒脂粉气味。
过了一会儿,醉得没那么深的绿毛先醒了过来。
他方才被徐哥拿皮鞋尖头踹了一脚,一动,尾椎骨那个地方就隐隐作痛,忍不住骂了一声。
绿毛环顾四周,发现那群将他们拖出来的黑衣人早就走了,只剩下一个高瘦的影子,蹲坐在路灯旁的墙根处。
仔细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双臂垂在膝盖上,微长的额发盖住眼睛,像只颓丧的野狗。
他左手捏着烟,但半天都没吸一口,只默不作声看着远处出神,任凭那些烟雾袅袅往上飘,隐去他的脸。
绿毛看了他半天,爬着坐起了身,叫了他一声:“小弟弟。”
这少年年纪不大,绿毛觉得他应该就是个普通小马仔,跟在看场的大哥身后混,赚点生活费的。
李琢没说话。
像是没听到。
绿毛冷笑一声,清了清嗓子,提起音量又叫了他一遍。
这回李琢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往他身上瞥了眼,不明所以。
“小弟弟。”绿毛觑着他,一边眉挑着,指指了他指间夹着的烟,“给哥来一根。”
李琢掸落烟灰的动作一顿,又看他一眼,仍是蹲着没动。
“小杂.种。”绿毛笑骂了声,更脏的字眼在喉头一滚,没怎么停顿的就骂了出来。
等他花式不重样的问候过少年的母亲,墙根处一直蹲着没动的人才起了身,朝他走过来,蹲下,将还剩一截的烟递过来。
绿毛得意的“嗤”了声,颐指气使:“给爷点根新的。”
少年没说话,也没点新的,只慢条斯理的,径直将还燃着的烟头,按进了他小臂内侧最嫩的那块肉上。
惨叫声登时响彻整条窄街。
“操.你——”
对方没让他把这句话骂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