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娴接到颜暮澜的电话时,还在纳闷她那么注意睡眠的人怎么会这个点儿打来电话,接通后听到是叶星的事情,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抖着嗓音挂断电话,她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叶永飞,没有刻意去叫他,也没有放轻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果不其然,她刚穿好衣服出来,叶永飞已经听到声音醒了,正坐在床上按眼角:“你这是做什么?外面天还黑着呢,你穿好衣服要去哪儿?”陆娴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说:“星星进医院了。”“星……”叶永飞愣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三两下穿上搭在衣架上的外套,顾不上换身衣服,就要拉着陆娴去医院。叶岩今晚没回来,叶永飞叫醒今晚住家的司机小陈,匆匆赶去医院。医院里,光着脚目送叶星被医护人员推走,南门颜的酒都醒得差不多了。她踩着冰冷的瓷砖地面,呼出一口酒气,额头上直冒冷汗,后怕地想着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再早一点发现多好,又庆幸自己刚刚躺下时没有真的一歪脑袋睡死过去。追着女儿过来的颜暮澜站到急诊的入口处,看到向来注意形象的小丫头光着脚站在那里捂着脸,心疼地拎着棉拖鞋过去放下:“脚没事儿吧?”听到颜女士的声音,强装镇定的南门颜僵直的后背塌了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感到脚底一阵阵发疼,抬起脚底板看到有几颗沙砾粘在上面,忙哀嚎着贴着小腿上的衣料蹭干净,穿好拖鞋。颜女士从女儿夸张的表情中找到伴侣的影子,宠溺地笑了一下,拉着她往边上让了让:“还不跟我坦白?待会儿你叶叔叔陆阿姨过来我看你怎么交代。”南门颜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当即坦白从宽,把还能记住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hlșყ颜暮澜看出女儿真是被吓到了,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儿的肩膀:“应该是醉酒撞上易感期了,没事儿,烧只要控制住了就没问题。”南门颜想起自己易感期时的疼痛,担忧地看向叶星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作者有话说:谢谢“对以笙歌辞”,灌溉营养液10瓶!第17章 易感期除了契合的信息素安抚或满足,只能用抑制剂来压制,没有适配的信息素,抑制剂眼下又成了叶家的一根刺,不敢轻易去用。以至于高烧的叶星温度迟迟降不下来,叶永飞和陆娴急得在医院的走廊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颜暮澜和叶家这两口子是老相识,十几年的交情了,什么时候见到过他们这副模样,当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拧着南门颜的耳朵把人拖到角落里,低声问话。陆娴听到颜颜弓着身子捂着耳朵,发出蛇吐信子一般的抽气声被拽走,本想过去劝一句,可想到叶星还昏迷不醒呢,瞬间失去力气,身子发软地靠到贴满冰凉瓷砖的墙壁上。叶永飞在得知的常规的医疗手段起不了什么效果以后,已经让人去找晚上才见过的白玥了,早知道会这样,吃过饭他们就应该把人留下来才对。心里正后悔着,眼角余光看到老婆忽然站歪了身子,他那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又变得煞白。叶永飞赶忙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没事的,你不要吓唬自己,星星打小运气好,老天爷都疼她,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我知道……”陆娴扶住叶永飞的手臂,胸口止不住发酸发疼,“我是心疼她,烧得那么厉害,肯定难受坏了。”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这么烧着也得出事,何况叶星还……叶永飞拍拍老婆的背,再说不出“没事、不难受”这样的违心话。陆娴缓慢地换了两口气,忽地想起什么,抓住衣袖的手指猛地收力,“老叶,你去哪儿找白玥了?没通过白家吧?”叶永飞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没有,我让老李去查了星星的导航记录,小陈直接过去接人了。”陆娴的手指松开:“那就好,不能让白家的人知道我们家星星的事情,尤其是那两口子。”“我有数,你放心。”叶永飞露出惯有的笑容,单手搂抱着陆娴,另一只手掏出夜间自动更改成震动提示的手机接电话。与此同时,浑身滚烫的叶星正在一墙之隔内的单人病房里,一边输液一边被两位累得额头沁汗的Beta护士用湿毛巾擦拭身体。灼热的温度让她本就在那酒杯作用下又昏又沉的脑袋,彻底变成一罐浆糊。意识已经完全沾不到清醒二字的边,但冷热交替激出的酸疼感仍在清晰地折磨着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状况下,就算昏睡也不可能踏实。陆娴听不到给叶永飞打电话的人都说了什么,也无心在意,她轻轻抽走自己的手臂后,扶着墙壁趴在病房门的玻璃上看了一会儿,结果越看越难过,眼眶都红了。叶永飞挂上电话回来,用指腹按在她的眼角,确认没真的哭出来又把人拉到一边:“那小丫头马上就到,受不了就别看了。”“我去看看颜颜和暮澜。”陆娴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时猩红的眼眶已然恢复了大半,她看向颜暮澜和南门颜离开的方向,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而病房之内的人,混沌中似乎做了场相当煎熬的梦,直到冰凉的柚子清香如冬日的风雪那般不讲道理的,扑面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