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认得出这人是自己曾经的秘书,现在阮宁的总助李特。李特怀里抱着文件,好心地提醒道:“小知总,阮总现在心情不太好,文件都不想处理,你最好先别进去等她好一点再说。”按照往常,知秋会听取这个建议,阮宁有轻微的躁郁症,在生气的时候会完全爆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医生建议过只能等她稍微缓和一点,再过去解释,否则只会加重病情。听了这番话,知秋下意识往电梯里退了一步,但很快头又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她的耳边出现了一阵耳鸣声,在不停地唆使她快些进去。第81章 阮叶之死(24)知秋在总助诧异的目光下, 侧身一把撞开了挡住她去路的人,冷言冷语:“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少多管闲事。”李特愣了一下, 被撞开的肩膀有些苏麻, 他缓了一会,追随着前方那道直进的身影,快步跟了过去。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一会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他作为执行总裁的助理必须第一时间陪在阮总身边, 这是职责所在。知秋在进入二十三层办公室的时候,透过门缝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李特瞬间汗毛立了起来, 他服务了知总好些年, 清楚她的脾性,人很随和很少生气,但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他跟进在脚步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安安静静地守在这里, 没有再进一步的跟进去。果然如他所料, 办公室里很快就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李特叹了口气,端着文件,站军姿一样,站在门口。办公室里。知秋半只脚踏进办公室, 就听到了冷冷的一句:“出去。”她的大脑本就不知受了什么影响,极其容易产生愤怒的情绪, 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她张口想要说话怼回去, 抬眸突然注意到坐在办公桌椅子上的女人,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俨然是偷偷哭过。知秋心立刻软了下来,压制住怒气,开口想哄人,可是话在这种情况下,一说出口就变了味道:“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阮宁也抬头看了过去,看着爱人捂着脑袋,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心中冷笑:“都是我的错行吧?你什么态度?结婚的时候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永远不会和我吵架,永远事事以我为重,不在乎我的躁郁症,不在乎我过强的占有欲,现在呢?我们现在才结婚几年你就变了!”两人从前不是没吵过架,只是阮宁吵起架来绝不认输,非常看重对方的态度如何,一旦用讲道理的方式去回应,就会陷入无边无际的争吵当中,因此知秋总是退让。知秋痛苦的捂着头,慢慢的她耳鸣产生的幻听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能听见幻听在说的每一个字。“你不是最爱自由了吗?你当初不想继承家业的原因不就是不想失去自由吗?可是如今却因为一见钟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由,知秋你前功尽弃了。”“想想她的怎么对你,你之前每天的开销是多少,十几万人民币,你有花不完的钱,现在呢,活成了一个妻管严,每天围着老婆团团转,你喜欢这样活着吗?”“你可是财阀千金,你的耳钉、手表、鞋底都装着定位你,她对你控制欲强到想每时每刻都把你锁在身边,你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吗?”知秋压制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够了。”随后,她狠狠地抄起旁边一个顺手的家伙,毫不留情地锤自己脑袋一下,耳鸣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的是脑袋被砸后嗡嗡的响声,知秋终于松了一口气,声调有些高:“我会自己思考,别想控制我。”“你说什么?”阮宁走了过来,拿走知秋手中的凶器厚厚的一沓文件,那是李特刚刚装订好送过来给她签字的,她眉宇间带了些怒气,似乎是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知秋知道自己今天免不了一顿争吵,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说了一遍,只是声音弱弱的,完全没有了刚刚吼幻听时候的气势:“我说我会自己思考,别想控制我。”阮宁冷笑一声,把砸在知秋头上的那一沓文件,重重地摔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好啊,你自己思考,我不控制你,你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爱怎么花怎么花,我再也不管你了行吧。”知秋很烦躁,出奇的烦躁,她背过身夺门而出的一瞬间,在门口愣了一下。门外围了成堆的人,一楼的前台小妹,二楼的保洁阿姨,三楼法务部的律师,四楼人事部的部长,五楼的设计师……都是老熟人,一个个像鸟一样叽叽喳喳围在门前,好奇地听着门缝,透着一点微弱的光往里面看热闹,此时见她出来了又像过街老鼠一样蹭蹭的开溜,只剩下一个站着的李特。李特站在离门缝最近的位置,被人群包裹在中间,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虽然他本来就没想跑,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出来的前总监的状态,做了一个简单的判断。吵架应该是阮总赢了。因为此时的小知总面红耳赤,头上还有个大包,一脸的不爽,似乎随时都要暴起,发一顿脾气,李特很有眼色没有说话,等到知秋走进电梯才慢慢走进办公室内。办公室里在知秋走后传来瓷器的碎裂声和文件哗啦啦散落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