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年轻、技术好,萨沙在R国还有一个不为认知的小怪癖。他极度痴迷于创新,在每一场手术他都会采取截然不同的开刀方式,为患者开颅,事后他也反复观看录像,欣赏自己巧夺天工的手法。萨沙使用光脑,热情地和阮宁打了个招呼,全然不见疲倦,对新兴事物的追求,让他的大脑极其兴奋,“阮宁女士,我很乐意为您再次服务,为下一场手术负全部责任。”阮宁没有直接接受萨沙的投名状,而是眼神晦涩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另一个人。泪水溢满猩红的双眼,眼眶承受不住身体主人的极度悲伤,泪水决堤,顺着脸颊滑进嘴唇。苦涩的海水味。多像淹死她的那片海。“救她,救救、她——”视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阮宁下意识去抓离她最近的东西,却只抓到一团空气。过度的悲伤,让刚刚从光脑中苏醒的人,重新陷入了昏迷。第53章 舞会篇(12)在知秋第一次光脑治疗确认失败的三个月后, 第二次光脑治疗计划正式宣布启动。为了确保这次治疗的万无一失,在治疗之前,阮宁对游戏进行了无数次更新, 大大加强了剧情的执行度, 这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游戏都会强行修正剧情,将已经设计好的剧情进行下去。保险起见, 她多次抹去光脑游戏里所有角色的记忆,确保不会有角色拥有上一次游戏的记忆, 可惜百密一疏——阮叶写下的日记,在游戏一次次的更新中存活了下来。当她发现游戏最关键的角色脱离剧情行动时, 她才想起这个被遗忘的日记本, 只是此时光脑治疗已经开始, 知秋的精神早已进入游戏世界,她无法从外界强行修正,这会引起光脑内游戏世界动荡,谁都无法预知这会对接受治疗的人造成什么影响。舞会当天, 诺尔顿的校门外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着各自截然不同的目的。校门外的第一排是安保人员, 他们站成三个横排,围成一堵墙,阻拦着挤成一团的记者狗仔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诺安顿雇佣这么多的安保,就是为了避免有人突然冲出, 惊吓到来参加舞会贵宾们。李特今日打扮的格外低调,黑色半截袖配黑色大裤衩, 脚上穿了一双黑色拖鞋,把脖子上唯一显眼的玉牌藏在了衣服里面。为了给老板汇报情况, 他早就赶来舞会的第一现场,嘉宾们已经陆续进场,却唯独不见知总和老板的身影。“都这么久了,老板不会还没解决吧。”李特挠了挠头,在人群中自言自语。作为员工,适当的催促老板有时也是证明他工作能力的有效手段。李特深吸一口气,在记者混乱的采访声,和狗仔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以及吃瓜群众们的傻笑中,敲了敲玉牌。另一头。穿着旗袍、身子婀娜的黑发女人把呆滞的女孩抱在了怀里,轻声地安慰着。她已经告诉了她这个世界的真相,解释了她经历的多次死亡是游戏更新造成。阮宁左耳的耳钉亮了一下,她意识到是李特那边有消息了,草草结束了这个拥抱。她双手扶着阮叶的肩膀,温柔地看着她,细细低语,“你也是想救知秋的吧,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她对你付出了那么多真心,为你出头,对你好,可是真正的她如果不从游戏中苏醒,身体就会彻底衰竭。我已经派人在舞会上布置好了一切,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唤醒知秋,游戏也不会再次更新,你不会再经历死亡,你周围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你会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只需要你把身体暂时交给我。”阮宁不断拉近了两人的身体距离,就在她想趁着对方愣神的片刻,用玉牌通知外界工程师,用编好的代码控制这具身体时,阮叶忽然动了。主动迎着她的怀抱扑了过去,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身体里,就好像在学校受了委屈后,见到父母后扑上去告状的小朋友一样。她十八岁的时候这么脆弱吗?阮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接受了这个拥抱,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这一切很快就结——”结束了。一把尖刀直直地刺进了阮宁的心脏,胸口被刀刃捅穿,鲜血喷涌染红了她的旗袍,黑色的旗袍上刺绣的颜色被鲜血滋润的更加夺目。阮宁震惊地看向一脸冷漠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眼插在胸口的刀。在来到游戏之前,陈医生反复强调让她给自己设置痛觉屏蔽,因为她很有可能在游戏世界受伤。例如,上次的跳海就使她的精神受到了损害,在海水里窒息而死的感觉刻在了她的大脑里,以至于现实中的身体在那一段时间极其害怕水,一靠近泳池、湖边,或者海边就会发抖。最开始她觉得痛觉屏蔽没有必要,因为这一次的治疗她改变了策略,她不需要再刺激知秋的神经,只需要带知秋一起回忆她们过去经历的点点滴滴,帮助她想起过去的一切。没想到,陈医生的“多虑”竟然一语成谶。阮叶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将尖刀从对方身体拔出,因为,她在学校提供的礼服中选定的是一套颜色清新的青绿色纱裙,如果被染上喷出的血会非常很难清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