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直躲在阴影里的女孩, 突然从隐蔽的角落走出,使出浑身力气, 扔出一块碎石, 打到阴森小路旁野蛮生长的一颗树上, 紧接着一路小跑树叶哗啦啦地响,宛如鬼魂在地狱拿着死神的镰刀歌唱曼妙的音乐,掩盖掉了跑步声。“啊啊啊啊啊!”刚还在吹嘘自己胆子大的男生,吓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手里的电筒也摔到了小路的碎石上。手电换了一个方向, 白炽的光照向了三人的正后方。黑暗中, 戚尘尘朝着光源,趴在地上,摸索着手电的位置,忽然间她抓到了一个东西。是一双潮湿又冰冷的手。她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 仿佛碰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失魂落魄地松开手, 尖叫道:“有鬼!”那双潮湿冰冷的手先一步拿到了手电筒,关掉了阴暗小路里唯一的光亮。听到尖叫声后, 拿着棍子的男生在黑暗中胡乱挥舞着棍子,色厉内荏地威胁:“我警告你,不要过来,我们有棍子,快点滚开!”手电筒忽然亮起,它被调成了闪烁模式,众人的身体和目光忍不住跟着唯一的光源走,却始终找不到任何人影。黑暗中,一双潮湿的手从背后死死捏住了握着钢棍的男人的脖子。“噼啪。”钢棍跌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尖叫声,以及混合的哭泣,就好像这条昏暗的小路是养殖户的屠宰场,而他们是待宰的动物。空气里有一股尿臊味,不知道里面的谁吓破了胆子。阮叶俯下身关掉手电筒的闪烁模式,小心捡起地上的铁棍,对准声源处闷声轮了两棍。哭声和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手法精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干过无数次那样熟练。拿着铁棍的女孩皱了皱眉,她略显嫌弃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放下铁棍,准备先从书包里找个口罩戴上。戴上口罩后,她准备原路返回,先去找个有光的安静地方,把事情原尾弄清楚。这时一道隔了很远的女声,忽然颤抖着质问道:“你是谁?”落下了一个。阮叶拧眉,握着钢棍的手紧了紧,她手里有手电筒,但不敢贸然打开确定对方的位置,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女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试探地走近了些,肯定道:“我是宋让粉丝后援会的会长戚尘尘,我们应该见过的,你是不是阮叶!”空荡的小路里,只有一个人的回声。黑暗中,握着铁棍的女孩面无表情,她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对对方企图搭讪的行为熟视无睹,用敏锐的听觉根据脚步声判断着方向。在女声第二次试图搭讪,她又稳又狠地一棍子打在了刚刚判断的方向上。小路重新恢复死一般得寂静,一直到这里只能听见自己和其他三个人的呼吸声,阮叶才打开了手电筒,去照这三个人究竟是谁。手电筒刚刚被摔在了石头上,好在只是壳子碎了,内里的电路还是完好无损的。白炽光毫不留情地扫过每个人的脸,不过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钟,阮叶就失去了兴趣。这三个人,她只见过一个。就是刚刚试图套取身份的女生,具体名字虽然记不清,但宋让身边时常会出现她的身影,因此有些印象。阮叶皱了皱眉,想到她们刚刚说的话,试探性地打开了手机,在联邦的星网上搜了搜。看到热搜的那一刻,她忽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已知的危险,往往比未知更容易规避。果然,是出事了。昏暗中,女孩停住了掉头往回走的脚步。手机微弱的光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阮叶捂住自己跳动个不停的心脏,忍不住翻开手机通话记录,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看到空荡荡的通话记录,阮叶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她真是疯了。这种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知秋会不会看到这条热搜来找她,会不会至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她。失望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愤怒感,阮叶冷着脸把三个人身上带着的所有东西都搜刮出来。有手电筒、铁棍、巧克力,还有一瓶粉底液……强烈的不满如塞壬的歌声般诱惑的人失去了理智,一直压抑着的报复欲悄悄萌芽。阮叶没有掉头去其他地方借宿一晚,也没有联系宋让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没有联系她学校唯一的…朋友知秋。因为被人误会,所有有家不能回,凭什么只要她一个人委曲求全,任人鱼肉?阮叶粗暴地把所有搜到的东西都装进书包里,又把能照明的手电筒别在了腰间,钢棍被她紧紧捏着掌中。小路上,背着沉重背包的女孩看不清脸,但步伐却无比坚定,她继续朝着只剩半公里距离的六号公寓走了过去。六号公寓楼的楼道里。十几个人一蜂窝地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她们每个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拿了防身的武器,守株待兔般地等候着猎物的到来。似乎因为对方是Omega,这里面并没有人携带有一定杀伤力的武器,最有重量的不过是一根木制的棍子,其他大多是联邦发的辣椒水、防狼喷雾,或者防狼喷雾plus。过了很久终于有人抱怨道:“拜托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个私生饭怎么还没回家,你们是不是查错了地方,或者弄错时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