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却已做出了选择,朝甲板飞奔了过去。知秋拼命地伸长手臂,想拉住那个即将陨落的红色倩影。桅栏边,飞奔的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只能紧紧抓住正在往下坠落的人的手腕。知秋拼了命地将下坠的人往上拽,暴起的青筋从手臂蔓延到脖颈,身体的血液不断往用力到发白的双手涌去。为什么?剧情不该是这样的。知秋身体往后坠,借助四肢的力量去拉人,她朝还没回过神的宾客们怒吼:“快来!帮忙!”听到这句话,阮叶笑了。她是故意的,婚礼那天作为宾客,却穿着一身比血色更艳的纱裙,宛如地狱中由血滋养的罂粟花。看着那个拼命想留住她的身影,阮叶笑得很温柔。船舱里已经有人在呼喊声中冲了出来,只要再坚持几秒钟,她就可以获救了。只是……“不,不要!”感受对方有松开的倾向,知秋声嘶力竭地哀求。“阮叶,给我一次和你解释的机会,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求你——”不要放手。阮叶松开了手。苍白纤细的手腕从手中脱落时,知秋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直到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淌下去。流到唇角处,她舔了一下。是苦的。似乎是听过太多没有兑现的许诺,选择跳海的女人眼底有不舍、有悲伤、有心疼,唯独没有想生的欲望,她决绝地松开了那双不肯放弃她的手。坠落,不断地坠落。人群嘈杂闹声里,大海翻涌的浪声中,知秋仿佛听到了来自一道温柔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快点醒来吧,我们都在等你。”病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猩红的眼,海水刺骨的凉意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身上。知秋下意识去抓那人的手,死死攥住不肯放开,直到她的手背被冰冷的医用剪刀打了一下,她才发现那冰凉的触觉,并不是海水,而是医生用来为她听诊的金属仪器。第2章 医生尴尬地放下手中的听诊器。平稳的心跳、稳定的脉象。如果这不是他老同学家的孩子,他大概会直接把人从病房里轰出去。没病来什么医院。纯属浪费医学资源。穆医生牵强一笑:“知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知秋嗓子还是哑的,强撑起一个笑脸。“穆叔叔,你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阮叶掉进海里之后,她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就没有任何记忆了,大概是一起淹死在那片海里了吧。知秋仰起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当初怎么那么愚蠢。怎么会把所谓剧情奉为圭臬,而无视人真实的感情,这么晚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和阮叶的异常。在原著里,这个身份的风评着实不好,经常有流言蜚语。病房门外,护士们愈演愈烈的八卦,被知秋听了个真切。“没错,这间房的病人,就是诺安顿私立学校很出名的那个A,听说她谈过十几个O,玩弄对方感情,总在O最爱她的时候分手。人品这样败坏,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往她跟前凑,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嗐,这些O都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女,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A遇到自己后都会收心,最后还不是一个个伤心欲绝,听说有好多O现在还想着和她复合呢。”流言虽然有些荒唐,但也不全是以讹传讹。医生听到这些议论,皱紧了眉头。朋友家的孩子虽然爱闹腾了点,但绝没有流言说得那么离谱。穆野摘下听诊器,打开了病房的大门,不动声色地把几个八卦的护士,打发到去楼下去了。病房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精密仪器运作的声音,以及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他是知秋父亲的朋友,今年才回国就听说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朋友出了车祸,便急忙走了个后门,入职了这家私立医院,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结果——除了右腿有些轻微的骨折,其他指标一向良好。不知道为什么刚醒过来就哭的稀里哗啦的。穆野叹了口气,以为是因为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他宽慰道:“人们心里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其实只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你又何必在意这些人怎么看你,只要你在意的人知道你没做过就足够了。”知秋点头称是。她哪里是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流泪。她后悔的是自己辜负了真正深爱着她的人。“穆叔叔,我想求您一件事。”穆野台挑了挑眉:“什么?”他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知秋语气坚定:“现在就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一趟诺尔顿。”诺安顿气势恢宏的校门前,停了一辆加长林肯,后面紧跟着一台颜色夸张的粉色豪车。率先从车里下来的是几位统一着黑色制服的保镖,训练有素地竖排站在车门两侧。其中一位名叫尚武的保镖,恭敬地拉开了车门,朝里面的人递出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