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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成于大都(1 / 1)

时维孟夏,暮春余韵未绝。豫章郡商贾之子李某,将欲创设工坊,然于城邑选址之事犹疑未决,遂往寻故老王某问策。二人于章江阁临江对坐,杯盏之间,论及营商之地宜,乃有此辩。 首章 疑窦初开 少年问计 李某整衣肃容,执盏而言:“晚生不敏,欲于乡里兴织染之业。然闻世人言,或谓当于大都建号,或谓可于乡邑立基,各执其说,令晚生辗转难决。公久历商海,深谙治生之道,愿闻高见。” 王某抚须而笑,指江水东逝,曰:“孺子问此,诚为要务。夫设企如植树,根之所植,关乎荣枯。汝且言,欲于何地筑基?” 李某曰:“晚生念及乡里田宅价廉,且亲旧多居于此,或可省经营之费,便物料之征。然又闻金陵、临安等都邑,市易繁盛,官府条令明晰,故踌躇不已。” 王某颔首,呷茶一口,曰:“汝之惑,天下商贾多有之。今且为汝析之。夫商道之要,首在择地。地之利,非独田宅价昂之谓,实乃政情、民习、法度、通达之所系也。吾尝遍历南北,见大城与小邑,判若云泥者,非止市井繁华,实乃治政之异也。” 次章 大都之风 政明法简 李某倾身问:“愿闻大都治政之异于乡邑者何?” 王某曰:“善。夫大都者,如京师、如省会,朝廷耳目所及,四方观望所系,故其为政也,多循典制,少逾规矩。譬若金陵,吾尝于彼设绸缎铺,初办牙行之契,往谒市舶司。官吏坐衙,案牍分明,所须文牒,列于榜下,一目了然。吾备齐契纸、户帖、保人状,不过三日,司吏核验毕,即予钤印,未索一钱之费,未迟一时之限。其吏皆习律法,明流程,问之则对答如流,非特不扰,反能告以利害,示以捷径。” 李某奇曰:“竟有如此?晚生尝闻衙吏多苛,岂大都独异?” 王某叹曰:“非独金陵,凡通都大邑,莫不如是。盖大城之中,商贾云集,百业辐辏,官府知商税乃国之重资,故务在抚绥,非在苛索。且上有督抚察其绩,下有士商监其行,若有贪墨枉法,易为上司察觉,亦易为舆论所指,故官吏多谨守本分,以专业为尚。吾尝见临安府判,于商贾呈递之产销簿,能指其成本盈亏之要,言其税法适用之款,非精于市易者不能为也。此非独为尽职,实乃大势所迫,若不谙商事,何以治繁剧之都市?” 遂展纸取笔,书数条曰:“大都之利,一曰政令透明。条规张于公署,贵贱咸知,无暗箱操作之虞。二曰流程简捷。如办税务登记,大城有专司,分曹治事,各负其责,不似小邑一人兼数职,动辄迁延。三曰官吏专业。彼中胥吏,多经科举或吏员考试,于钱谷、律法多有研习,非若小邑衙役,多由乡绅推举,徒知鱼肉百姓,不解商事为何物。四曰资讯通达。大都接天下信息,朝廷新政、市易行情,旦夕可闻,便于商贾因时制宜。” 第三章 小邑之弊 吏蠹政苛 李某蹙眉曰:“公言大都之善,晚生心向往之。然乡间设厂,地价人工皆廉,若能省费,亦足动心。敢问小邑之政,果皆不堪耶?” 王某拍案一叹,神色愤懑:“孺子勿为小利所惑!吾尝于豫章旁近某县设瓷坊,几为小邑之政所倾,至今思之,犹有余悸!” 李某急问其故。 王某曰:“初至某县,见其地陶土丰美,以为可成业。遂备银钱,往谒县令。县令初言‘欢迎实业,当为扶持’,及见吾携重资,色变而言:‘尔欲设坊,须先纳“地基报效银”百两,此乃旧例。’吾问‘旧例载于何典’,令曰:‘本县向有此规,问之何益?’吾知其索贿,然事已至此,只得暂付五十两。及办契照,又遇主簿,言‘文书需用上等宣纸,吾衙后有纸坊,可代备’,其价三倍于市,不得已从之。未几,巡检司来查,言‘工坊邻近河道,恐污水源,需缴“环保捐”’,又索三十两。月余之间,无名之费,已耗数百两,较之都城办企之费,倍蓰不止!” “更有甚者,”王某续曰,“某夜有衙役数人,突至工坊,言‘有人首告尔等偷税’,锁拿账房而去。吾往衙署疏通,典史曰:‘尔坊月产几何,吾已知之。欲了此事,需纳“销案银”二百两,否则按律治罪,工坊封门。’吾知其无据,然彼等手握刑具,吾等商贾,安能与刀笔吏争?只得罄囊以付。后闻此辈常以‘首告’为名,讹诈乡企,县令素知而纵之,盖分其利也。” 李某骇然曰:“世间竟有此等事!若于乡邑设企,竟如羊入虎口耶?” 王某曰:“此非独某县为然。凡小邑之地,官权少束,吏胥多贪,其弊有三:一曰‘吃拿卡要’成风。彼等视商贾为‘肥羊’,初以‘照章办事’为名,继以‘灵活处置’为词,实则雁过拔毛,无利不往。如办一纸文书,大城一日可毕,小邑必令你三番五次往返,非塞以‘辛苦费’不得行。二曰‘以权谋私’无度。或强令商贾从其指定之供应商购货,价高质劣;或借‘巡检’‘稽查’之名,勒索酒食,稍有不遂,便寻隙刁难。三曰‘办事昏聩’误事。彼等不谙商法,不晓流程,每遇一事,或推诿扯皮,或胡乱裁决,令商贾无所适从。吾曾见某县丞,将‘契税’与‘营业税’混为一谈,责令商贾重复缴纳,商贾争辩,反被斥‘抗官’,下狱数日。此等昏官,于小邑非鲜见也。”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章 城乡权衡 体用之道 李某沉吟曰:“听公所言,小邑之弊,诚足畏也。然大都地价高,人工贵,若企业根基初立,财力有限,何以支之?” 王某抚掌曰:“孺子能思及此,可谓虑远。吾尝筹之:‘于大都立企,于乡邑经营’,此乃两全之策也。” 李某惑曰:“愿闻其详。” 王某曰:“夫‘立企’与‘经营’,可分而治之。所谓‘于大都立企’,乃注册于大都,设总部于通衢,以享大城之政利、资讯、人才之便。譬如注册于金陵,则税务、法务、工商等事,皆可依规范办理,无暗箱之扰;设总部于大都,可聘精于会计、律法之人才,以理内政;又可近观市场动向,与同行切磋,得风气之先。” “所谓‘于乡邑经营’,”王某指窗外乡野,“乃将生产工坊、仓储等置于地价低廉之乡村。今水陆交通渐便,物料运输、成品外销,虽处乡邑,可通大都。且乡村人工成本低,原料易得(如汝欲办织染坊,乡邑多产棉麻),正可利用其利。如此,总部居大都,掌政令、财务、营销之枢;工坊处乡野,司生产、仓储、物流之务,是谓‘体用分离,各取其长’。” 李某击节称善:“此计大妙!既避小邑之苛政,又享乡村之成本,复得大都之便利,真可谓一举三得!” 王某颔首:“然更有一要:于大都立企,需选‘政清人和’之地。如金陵、苏杭、临安等,不仅官府专业,且商贾云集,形成规模之利。彼处有商会、有公所,商贾遇有不公,可联名申诉,官府亦重商誉,不敢轻慢。若于小邑,商贾势单,一遇官吏刁难,便孤立无援,此亦大都之优势也。” 遂又言:“吾尝见一徽商,于杭州注册茶行,于皖南山区设茶山、茶坊。杭州总部掌茶引、关税、外销合约,山区工坊专事采摘、炒制。遇有税务疑问,杭州司吏明法以告;遇有山民纠纷,茶行以大都之规约示之,地方官吏亦因茶行注册于省城,不敢过分刁难。数年之间,其业大盛,此即‘城企乡营’之明证也。” 第五章 古今通鉴 商道镜鉴 李某豁然开朗,再拜曰:“公以亲身经历相告,又授以分治之策,晚生茅塞顿开。然敢问,古之商贾,亦有类似之择地之道乎?” 王某捋须道:“善哉问!夫商道虽变,人情则一。春秋之时,陶朱公范蠡‘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其居陶(今定陶,古之通邑),乃因‘陶为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此即择大都而居,以通资讯、便交易。至汉,桑弘羊行均输平准之法,于长安、洛阳等大都设官署,掌天下货物调度,亦因大都为政令、物流之枢纽。唐之扬州、宋之汴京,皆因都市之利,成商贾辐辏之地。” “反观小邑,”王某叹曰,“汉时曾有‘酷吏’主政边县,商贾过县,必被苛察,甚者籍没货物,此与今之小邑吏胥何异?宋太宗尝诏曰:‘诸州商税院,不得苛留行旅,搜阅囊箧。’盖知小邑官吏易生贪念,故严令禁止。明清之时,凡大商巨贾,莫不在苏杭、广州等大都设号,即因小邑之政不可恃也。” 李某曰:“今之世,与古虽异,然人性之贪廉、政情之清浊,似有相通。公之教,非独适用于今,亦通于古今也。” 王某曰:“然。夫营商者,首在‘避害’,次在‘求利’。小邑之害,在于政苛吏贪,虽有地利,不足以偿其损;大都之利,在于政明法简,虽有地贵,终能因规范而致长远。今汝欲创基业,当效陶朱公之智,择大都以为‘根本’,取乡邑以为‘枝叶’,根本固则枝叶茂,此乃商途不易之理也。” 终章 定策远行 临别嘱言 暮色渐起,江风习习。李某起身再拜,言辞恳切:“晚生今日得公教诲,如拨云见日。归后即备行囊,往金陵注册工坊,再于乡邑择地设厂。然初涉商海,犹恐有疏,愿公再赐数言,以为座右铭。” 王某扶起李某,正色道:“吾最后告汝三事:其一,于大都立企,当熟稔条规,勿存侥幸。大都之政虽明,然法纪森严,若有违规,亦必受惩,不可因其宽松而懈怠。其二,于乡邑经营,当谨守本分,亦需联络乡绅,结好邻里,虽不可从其苛索,亦不可骄横跋扈,致生事端。其三,无论城乡,皆以‘信’为宝。大都之吏重‘信’,以信立企,则事务易办;乡邑之民重‘信’,以信经营,则人心归附。” 复取纸书曰:“‘大城立企,政明则事简;乡邑经营,地廉则利厚。避吏蠹于小邑,取专业于大都。’此十六字,汝当谨记。” 李某受书,藏于袖中,再拜而别。江阁之上,王某望着李某远去的背影,喃喃曰:“愿此子能行吾言,免蹈吾昔日之覆辙也。”时江舟点点,暮云四合,章江阁的灯火,映照着古今商道的沧桑与智慧。喜欢杂论对话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杂论对话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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