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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章之五(1 / 1)

卫国侯甯策与易相易禄光私交甚笃,易禄光被陷害入狱後甯策曾到天牢里去见过他,也曾带着伪装成小厮的易妡妍去见他,当时甯策义愤填膺的说要联合朝臣为易禄光陈情,易禄光知道大势已去,可却也劝不听甯策,最後易禄光问他,易府上下百余口的命与天下苍生的命,孰轻孰重? 易氏一案发生时,易妡妍陪着甯夫人去了外地庄子,甯侯夫人低调,所以没人知道易妡妍就陪着她,以致於案发後所有人都以为易妡妍早一步接到消息逃了。 而後,易氏一案血洗京城,甯策终於知道易禄光的话是什麽意思,知道再坚持为易禄光翻案只是会牵连更多人si在易氏一案上,所以甯策放弃了为易禄光陈情,毅然决然辞官退隐,皇帝明面上是念他功勋不能做得太难看,但实际上仍忌惮他与易禄光的情谊,如今他既然自己上书请辞,皇帝便也不留他,保留了他的爵位允他辞去朝中一切事务。 那时的甯策几乎想要劫法场救易妡妍了,是祁靖珩找上了他,要他相助把易妡妍救出并安排新身分。 而卫国侯府与祁靖珩因为易妡妍才牵扯上的关系,在易妡妍si後他们就疏远了,最後可说是断了往来,一直到今年,甯子仁满二十岁,甯侯为他办了一场生辰宴,祁靖珩人虽未到,礼却到了,是一匹名驹。 「记得我十五岁那年想离家父亲您不允,七皇子劝过我,说我年纪还小,要我满二十再谈离家闯荡之事,妡姐姐便说,我满二十岁的时候会送我一份大礼,到时我再想离家便用得着了。」 「这匹马不可能是妡丫头当初就安排好要送你的,我想……那便是七皇子代替妡丫头尽的心意吧!」 收了份这麽大的礼,卫国侯又重新与祁靖珩有了连系,但祁靖珩却回信给他,说他现在是无宠的皇子,而且是为了易案而失宠的,卫国侯府好不容易撇清了关系,说私下来往可以,明面上的来往就断了吧!二十是逢旬生辰,送礼祝贺不为过,再多的,说不要了。 祁靖珩推辞不掉,又不想麻烦甯策,最後只好决定自己办一个生辰宴,到时卫国侯府与宴,可以说是收了请帖於情於理都该前往祝贺,倒少了些两方甚有交情的味道。 当年妡姐姐琴艺无双,他记得七皇子也酷ai音律的,那麽他一定会喜欢蒹葭先生的琴艺。 今日,正是他们相约的日子。 祁靖珩看着眼前那个拿着剑、发着抖,却还是挡在他面前的nv子,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回,他贪玩被父皇责骂,身前的小妡妍跟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发着抖,却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对着那位一国之君说…… 倒在地上的祁靖珩伸出手,轻声唤着:「妡妍……」 那个本该唤做蒹葭的nv子,突然丢下剑飞奔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对他说……「我在呢」,祁靖珩茫然的看着她,越来越不明白了…… 言旭晓这才发现主子已经晕了过去,言旭晓上前扶起了主子,立刻往他的院落赶去。 人躺在床上又是sheny1n又是呓语,几乎是被架上马车的太医被马车载着狂奔了一路,又几乎是被架着送到了祁靖珩的房里,这才看见了祁靖珩的惨状。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抢救,太医才松了一口气,在侍仆送上的水盆里净手洗去血w,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脸se苍白的nv子。 听太医这麽说,众人才发现蒹葭一张脸惨白无血se,实在不b床上人好多少,好像方才一盆盆送出去的血水其实是从她身上清理出来的一样。 太医上前为蒹葭诊脉,似是她除了脸se苍白了些并无大碍,便对其他人点点头,众人便让开了。 「太医,殿下的情况怎麽样?」易妡妍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听见自己颤着声问着。 「那就好……那就好……」则伤口撕裂了好得慢不说,还可能伤口发炎,那就成大事了。」 此时,半昏迷的祁靖珩伸出手似乎在颈子、锁骨处搜寻着什麽,没找到想找的东西又开始呓语起来。 床上的人开始挣扎,眼看绷带又渗出血迹,开完方子的太医上前一看皱起了眉:「殿下这是要什麽,快点给他。」 「看殿下这样子,是身上戴着什麽吗?」杨政伯显然也是不知道的,只能猜测,但方才一片兵荒马乱的,为了治伤便把殿下的衣裳全脱了,难道一并拿下了什麽? 「殿下从不让人服侍更衣,谁能知道?」杨政伯也急了,看殿下一直在挣扎,言旭晓不得不压住他的身子。 倒是蒹葭看祁靖珩0索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麽:「快,去找一条项链,链坠是一玉刻的夜yan花。」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麽秘辛一般。 「是!是!」 「在这、在这儿呢!被和沾了血的衣裳一起收走了,侍仆发现後刚清洗完,先生,是这条吧!」 祁靖珩似乎是0到了熟悉的物品,指尖轻抚过玉坠上熟悉的纹路,蹙着的双眉缓了开,呓语也停了,人也不再挣扎了,静静的躺回床上,又睡了过去。 太医重新上了药、包紮完,这才拭去额上的汗:「看来应该冷静下来了,殿下身边不可离了人,免得又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等等。」易妡妍虽然心慌,但听见祁靖珩已无大碍倒是冷静了下来,言旭晓大动作请来了太医,这事一定会传开,一个皇子受伤,皇帝怎可能不派人撤查,到时只怕背後的y谋者不敢轻举妄动,要再抓人谈何容易:「劳烦若有人问起,太医您就说是蒹葭被刺客所伤,之後京里可能会传出一些传言,太医无需理会,只要坚持受伤的是蒹葭即可,殿下受伤之事一个字也不许说。」 「陛下知道是蒹葭受伤便不会再理会,太医无需担心陛下会追问。」 「言副将,劳你再送太医回去。」 「先生……我就守在房外,有事可以叫我。」 「属下去阻挡第二批刺客了,不过很奇怪的是第二批刺客明显b第一批刺客身手好很多,做为後援很是合理,但一见属下居然没有冒进,立刻就退了,属下追了许久,还是追丢了。」 易妡妍因为担心祁靖珩,现下脑子还一团乱,她得好好想想。 「是肃王所为?」 穆海颔首,应命而去。 「我没事。」 易妡妍知道自己脸se肯定不好,那是被今晚给吓的,上辈子就是这样一场刺杀丢的x命,刚刚她又遇到了一次,而且祁靖珩就在她眼前受了伤,被一剑穿身而过,她怎麽不怕? 明知道祁靖珩这一招可以b祁靖璵因妒出错,但她早该想到祁靖璵可能会动了杀念的。 是她的错! 菲儿知道自己是劝不听了,只好退一步:「好,菲儿不b主子去休息,但软塌还是搬进来,您累了就歇歇,不累就照顾殿下,可以吗?」 太医漏夜被请走,关心这事的人很多,所以言旭晓深夜请太医的事很快便传开了,事情发生在祁靖珩住的庄子里,皇帝得到消息不可能不查,派了守护皇城的巡捕营统领梅傲松去查。 梅傲松了解了一下,说是有几名歹人闯入了蒹葭所住的院落,可能有所图谋,所幸端王也在,才保下蒹葭的x命,不过毕竟对方人多,还是不小心让蒹葭受了伤。 巡捕营把这事回禀了皇帝,皇帝听歹人针对的是蒹葭,便也没太在意,让梅傲松按一般案子的程序处理便可,只是他也由其听出了话外之音。 「是的。」梅傲松知道这事事关重大,但也没敢隐瞒,还以为陛下会因为端王此举,斥他私德不佳,但没想到却没等到陛下发怒。 当初一见蒹葭那容貌,皇帝就觉得她美得太过 其实皇帝一直对祁靖珩是有疑心的,他ai易妡妍ai了那麽久,在他的圣旨下娶了新的皇子妃倒还说得过去,但他的皇子妃si去後,祁靖珩竟然是那副为ai消沉的模样,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忘掉易妡妍、ai上其他的nv子,皇帝不是没有起过疑心,怀疑祁靖珩是不是偷偷在刑场救下易妡妍,还让她易姓更名重新嫁给他。 如今,看祁靖珩那麽快又ai上蒹葭,皇帝倒是放下心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若靖珩这样一个看惯战场杀伐的人,终也是有弱点的,nv人就是他的弱点。 若祁靖珩真的是对易妡妍不再执着了,那麽或许当年易禄光一案,他也是真的放下了。 他的好皇子回来了,虽然多了个ai美人的毛病,但……以他的身分,多喜欢几个美人又何妨? 「你说什麽?在你的人去之前就有人去刺杀祁靖珩了?」祁靖璵听了南千yan的禀报大感意外,原来在京里除了他,竟还有其他人想要他的x命吗? 「属下在动手之前被端王的人盯上,所以拨了两人去跟踪其中一个逃出的刺客,自己则带着人把端王的人引开,而後跟踪刺客的人回来,说他们在一个街区跟丢了刺客,那个街区多是朝廷官员府邸,夜里守卫的人多,他们不敢冒进。」 南千yan说出的街区名让祁靖璵皱起眉头,那里除了住了些官员,十二皇子府也在那个街区里,那麽这个刺客可能是这些人之中雇佣的杀手或是私养的si士,但会是谁呢? 不过在这当口敢对祁靖珩下手的,不是要像他这样拥有雄厚实力,能在这场暗杀得到好处的,就得是像祁靖珵这样,无能但却冲动,没考虑到後果的。 祁靖璵仰头大笑出声,想要祁靖珩si的皇子祁靖璵知道有不少,但他最不会想到的就是祁靖珵,祁靖珵可是易禄光的亲外甥,说来与祁靖珩还多了层关系。 「既然有另一批人……千yan,你便暂且按兵不动,我倒要看看对方有何能耐。」 「你说你看见言旭晓去请了太医,祁靖珩伤得可重?」 南千yanyu言又止,倒让祁靖璵意外了,不管查到了没查到,受没受伤,有这麽难以启齿吗? 南千yan知道说出他所查到的殿下一定大怒,却不敢不回答。 蒹葭?怎麽是她?祁靖璵心头一惊。 「左肩受伤陷入昏迷,但於x命无碍。」 「刺客暗杀是发生在晚上,为什麽蒹葭会在祁靖珩的身边?」 「目前京里的传说是有歹人要绑了蒹葭先生,所幸庄子里的人及时发现,才救了先生,但属下既知刺客是针对端王,自然多用了点心思,跟巡捕营里的眼线打探之後才知,刺客闯进的是蒹葭先生的院落,而且打算绑走先生,所幸端王也在救了先生,所以属下猜想,端王可能因此没有想到刺客针对的是他自己。」 南千yan在心头叹了口气,终也转移不了殿下的注意力。 祁靖璵听了b0然大怒,他站起身烦躁的踱步,直到一脚把眼前的几案给踹开。 南千yan低着头,知道这两位殿下斗得你si我活的战争,是提前开打了。 後来那个杀手组织的人派了一个传信人过来,表达了他们大首领的意思。 虽然是被雇佣的杀手,但脾x可也大得很:「这次折了一个首领,我们的损失不可说不大,十二皇子损失的只是银子,还觉得委屈了?」 这次的失误,让祁靖珵知道养一批自己的si士有多重要。 「别忘了你们承诺的。」 「是配合过,不过杀的人是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nv子。」 祁靖珵一声冷笑,当时的祁靖珩可不知道有人想杀易妡妍,所以守备一般,能成功也是应该的。 祁靖珵当然不服气,於是他自己找上了舅父,没想到会被舅父斥责,说他难道看不出来,七哥才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皇子? 但祁靖珵还没想出怎麽突破这个困境,舅父易禄光就因为谋反一事被问了罪,这个事件中他唯一高兴的是母妃没事恩宠依旧,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父皇待自己多了分审视。 但那个傀儡皇帝会是谁?不可能是七哥?七哥不是可以受人掌控的,是自己吗?若是!之前他向舅父求助时也不会被断然拒绝。 可就因为如此,祁靖珵知道父皇也一定想得到,他虽没被易案牵连,但似乎父皇也不是完全信了他。 当时祁靖珵其实还有其他方法致易妡妍於si地,b如禀报父皇一样能让易妡妍丢了x命,还可让祁靖珩犯下si罪,但自己终究和易氏一门有血缘、有牵扯,他不想在父皇已经放下易案後又挑起此事。 果然,事情也如他所料的维持了三年,直到今年七哥又突然出现在了京城里。 可惜,这些杀手竟然失手。 说得好听,是想白拿他的银子事没成就想跑吧! 「因为当晚端王不在他自己的院落里,想来那个院落是那名nv子的院落,我们闯进後觉得那nv子碍事想先杀了她,看来端王是误会了,不过这也代表十二皇子可以放心,因为这表示我们的人没有出卖十二皇子。」 「那就让那nv的……永远别再醒来了。」 而殿下呢?似乎是还没忘记七皇子妃的,但蒹葭先生既然能知道殿下的衣裳底下藏了什麽,这两人怕是……早就不是一般主君与谋臣的关系了。 这些人身上除了随身的兵器什麽也没带,倒是为首的那个身上有块令牌,想来是代表身分的,穆海把令牌扣了下来,几个刺客就继续关押着,要等殿下清醒了再发落。 「怎麽了?」 穆海远远的望过去,蒹葭侧身躺在软塌上,终於累得睡着了,她的手还牵着殿下的手,菲儿就站在一旁守着。 「也是,站在这里是有些不妥。」穆海也点点头,便跟大家说好了要转身离开。 祁靖珩睁开酸涩的眼睑,一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他身旁不远处的蒹葭,她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 那日发生的事一幕幕回到脑海里,让他想起了他昏迷前的事…… 看着言旭晓他们三人赶到了他面前,蒹葭因这sao动蹙了蹙眉,祁靖珩连忙要他们噤声,这才看见蒹葭又松开眉头睡了去。 「先生她担心殿下,非要在床边照顾殿下,都三天没合眼了,直到刚才是真累了,才终於睡了去。」 也在此同时,他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抓着东西,他一看,是妡妍给他的项链…… 杨政伯想起当时殿下半昏迷的状态下还找着项链,把包紮好的伤口都扯开了还心有余悸。 祁靖珩听了十分意外,他这条项链从不示人,她是怎麽知道的? 「是的。」 「你们都下去吧!菲儿,你也走。」 「旭晓,她不走就把她架走!」 在众人离去的时候,杨政伯忍不住敲了那个小丫头片子脑门一记:「担心什麽?殿下伤得这麽重,你还怕他会对先生做什麽事吗?」更何况,怕是什麽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在他们几个都退出去并帮忙把门关上後,祁靖珩才侧过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祁靖珩再次张开手掌,那枚夜yan花链坠就垂落下来,他想起了这个链坠的由来…… 那时的她对雕刻起了兴趣,据说还刻了一个玉印给易相,祁靖珩听了吃醋,说他也要易妡妍刻一个东西给他。 「这个就送我啦!当成是你给我的订情信物。」 「你是说,还有一个一样的?」 看着她用力点头,一脸天真的样子,祁靖珩坏坏的笑了:「那更好,你一个,我一个,我们在一起就凑成对啦!」 「妡妍,你再装啊!这回,我看你再怎麽装下去?」 八方塔的工程虽然不用他亲力亲为,但他若太久不去视察也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必须试着让自己下床走走,习惯了之後才能到工地去视察。 「殿下还在气蒹葭?」 易妡妍为了怕y谋者暂时收手追查不易,但又得要有一个身分足够让歹人动手的目标,所以出了这个庄子,所有人都以为刺客的目标是易妡妍。 为这事他斥责了言旭晓一顿,骂他怎能不经他同意配合蒹葭这事,言旭晓是乖乖听训了,但他对蒹葭太过重视为此骂了言旭晓一顿的事却在整个庄子里流传开了。 「我能不气吗?你一弱nv子把自己当成了饵,出了事我能好吗?」 祁靖珩心头一暖,只是闭嘴不再说话,没好气的在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抚着左肩的伤口喘着气。 「没事,以前在战场上这样的伤不是没受过,半个月?太医太瞧不起我了。」 她也坐到祁靖珩的身旁,为他擦拭额上的汗,心里开心自从受伤醒来後,祁靖珩也有些不一样了,对於她的亲近,他竟然没有再拒绝。 易妡妍心中的一丝丝苦闷被她给压下不理了,x命若没有了,她坚持不想当替身岂不是太奢侈了,替身就替身吧!只要能陪在祁靖珩的身边。 蒹葭从没有隐瞒自己像易妡妍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借t重生这事太陆离,她根本没在意,也或许她打心里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她的吧! 「我知道,但我当时顾不了,不说是我,陛下会怀疑,不说我们在一起,y谋者会怀疑,最後只能这样了,难不成我要说那些歹徒是想绑了言副将劫财还是绑了杨总管劫se吗?」 「小心点。」 易妡妍因为他亲密的动作羞红了脸,低下头掩饰,祁靖珩看得明白,改而握住了她的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好似所有人都怀疑我们已经……看来那天是我把旭晓骂狠了。」 不过若他们知道了,也的确无法解释,难不成要说蒹葭就是易妡妍? 「只要能帮上你,就随他们怎麽想吧!」易妡妍垂首,但眼里看着的却是祁靖珩握着她的手,她有些开心、有些伤心。 易妡妍很惊讶,她知道祁靖珩多少是接受她了,但……赐婚,接受跟喜欢她,不是应该还有点距离的吗? 「你希望我ai你吗?」 祁靖珩似乎发现蒹葭心中的纠结了,都这样了她还不开口表明身分吗?祁靖珩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易妡妍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要拿下项链,但她还是抬起手,帮肩伤不便的他把项链取下,接着,就看见他把项链捧在手心,放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还ai她,但你不ai我也无妨,我不需要你勉强……」 「一直……」易妡妍不敢置信,莫非他不是因为她与易妡妍的相像而ai,而是一开始就ai吗?易妡妍再问,声音带着颤抖:「这个一直,有多久了?」 「我……」 易妡妍急了,冲进了园子里去找那项链,她一点也不开心祁靖珩以此证明他ai她,那代表现在祁靖珩ai的是蒹葭,不是易妡妍了。 「你为什麽要丢,那不是易妡妍刻的吗?那不是你们的订情信物吗?你怎能舍得丢?」 易妡妍是想挣扎的,但在推拒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伤听见了他一声深喘,她终究舍不得,转而抬手g住了他的颈项,由着他。 怀中的人儿缩成了一个团子,红着脸、掉着泪,但还是点了点头。 易妡妍没想过会听到这个要求,她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祁靖珩那抹笑,那个小时候总喜欢捉弄她之後露出来的笑容,让她被捉弄的委屈好似一刹那全消 於是,她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轻轻的,如鹅毛抚过一般,本来应该是意犹未尽的,但因为是易妡妍主动,祁靖珩从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哪怕是此时此刻si去,都能瞑目一般…… 突然,祁靖珩把易妡妍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拽着她站起身,说着捉弄她的情话:「你那哪能叫做吻,这才是……」 直到两人喘息难止,祁靖珩才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他想要她,太想了,但他还不能抱他,他得再说一句话…… 易妡妍瞪大了双眼看着祁靖珩,这回他没醉,为什麽对着她喊「妡妍」? 「殿什麽下!」祁靖珩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准喊学兄!」 「对!以後就这麽喊我,再不然,就喊夫君。」 「蒹葭,你说说,我这藏在衣裳底下的项链,没有人知道昏迷的我要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等等,要想藉口之前,先把我的问题听清楚了,以免你前言不对後语。」祁靖珩把易妡妍转了个身子,让她看着他才问道:「还有,我刚才只说项链是妡妍给我留下的念想,你怎麽知道那是她亲手刻的,是我们的订情信物,怎麽知道她一个、我一个,她的随她入土了,这是我的?」 祁靖珩笑得更开怀了,看来她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运转了,发现自己说漏太多了。 「能不知道吗?这项链是我们的唯一,没有其他人知道。」 祁靖珩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谁藏着身分不说的,他要不是突然心领神会来了这麽一着,她会肯说? 易妡妍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对他伸出手。 「项链。」 「是!我的王妃,但……你的怎麽办?」 「那谁来陪你。」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祁靖珩送出了自己的手,说道:「咬我泄愤,像你小时候一样。」 她越想越委屈,还真的抓住祁靖珩的手就用力往他的手腕咬下去,然而祁靖珩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直到易妡妍闻到了血腥味,放开了他的手,看见他对她笑了。 「我为什麽要推开你?是我要让你咬的。」 「我当然傻,要不然会你都si了,还傻傻的听你的话留在人间吗?」 祁靖珩得到了保证,除了开心,就是涨满了他心头的ai意,他再也不愿意忍了,他们既然彼此都知道他认出她了,他便要放肆的把她变成他的人。 易妡妍不知所措,上下两辈子她都没跟一个男子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祁靖珩是吻过她,但她从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她只能无助地攀着祁靖珩,求他教她。 那是看似有什麽事要禀报的言旭晓,还有端着晚膳过来的菲儿。 祁靖珩抬起手挥了挥,然後也顾不得肩伤,一把就将没发现有不速之客的易妡妍横抱起,走进了他的房,祁靖珩伸脚一g,把房门给关上,意思就是…… 穆海慢了言旭晓几步走了过来,就看见言旭晓摀着菲儿的嘴,他好奇的问着:「你们在做什麽?」 主子?穆海一头雾水,看着关着的房门又看了看菲儿,先生怎麽了?为什麽要她救? 「我……」菲儿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她知道她看见的骗不了人,主子她……是心甘情愿的。 菲儿一怒,用力的踩了穆海的脚,言旭晓眼明手快,立刻摀住了穆海的嘴阻止他大叫出声,然後就拖着穆海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把菲儿一起领走。 菲儿最後再望了房门一眼,终於不甘心的跟着走了,呜呜呜!主子,你怎麽这麽傻,最後还是让端王殿下给骗了啊! 他找的杀手组织倒不是没有能为,事实上那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的确有点本事,武功不错,可惜没有一个有智计的大首领,偏偏指挥他们的又是祁靖珵,很快的,他们便落入了易妡妍的圈套。 祁靖珩接过一面穆海递给他的令牌,的确和上一批抓到的那个首领身上带着的是一样的令牌,证实他们的确是同一 不过原先祁靖珩以为会是更周密的计划,怎麽会是一场像是冲动而为的暗杀?这不像祁靖璵会做的事…… 若果如此,穆海一开始发现的第二批刺客,会不会背後才是祁靖璵,那麽眼前的这批人呢? 「来人,把人关好,有了这些人,明天我就能去父皇面前,好好讨个公道了。」 「我何需要你们的证词,我已经抓到拿钱收买你们的人,如今再抓住了你们,证据已经够了!」 「我知道,你在想你刚才来这里之前还看到他的是吧!那是当然,我不放他回去,怎麽能让你们放下戒心,我让他服了毒,没有我的解药必si无疑,所以他一句话也没敢提醒你们。」 「猜?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祁靖珩的确是猜,然而如今他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这些人并不是祁靖璵的人:「你们以为我会猜是肃王吗?我知道你们不是肃王的人。」 要玩心计,这人还太浅薄,若他真要玩,方才就不该有那片刻的犹豫,於是,换成了祁靖珩大笑起来。 祁靖珩装做没看见刺客大首领低头掩去的得意笑意,下达了命令就背过身去。 看着人都走了,祁靖珩才把穆海喊过来,附耳在穆海耳边交代了什麽,穆海一听,脸se转为严肃,躬身应命而去。 「你去哪里了?冷吗?」 「嗯!」 身为主子想要一个nv人陪,他那些属下哪里还敢说话,只是…… 不知道是第几天在祁靖珩的怀中醒过来了,但今天易妡妍醒来却没看见祁靖珩,她不否认他伤口的复原速度的确异於常人,但终究是伤号,也不懂得好好休息一下,每夜每夜的对她…… 原来……傻姑害羞的时候,连手也会红吗? 那麽如今怎麽又恢复了?而且好像是……好像是把身子给了祁靖珩之後才恢复的。 想到这里,易妡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瞧她想着什麽呢!一定是过去的她心如si灰,如今祁靖珩知道她是谁了,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她又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力,所以连人也红润了起来。 才刚这麽想,易妡妍就发现自己的身t又恢复了苍白,然後……似又开始透了光? 她怎麽可能是鬼,她要用这个躯t好好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 易妡妍连忙坐起身子,关心问道:「你一大早去哪里了,不知道自己还是个伤号吗?」 「你以後都会帮我穿衣裳吗?」 祁靖珩的双臂绕过她的身子,为她系上腰带,才又拿起一件外褂,帮她套上,一套上,易妡妍就不安分了,投入他怀抱中。 「就只在你面前当个孩子,不行吗?」 「你还没回答我,你一早去哪里了?」 易妡妍推开了祁靖珩,颇为意外的看着他:「就这麽简单,直接派杀手来暗杀,这不像肃王的手笔。」 「喔?是谁?」 「竟然是他?」易妡妍不能说不意外,虽然她没真的相信过祁靖珵,但那也是想着事关重大,并不是猜忌他,然而他竟想杀祁靖珩,他的亲兄长! 「那你还不快去?」 此时门外传来言旭晓的声音,提醒着祁靖珩:「殿下,一g人犯都已押上囚车,就等殿下了。」 祁靖珩转身走出房门,易妡妍也跟着,一路跟着他走到了庄子外,一辆戒备森严的马车停在一旁,应该就是关着祁靖珵的马车,後头有两部囚车,各塞了几个黑衣刺客,有 「事关皇子,京兆尹无法审问,先把其他人押去刑部,这一个由旭晓你亲自押送进g0ng。」祁靖珩指了指跪在眼前的杀手大首领。 易妡妍看着这个杀手,这张脸她是没看过的,可是那双眼睛…… 「言副将,你看看他的手背,是不是有一幅枭纹黥身,上头划过一道疤,疤很长,延伸进袖口里。」 「先生,没错!这上头的确有黥纹、有道疤。」 「他是谁?」祁靖珩不明白,为什麽易妡妍会突然对他充满了恨意。 大首领很显然的没想到他做下那个案子居然会有人知道,当时他们来去无踪,除了七皇子妃没人知道是他们下的手,更何况七皇子妃都已经si绝了。 「蒹葭,我承诺你,我会让祁靖珵、会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大首领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祁靖珩,但还是被言旭晓给扯起身,拉着系在他身上的铁链,扯着他往前走去,上了一部他专属的囚车。 易妡妍从没有想过,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会是这种情况。 易妡妍笑了,笑这个一辈子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姑母,到了最後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终於还是强y起来了,但要面对她的威压的,居然是自己。 再次见到姑母,易妡妍是有些感动的,但她还来不及回味这份久别重逢,就听见了惠妃对她说…… 易妡妍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麽可笑的情况,脑子有一瞬间是失去作用的,只是傻傻的问了惠妃:「惠妃娘娘意yu何为?」 她姑母是在後g0ng困锁多年傻了吧!易妡妍为她感到悲哀的笑了:「端王殿下已经去御前了,惠妃娘娘,您现在才找蒹葭,迟了。」 「原来如此。」易妡妍算是明白了,不过她这个姑母真是傻,要是易地而处,她绝对不会对祁靖珩身边的人有什麽奢望:「但是,这个忙蒹葭帮不上。」 她看过曾经是贵妃的萧德妃以她的身分「提点」那些不懂事的後g0ng妃子,却没有想过威仪及威压是不一样的,她只学到了萧德妃一成皮毛,还因而让易妡妍对她彻底冷了心。 其实易妡妍对她这个皇子表弟一直没有太深的感情,说来卫国侯家的甯子仁跟她感情还更好些,但若今天祁靖珵只是暗杀她倒也罢了,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她能饶他一回,可今天他要杀的人是祁靖珩,这一点易妡妍绝对无法容忍。 惠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还以为真如传闻是绑蒹葭不成而杀人灭口,皇帝能容忍皇子相争,但不能容忍皇子自相残杀,在皇帝的眼中,下得去杀手杀亲兄弟,有一天也下得去杀手弑父夺位。 然而在玉堂殿那头,祁靖珩终於见到了皇帝,细说祁靖珵预谋杀害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蒹葭以身作饵终於抓到一g人犯的过程。 这些证据都证明近五年前祁靖珵就想杀他,却误杀了他的皇子妃,现在,因为他回京了,祁靖珵忌惮他,又下了一次杀手。 然而,原来心中一直包藏祸心的是祁靖珵。 知道祁靖珵竟是发现了易妡妍的身分还故意杀了她,祁靖珩震怒了,因为这b他动手杀他还要让他悲愤,原来不是误杀,原来祁靖珵的目标就是易妡妍! 「祁靖珵,你五年前为了杀我误杀了我深ai的皇子妃还不够,这回你更是险些杀了蒹葭,现在你还要提起我曾经ai过但无缘的妡妍,如果你是要让我想起她们而心痛,你做到了。」 「十二弟,你此话的确诛心,但妡妍 祁靖珵此刻才发现他失算了,他想用祁靖珩对易妡妍的深情来佐证当年祁靖珩的皇子妃是易妡妍,却忽略了祁靖珩与蒹葭的暧昧关系,祁靖珩根本不是深情,他只是还没碰上能令他动心的nv子。 所以祁靖珵的供词并没有被皇帝采纳,只是更惹恼了皇帝。 失望?父皇竟是对他说失望?可笑! 「父皇,您说您对儿臣失望,但儿臣想问您,您对儿臣有过期望吗?」 「父皇……您是安慰儿臣,还是欺骗您自己?您给七哥找文武先生为七哥启蒙、教授武艺时,七哥几岁?您为儿臣找先生启蒙时又是几岁?您在秋猎时带着七哥一同狩猎时,您将儿臣放在哪里?放在帐中!您想过儿臣也想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吗?您想过当您在称赞七哥的时候,儿臣也想得到一句称赞吗?」 b如靖璵、b如靖珩。 祁靖珩只是静静的听着,根本没人亏待祁靖珵,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说穿了就只是他的不满足。 「这不是藉口!朕并没有因为易禄光而牵连你,还不够证明朕看重你?」 「你……你竟是如此怨恨朕?朕对你们母子何时亏待过?」 「够了!」祁靖珩对於祁靖珵的怨天尤人真是深恶痛绝,就只因为他扭曲的心态,就要害了他的妡妍? 这句话,让皇帝一双疑惑的眼,默默地往祁靖珩扫了过去。 皇帝听到这里,终於乏力的坐回了龙椅,他的儿子一个个的都变了,一个个都对他的皇位起了心,不管是靖珵,还是靖珩。 禁卫军上前应是,就把祁靖珵给拖了下去,他被拖走前,还一声声的喊着:「父皇,儿臣就等着看,等着看你把帝位交给祁靖珩後,会是什麽下场!哈哈哈!」 「靖珩,躺在你皇子妃陵墓里的人,真不是易妡妍?」 「现在挖填只有一具白骨,能找出什麽证据。」 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终是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皇帝看着祁靖珩昂藏而去,一直以来他都是极其宠ai这个儿子的,不管文韬武略,他都是众皇子中最出se的一个,一直到易案爆发,他竟还为易禄光求情时,他才对他起了猜疑。 刚才他说对了一点,靖珵一点证据都没有,但他还是开始猜忌他了,会不会五年前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只是为了恩师陈情,而他,这个做为父皇的他,b他亲手杀了自己心ai的nv子还不够,还将他给放逐去了端州,让他从此失了宠。 皇帝站起身,颤着步伐走下殿阶,刚才走了一半,突然眼前一黑,就这麽由殿阶上滚了下去。 八方塔竣工在即更不容出错,祁靖珩与相关官员谈事完毕後,就看见了易妡妍在八方塔上了望着远方的身影。 那天他一离开玉堂殿,父皇就因为昏厥摔下殿阶,太医诊治过了,父皇只是近来劳累又受了打击,所以才会昏厥,目前并无大碍。 如今,惠妃在她自己的g0ng里脱簪请罪,母妃则一直守在父皇床边侍疾,而祁靖珵……进一步的处置都还没有消息。 他想杀他,即便是未遂,但祁靖珵的手下终归有条人命,皇子妃的x命终究b不过皇子吗? 「嗯?」 「你一个人上八方塔来也不披件披风,着凉怎麽办?」 「你啊!一个人满面愁容的,想什麽?」 有时明明是自作孽,但作孽的人永远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因为这五年来,有太多人想着为父亲平反,只有父亲这位亲妹妹没有。 易妡妍拍拍祁靖珩的手,让他不要担心:「放心,我想 「因为祁靖璵最近太安静了?」祁靖珩不是没想到这一点,过去的祁靖璵动作频频,可被调去了皇陵之後竟真的安分下来,先前共有两批刺客,他们既然已经肯定了另一批并非祁靖珵的人,那麽便是祁靖璵的人无误了。 「还有一点,我的暗卫本来掌握了费尚麟的行踪,以为他走投无路会找上当初的y谋者求助,怎知他隐匿许久没有动静,再有动静就是迅速消失在跟踪的暗卫眼前。」 知道易妡妍就是蒹葭後,易妡妍跟她说了她重生後的事,既然了解了墨武山庄的实力,要掌握费尚麟的行踪本不是太大的问题,如今竟能让他轻易消失了行踪,怕不是被当年的y谋者藏了起来,就是……已经遭灭口了。 还有……当年那批名义上是易相资助西济的粮草,或许也是一个调查的重点。 易妡妍回眸白了身後的他一眼,本是了望着前方的祁靖珩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看向了易妡妍,才看见她不认同的眼神,祁靖珩陪着笑,讨好的问道:「妡妍,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她敢以身为饵,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不会有什麽危险,可若真有什麽危险,他当时还受了伤,万一出事了怎麽办? 「你该不会又打着把我锁在端王府里的主意,才说费尚麟的事你要接手调查吧!」 易妡妍轻轻一叹,四下望了望,发现祁靖珩已经把周围的人都遣走了,这才主动拉住了祁靖珩的手,把两人十指交握的手藏在了衣袖里。 「费尚麟终究不是江湖人,你相信我,我方才的提议是因为接下来要寻找费尚麟应由军系方面下手,这方面我的人脉绝对远胜於你。」 「当然是如此,因为我还有其他事希望你去办。」 「皇陵已经修建完毕,你的暗卫想必会撤回了吧!」 「最近我接到消息,各地似乎都有些异象,有终年流动的溪水变为血一样的红se,有捕捉到畸型怪鱼的,一开始我并不重视,直到这样的异象越来越多,我担心会有什麽y谋。」 「好,费尚麟的事我会让我的暗卫撤回,异象的事我会让白杨带人去查,至於你说出门带护卫……」 祁靖珩扣紧了与易妡妍交握的手,易妡妍吃痛,但却没有喊出声,她知道不管出於担心、不管是出於嫉妒,祁靖珩的占有yu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美人计是行不通了,就算他可以毫不猜忌我也要得到我,我却不愿再曲意献媚了,只是……跟你回端王府还是不妥,我想着我是不是得在京里找一处宅子另住……」 「你啊……好霸道呢!那你就说到做到,回端王府就放过我,我……这样会累的。」易妡妍有些害羞的低垂着脸,祁靖珩真的没一天放过她,除了她的小日子以外,但就算是小日子那几日,他也要抱着她一起睡,没肯让她回她的院落。 「妡妍,我上回容忍你骂我没脑子,你就以为我真的没脑子吗?」祁靖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莫名的对她说了一句。 「你可以见祁靖璵,也可以不住端王府,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现在一天都离不了你,你如果不在我身边了,我可能会就此消失了。」 「我知道了!别说什麽会消失这种话,我会着急。」 惠妃脱簪请罪,皇帝原谅了她,毕竟她一向安分,或许她真不知祁靖珵所做的事,皇帝本就宠信惠妃,便免了她的罪,还让她原g0ng居住,位分也没变。 後来,惠妃率领她g0ng里的人一起斋戒为病中的皇帝祈福,甚至让人去了一趟天牢,吩咐也把祁靖珵的饭菜换成了素菜,要他一并为皇帝祈福。 皇帝不知道祁靖珵是不是作戏,但终究有些心软,後来便接受了惠妃,让她与萧德妃两人轮流侍疾。 萧德妃却只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说道:「靖珵已经在天牢中,那麽对靖珩就无法再下杀手了,不管哪个都是陛下的骨血,最为难的也是陛下,妾身怎敢有怨,陛下要怎麽处置,妾身不敢妄言。」 相b祁靖珩似乎有重新获得皇帝宠信之势,祁靖璵却相对低调,他知道皇帝被祁靖珵气病了後,进g0ng去探视了皇帝,回来便也跟着斋戒祈福,没再听说他有什麽结党之事,也一改过去他奢靡的作风。 当初就不该把靖瑢给召回来……皇帝在每每听见祁靖瑢又做了什麽蠢事时,就会想起他当初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皇帝倒也没什麽好不允的,他认为自己病了,众皇子回g0ng请安也无不可,便下诏将所有皇子召回京,并让他们在司天监的要求之下,日日在g0ng里的祭坛下跪祈愿两个时辰。 身为二皇子的祁靖瑢无能无德,皇帝虽把他召回京建府但也打算就放着他不管他,怎知祁靖瑢实在自作孽,合g0ng上下都在为皇帝的病斋戒祈福,祁靖瑢明着虽不敢造次,但关在自己代王府里倒是大鱼大r0u、声se娱乐什麽也不缺的。 祁靖瑢开始在怀里揣着r0u乾,馋的时候就塞个一块进嘴里,其他皇子看见了,但由於众皇子中他的年纪最大,倒也没人敢管他,祁靖璵一如他由皇陵回来後一样沉默不惹事、不生非,祁靖珩看着祁靖瑢的模样只是冷笑。 惠妃自从自己的儿子犯事後,行事更是恭谨,对皇帝的病更是用心照料,对祈愿一事不敢马虎,如今见到祁靖瑢如此怎不因而动怒。 惠妃是做了惩罚,但也没敢把这事给告诉皇帝,是次日轮到惠妃侍疾时皇帝见她神se不豫,才由她身边的贴身侍nv问出,她是被祁靖瑢给气的。 皇子们已经持续每日在g0ng里跪两个时辰足足一个月,皇帝的身子也没见好,再见几个皇子不过跪了一个月就个个jg神萎靡,皇帝看了也来气,就免了这些皇子们每日入g0ng祈愿,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父皇,儿臣听闻近来全国各地异象频传,再加上父皇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要不要让司天监好好查查此事?」 「靖璵你说各地皆有异象?这麽大的事怎麽没传回g0ng呢?万一真是异象引起陛下的病可怎麽是好?」 皇帝闻言看了祁靖珩一眼,自从他病了後,实在没有t力把摺子一一看完,所以便让祁靖珩监国,但若遇到重大国事,让祁靖珩还是得向他禀报。 「把司天监卿正叫来。」皇帝下了命令後,便问了一旁的祁靖珩:「靖珩,是否有这些摺子?」 「靖珩,你该更谨慎一些,你可还记得去年你端州地动,之後端州附近地界也出过一些异象,当时你似乎也不以为意。」 「肃王兄,我并没有对发生异象不以为意,就跟这回一般,我派人详查过,农田喷出黑沙、大量虫类si亡,或是出现一些畸型生物等等,经查都与地动有关,并非邪祟,是以此回所谓的异象,我也打算以相同的方法处置,先查明,再下定论。」 此时司天监卿正卢廷匆匆赶了过来,不知他原先在忙着什麽,司天监离这里也不远,他竟是满头大汗。 卢廷以衣袖拭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深呼x1了几口平缓下呼息後,才回答道:「臣昨夜观星象,紫微星染红,紫微星主帝王,染红非吉,然而皇陵已竣工,应能助朝廷运势,陛下既是大夏之主,当无此凶象才是。所以微臣夜召司天监众官员测算,直至方才总算算出西方有凶煞,正想来向陛下禀报,就接到传召命微臣前来,这才来得匆忙,微臣失态,请陛下、殿下见谅。」 顾守皇陵的掌事太监,非要事不能离开皇陵,祁靖珩似乎看懂了现在的情况,方才卢廷才说,西方有凶煞,而皇陵不就正在京城西方…… 刚刚才提到皇陵已竣工,但星象却变异,皇帝细想,修建後的皇陵若是一座能保大夏千秋万代的宝地,那麽朝中怎麽会接连出现大事? 「让他进来。」 卢廷走近,皇陵掌事太监捧着一只漆盘,上头盖着挡煞的红布,卢廷先是掀起一角,那法器直视不会造成伤害,卢廷才把红布给揭了去。……」卢廷拿起法器,再问:「是不是埋在土里?」 皇帝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得是一只降魔杵,没有异样,怎说y森? 「启禀陛下,这法器乍看的确像降魔杵,但降魔杵手柄上原本该刻的是四大金刚,这柄法器却是四大鬼王,金刚像如若换成了鬼王像,那便是最凶恶的法器,被埋於皇陵土中能坏皇陵宝地,境内将异象频生、兵燹四起,甚至……甚至……」 「甚至是……改朝换代。」卢廷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这……这不需查……」 「等等。」祁靖璵拦住了祁靖珩,背对着皇帝的他,对祁靖珩露出了一个残忍无b的笑:「卢卿正似乎还没说完。」 皇帝疑惑的看着两名皇子之间交流的是无形的刀来剑往,想到了修建皇陵的设计是出於谁之手……想到了那名nv子与祁靖珩的关系…… 「父皇!您押蒹葭进g0ng做什麽?」 祁靖璵这时也开口了,堵得祁靖珩无话可说:「靖珩,事关皇陵,父皇让蒹葭进g0ng来解释也是应当的,父皇让人好生请她来,你还不满意?」 重生为蒹葭,这是她第三次进g0ng,更是第二次来到御前,今日祁靖珩进g0ng请安却逾时不回,易妡妍本就觉得疑惑,当她看见来传旨召她进g0ng的不是一般的传旨太监而是甲奎卫时,她便知道,g0ng里出大事了。 进了玉堂殿,易妡妍先是看见满脸病容却带愠se的皇帝直视着她,她依礼垂下眼,私看了殿内的阵仗。 若见到卢廷易妡妍还没想出什麽,再见到皇陵的人,易妡妍也该知道有什麽y谋朝她而来了。 「来人,把法器给先生看看。」 「山人给皇陵排布的这风水,非y魔杵不能破。」 「少主有所不知,排布风水的匠人皆有其自保之道,以防有人过河拆桥,这y魔杵除了排布风水的匠人本身能用,其他人找不到所谓阵眼,就达不到破坏此风水的效果。」 「你最好不知道,对你、对山人我,都好,少主只需知道,山人这一生都不会背叛庄主,自然也不会背叛你,不管……你是不是原来的少主……」 她是相信神算子的,由他的语意中她不难知道他已经知道傻姑不在了,如今的蒹葭不是傻姑,但他说了不会背叛她还如此费尽心思帮她,她便相信他。 然而真正的阵眼在哪里,她却无法证明,莫说她根本不知阵眼在哪里也不能实说,就算实说了,皇帝信了,她是欺君,皇帝不信,她依然百口莫辩。 尽管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你既知这法器之名,应该也知道在阵眼埋下法器会有什麽後果吧!」 「先生这是认罪的意思?」皇帝见她从容应答,一时竟不知她打着什麽主意,她的y谋被发现,竟没有一丝慌乱? 「哼!」祁靖珩听见这话,只是冷哼一声,表达了他的不悦。 「陛下,蒹葭想……方才端王殿下应该已经说过了,需要蒹葭再说一次吗?陛下只知皇陵埋了法器、只知法器埋在阵眼才有成效,但陛下又怎知埋法器的地方就是阵眼呢?」 「若法器不是埋在阵眼里,何来这各地的异象,父皇……又为何久病不癒,这一切都符合破坏阵眼的後果不是吗?」祁靖璵再提异象及皇帝的病,就是要加深皇帝的怀疑,他看着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含羞带怯的nv子,如今只是用一双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看着他,祁靖璵笑了。 「肃王殿下所说的确是事实,蒹葭无可反驳,只是蒹葭也想问殿下一句,殿下何以能证明异象及陛下的病,是破坏皇陵阵眼引起的呢?」 「蒹葭不是狡辩,卢卿正既然在此,想必也是天有异象吧!一是天象有变、二是各地异象、三是大夏之主久病不癒,看似是要让蒹葭百口莫辩,但万一这是一桩y谋呢?」 「殿下何以笃定并非人为呢?陛下的病,是由十二皇子引起的,各地异象也不能排除人为的可能,至於天象有变……」蒹葭走到了卢廷的身旁,沉着声问他:「卢卿正说了天象有变,但……所有司天监官员都这麽认为吗?或者说……卢卿正敢让民间算士也来卜一卜是不是天象有变呢?」 「原来……连天象有异一 「你!你分明是曲解本官的意思!」 「肃王殿下,蒹葭想问殿下一句,您觉得蒹葭是谁的谋臣呢?」 「先生是谁的谋臣还需言说吗?你在皇陵埋下这脏东西,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吗?陛下若有失,不就有一个皇子要上位了吗?」惠妃眼见皇帝似乎慢慢平复了怒气,她一急便口不择言。 皇帝没看见祁靖璵的眼神,因为他一听惠妃这话就看向了她,她这是有意坐实蒹葭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靖珩吗? 祁靖珩又是冷笑,眸中有化不去的寒冰:「我不需要什麽谋臣!难道在整个邺平城里,还有人不知道我是假求贤之名,行追求之实吗?」 祁靖璵大概没料到祁靖珩会当殿承认自己对蒹葭的ai意,愣了一愣,就让祁靖珩抢了先机。 「端州地动,你真没有接受墨武山庄的帮助?」 祁靖璵相信那次地动,墨武山庄肯定在背後给了不少助力,但祁靖珩说的对,他并没有证据。 「惠妃娘娘久居深g0ng可能不知,肃王兄对蒹葭势在必得,靖珩这不是没办法才当殿抢人吗?否则凭靖珩皇子的身分,就真的找不到一个b蒹葭更好的匠人?」 皇帝听着殿里众人的对辩,心里不是没了怀疑,难道真是有人要陷害靖珩?靖珩他得保,但为了免除後患,蒹葭看来是不能保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人。 祁靖珩暗自松了口气,本以为此劫已过,却不料一抬头望向皇帝,才发现他放心放得太早了。 易妡妍此时也正好抬头,看见了皇帝看着自己的样子,她怎能不知皇帝想着什麽?那个只因几封书信、敌将单方面的证词,就枉杀了她易府上下百余口x命的人,此时能想着什麽? 皇帝对身边的总管太监低语几句,过不久,总管太监就亲自端着一只漆盘入内,上头放置的,正是方才易妡妍所说的三样物品。 「朕还要问你,你打算做什麽?」 「保儿臣心ai的nv子。」 「儿臣只知道父皇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蒹葭是大夏人,她为什麽要坏大夏国运?莫不是父皇还在怀疑儿臣,要以此法害si父皇?父皇,您没下诏立太子,就算害si了父皇,儿臣能当这个皇帝吗?儿臣有必要让蒹葭在此时此刻做这种事吗?」 禁卫军已经上前要b蒹葭就范,祁靖珩将她护在自己及玉堂殿大柱之间,伸手就夺过了禁卫军腰间配剑。 祁靖珩没有理会祁靖璵的挑衅,只是质问着皇帝:「父皇,五年前,您在宣室殿上,b儿臣亲手杀了妡妍,就算易相罪无可恕,您饶了惠妃、饶了靖珵,为什麽您没有饶了儿臣的妡妍,她是儿臣的未婚妻啊!」 「儿臣五年前亲手处决了妡妍,而您保下来的靖珵做了什麽?他在数个月後杀了儿臣的妻子,那个儿臣第二次ai上的nv子,父皇如今呢?您做了什麽?您让靖珵受他应得之罪了吗?」 「那现在呢?父皇,你没有实据要杀的人是谁?是儿臣第三次ai上的nv子,是儿臣罪无可恕,总是ai上不该ai的nv子,还是父皇您根本不在乎儿臣是否会心痛,只要您想杀就杀呢?」 此时,殿外有了sao动,禁卫军不敢强拦,竟是萧德妃闯进了殿里,一见眼前情况,竟是冲上前去打了祁靖珩一巴掌:「逆子!你在你父皇面前做什麽?想za0f吗?不用你父皇下令,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要za0f的逆子。」 祁靖珩只是合上眼,似是无意反抗,倒是蒹葭由祁靖珩的身後跑了出来,挡在了祁靖珩之前,祁靖珩一惊,抱着她矮身闪过,匕首只在他的手臂上撕开一道口子。 「怎麽无所谓?」祁靖珩扶着易妡妍,重新站在他的母妃面前:「母妃,儿臣不是要za0f,儿臣只是想保住自己心ai的nv子不行吗?」 「儿臣不是。」 「陛下,您知道靖珩他去了端州之後就很安分的,这回会回京是陛下您的恩宠,并不是靖珩他自己争取的,他对皇位没有野心,请陛下信靖珩一回吧!」 「德妃,你起来,我没怀疑靖珩。」 然而本来坐在另一侧的惠妃,被皇帝这麽一挤,只得自己站起身,站到一旁去了,她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萧德妃,恨不得她的眼光就是一把杀人的匕首,可以直接刺进萧德妃的x膛。 「靖珩,这段日子以来,你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并不是没有复立你为太子的打算……」 然而低垂着头的祁靖璵,心里满是恨意,原来父皇一直打着让祁靖珩复立为太子的念头吗? 这意思便是又要他亲手杀了自己心ai的nv子是吧!蒹葭不知该不该笑皇帝五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但若此时他与祁靖珩只能活一个,那她的选择很清楚。 「大胆!」皇帝一听便动怒,分明的恼羞成怒。 易妡妍站在祁靖珩的面前,合眸,想起了前世她被送到刑场时,也是这样闭着眼,远远的站在祁靖珩的面前,她ai了他一辈子,不想看见他杀了她的那一刻,直到x口传来剧痛。 「靖珩……为了我,活下来。」 易妡妍若不在了,要这皇位何用? 「靖珩……」 「约莫三个月。」 「谁知道她交出来的会不会是真的阵眼。」惠妃是听了祁靖璵的建议配合此计的,自然知道原先的阵眼是假的,那麽蒹葭也能给一个假的。 易妡妍不是排布皇陵风水的人,哪里能知道阵眼所在,然而祁靖珩故意这麽告诉皇帝,当然不可能是要她自承欺君之罪,那麽……他的用意在哪里? 直到她想起了八方塔即将竣工前,他们曾有的对话。 他当时说了,不行,这样不够,得让人看出皇陵真成了宝地的实证才行,若此时能有祥瑞出现,正可证明皇陵真成了宝地,同样的,蒹葭的地位得以提升,来日要成为端王妃,才不会有人以她的出身来说事。 祁靖珩一急,她这是把自己往si路上b吗?他抓住了她的手,深怕她再说出无可挽回的话,然而她只回给了他一抹浅笑,彷佛在说…… 皇帝的确因此话而大怒,他站起身指着蒹葭斥问:「你在威胁朕?」 皇帝似乎暂时接受了她的说法,他坐了回去,问道:「好,你说有什麽方法?」 皇帝不是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他挑眉问她:「可若你si了,皇陵风水也会坏了?」 「难不成朕还得保你一世安然?」 「喔?什麽前提?」 祁靖璵对卢廷使了一个眼se,卢廷也立刻反应,毕竟他从没听过什麽阵眼埋宝物会有祥瑞的事,更何况,异象可以做假,祥瑞自然也可以。 「卢卿正,你方才要陛下相信你对於天象之说无法众口一词,现在又要陛下信你在阵眼之中埋入宝物一事是否为真也是你说了算?」祁靖珩既知卢廷是祁靖璵走狗,就不能容他:「这麽说吧!若是一个月後,异象未除,祥瑞未出,那本王与蒹葭的命就交到陛下面前,但若反之……你可敢交出你的命给陛下?」 皇帝听了只是轻斥,但看不出怒意:「好了!靖珩,你堂堂一个皇子,拿命来赌像话吗?朕可以给蒹葭一次机会,她交出阵眼,若真有祥瑞,朕就饶她一命。」 「你……你敢胁迫朕?」 皇帝只希望蒹葭交出阵眼,根本不想让她的x命牵扯上皇陵风水,可不答应难不成要当殿把她及自己的皇子都杀了?他不要这个皇子的前提得是他有意谋反,而他目前手上握有的证据,真的足够证明蒹葭在阵眼埋了y魔杵吗? 「陛下,阵眼反覆挖掘多少对宝地有所损伤,为了埋入宝物,利大於弊,但若无端挖掘……陛下,为了杀了蒹葭,这麽做值得吗?蒹葭不过贱命一条,您又何必?」 就算要防她,她提供的方法不是最好的保障吗? 「朕同意了,但朕也不能容许蒹葭有机会作假,从今日起蒹葭必须关入天牢里,等一个月後是否生出祥瑞,再行发落。」 「父皇,蒹葭或有嫌疑,却不是犯人,儿臣有另一处关押地点……」见惠妃还想开口,祁靖珩语出威胁:「惠妃娘娘,靖珩还没说完呢!您若再多说,就得让人怀疑您是不是挟怨报复了。」 「父皇,八方塔上有静室,可供关押,八方塔属巡捕营管辖,梅傲松向来不涉党争、行事中立,儿臣信得过,父皇也信得过吧!再不然,父皇也可派甲奎卫的人一并看守。」 「好!朕允了。」 「德妃,你要好好劝劝靖珩,我不是不信他,我是怕他被小人所害。」 「她是闻莘的门生,又颇得闻莘称赞,经世之才不用说,身後更有墨武山庄这个掌握江湖半边天的势力,这皇陵阵眼一事若不是卢廷说了,朕还不知有此隐忧。」 「你可知顺了他的心就是为他们赐婚,让蒹葭成为端王妃。」 皇帝在萧德妃的服侍下,进到内室躺回了床上,折腾了许久他也累了,在疲累得入睡之前,想着的都是萧德妃的话,是啊!既然杀不了,何不让她为朝廷所用…… 祁靖璵不动则已,一动祁靖珩就容易抓到破绽。 那麽,五年前易案一事是祁靖璵的y谋这个猜测就肯定了。 之前各地发生的异象,的确是祁靖璵派人假造的,原先就只是想达到足以在皇帝面前为佐证的目的,所以并没有後续的安排,可如今因为有蒹葭交出阵眼的这个变数,却变成异象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在正确的阵眼里埋入了宝物的情况。 天象之说本就可能各有解读,但若卢廷的解读占少数的那一方还坚持己见,皇帝就得考虑这个卢廷到底是众人皆醉他独醒,还是他根本是有意错误的解读了天象。 类似这样的种种传言在各地开始传扬开了,也不知是道听涂说或是真有其事,总之是渐渐应了蒹葭所说,在皇陵阵眼中埋入宝物,将生祥瑞之言。 祁靖璵并不缺点小钱或是一座宅子,而是费尚麟的食髓之味,他怕费尚麟成为变故,所以心一狠决定下毒手,命南千yan解决他的x命。 费尚麟脱险後知道祁靖璵竟然动了杀机,便决定要让祁靖璵付出代价。 费尚麟说,他可以出面告发当年易案都是祁靖璵主使,但必须保他一命,给他一笔财富让他远走高飞。 「可费尚麟开城门通敌是真、陷害易相是真、易府上下百余口人命是真、京中受牵连遭问 「难道要为了不饶他的x命,就让你说的这数百人命枉si?」算算时间,易妡妍重生已经近两年了,这两年她该有多焦熬,祁靖珩不想再让她等了,他要为她洗雪易相的不白之冤,这是最好的机会。 「南千yan要杀费尚麟就能证明他是当年主谋吗?若他说,他看见当年谋反的逆犯,想擒捉他呢?」 「旭晓……我问你,带着所谓的一笔财富离京的费尚麟,遇到劫匪的可能有多大?」 「你任我副将多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难得告假我怎会不允。」 「穆海,你这消息果真锦上添花,人呢?」 「没错!就是费尚麟,好好看押住这两人,我要进g0ng一趟。」 「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陛下怎麽了,快说!」 「什麽!」竟在这个时候,在他好不容易找齐了证据的时候:「备马,我要立刻进g0ng。」 言旭晓及穆海左右分立,面上也都是担忧之se。 「陛下他早晨突然不适陷入昏迷,惠妃也不知怎麽侍疾的,竟然没先请太医而唤了祁靖璵进g0ng,所幸母妃她心神不宁提早前往请安,这才立刻唤了太医。」 「我岂会不知,看来……南千yan办事未归,祁靖璵已经知道事蹟败露了,我怀疑陛下这回的昏迷与他有关。」 「三司会审得要陛下下诏,岂是你我说三司会审就三司会审的?」祁靖珩单手扶额,r0u了r0u两侧太yanx,头疼不已。 「某些大事还是得呈交陛下核准的,我一名皇子,下令三司会审另一个皇子就三司会审,岂不给人肃清异己的口实。」 言旭晓听他的话,当下喝斥了他:「你怎麽说话的,肃王真是那什麽,那咱们殿下是什麽?」 祁靖珩倒也没怪罪,只是叹了口气:「菲儿在吗?」 「把她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殿下,唤菲儿前来有什麽吩咐吗?」 「殿下,庄主交代过菲儿,主子身陷囹圄,这段时间,墨武山庄的人任殿下差遣。」 「菲儿遵命。殿下,您想要什麽协助?」 「有的,印大夫。」 过去或许有所隐瞒,但既然庄主及主子都有了交代,菲儿虽然不明白端王为什麽这麽问,但也一一回答。 「三旬……容貌清秀……那麽应可扮成掌事g0ngnv,菲儿,劳你修书墨武山庄将印大夫请来,本王想确认这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病,究竟是不是病。」 「是,菲儿立刻去传信。」 八方塔建在护国宝地之上,镇国护国是最大功用,其次就是让国寺的僧人每年年终来京为大夏祈福时的暂住之处,八方塔共有五层,除了最上层藏有佛学书册及第一层的通舖可供云游僧人借宿之外,其余的在平日都不开放。 说是关押,易妡妍的日子过得也恣意,八方塔外沿阶梯在每个楼层都有门可上锁,所以她虽被关在四楼,但可以在四楼任意行走,虽然没有婢nv可以使唤,但那间灶房兼澡间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德妃也不知道怎麽办到的,说要负责她的起居皇帝也应了,所以德妃每五日就会派人送些物什来,也允许菲儿送来,并由她代为将物什送上楼。 梅傲松接了皇命,说只要是拿了德妃信物并独自一人进出八方塔,那麽都可以入内见蒹葭。 然而今日,在厢房角落就着即将落日的夕yan择菜的易妡妍,等到的不是菲儿,是祁靖珩。,他也ai玩这种游戏,见她就着日光专注在做什麽时,他就喜欢用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光线,b她抬头看他。 今日,她看见他走来,又是这个笑容了。 祁靖珩坐在了她的身边,看见她立刻收起了表情,即便换了副身子,她的很多行止都是改不了的,是他发现得太晚。 「你……自己择菜?」 「你上辈子是娇养的大小姐,这辈子这壳子的主人又是一个傻姑,你居然会做饭烧菜?」 「我竟不知恩师舍得让你下厨?」 忘川彼岸的事她总是记不清,过去的梦她只记得自己许了一个承诺,然而这几日,她梦见了那个承诺有期限,似是两年,两年啊!两年就快到了,然而她连承诺的内容都记不起来。 祁靖珩怎会没有发现:「想起了恩师,难过了?」 「好。」 突然,易妡妍又看见了那道幻影,那个祁靖珩在她眼前渐渐淡了颜se的幻影,她顾不得其他,上前就拥住了他,深怕他就这麽消失。 「很想很想……」 「怎麽,不喜欢?」 易妡妍压下了那份不安,揽着祁靖珩的手臂拉着他来到案几边,献宝似的指向了几上的菜肴:「如何?」 「自然是好的。」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娇俏的笑靥,红扑扑的,让人想亲一口。 此时此刻,两人都是幸福的,都不去想他们昨夜梦见的那个诡异的梦…… 虽然食不言,但两人相聚的时光是这麽短暂,易妡妍只想多跟他说几句话,即便是外头纷乱的世事也好。 「这不是好消息吗?」 於是,皇帝不但驳斥了先前天象有异一事,还把卢廷解了职。 易妡妍知道祥瑞的事祁靖珩早就着手安排了,她也让墨武山庄的人做协助,有时不管是祥瑞还是异象,都不过是三人市虎的事。 没有人看管的锦鲤池,要放生一尾金se锦鲤又有何难,配合喂养的人晚几天提及,等放生的新锦鲤习惯了这个池,就像其他锦鲤一般适然悠游的时候,再伪称见到金光,捞起的一尾罕见的金se锦鲤自然就成了祥瑞。 然而这一点,墨武山庄从来不缺。 但易妡妍不明白为什麽祁靖珩的表情一点都不开心? 「你怀疑是祁靖璵所为?」 「你让菲儿发信给我父亲,墨武山庄有一名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你请德妃娘娘帮忙让她混进g0ng里几日,为陛下诊治。」 是啊!易妡妍怎麽忘了,只要祁靖珩走出丧妻的颓丧,他的智计是在她之上的。 「父皇是因为中毒导致的昏迷,此毒虽然稀有,连太医也诊不出来,但印大夫说拔毒不难,只是需要时间,母妃怀疑祁靖璵一人无法对父皇下毒,应是惠妃相助。」 现在再想,怕是早在当时,祁靖璵就让惠妃下毒了,而惠妃之所以配合,自然是因为她恨让她的儿子入狱的祁靖珩及蒹葭。 「我知道,母妃也知道,所以母妃一直守在父皇身边,深怕有什麽意外。」 「玉玺 「陛下既然病着,自然无法亲自前去御书房,那麽还有什麽方法可以假传旨意?」 「可用私印加盖密诏,私印一直被收在父皇身边。」 「你……莫不是要我告诉母妃,找个机会让惠妃他们得偿所愿?」 祁靖珩想,这是一个好法子,但是……这还得花多少时间?他的时间不多了:「蒹葭……如今已是四月下旬了……」 最近他的梦多了期限,似乎他得在两年内完成什麽,才算完成了那句誓言,也不知道他梦中承诺了什麽来换取他与易妡妍的三世情缘,但他记得他开始做梦的时候,因为那一天……是易妡妍的忌日,若由那日算起,只差半个月就两年了…… 会不会他没完成任务,受天谴的不只是他,易妡妍也会?毕竟她是重生回来的…… h泉归来,难以久留。 「靖珩……你最近是不是为了我,累着了?」 「靖珩,急事也得缓办,不要累着了自己。」 易妡妍的心猛地一扎,好像有根针刺在心尖上,痛着,但又并非致命。 「你是不是也……」祁靖珩想问些什麽,却想到了梦中那个清冷的声音说…… 如何说不出口,难道真有人能阻止他问:「你是不是也承诺了……」 祁靖珩只得先压下要问易妡妍的话,对门外人问道:「什麽事?」 怎麽这麽突然?莫非父皇病情有变? 重又被锁在四楼里的易妡妍只能由厢房外的环廊看着步下阶梯的祁靖珩,风扬起他的披风,构织出一个飒爽的身影。 萧德妃也不知是不是起了戒心,最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皇帝身边,就算她有事暂离,她那个不知哪里调来的掌事g0ngnv也会代替她守着,惠妃一直找不到机会。 惠妃立刻让身边的人去将祁靖璵请进g0ng,如今,他们站在皇帝的床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陛下自从病了就只着常服,我趁机找了几回他身上都找不到,刚才好不容易有机会慢慢找,原来床边的博古架有机关,在暗格中找到了,你呢?密诏带了?」 「这上面的笔迹怎麽解释?」 惠妃打开了密诏,看见上头写的是立为太子而不是继位新君,不解:「怎麽不直接写陛下把皇位传给你?」 惠妃想了想便明白了祁靖璵的意思,不过既然如此,在场的不是还得要有人吗? 「让礼部尚书看见我们做了什麽不是多了一份隐忧?自然不能让他看见,这样即便密诏是我们串通写下的,父皇的si他也没证据算在我们头上,等安排好了我就会让他入内,得让他看见父皇恶化时我们只守在一旁,你在父皇有动静後再喊太医。」 祁靖璵耐着x子,能让惠妃帮他这个忙,自然帮祁靖珵离开天牢就是代价:「我一即位,就让靖珵去宜州,封宜亲王,还让您能跟着靖珵到宜州安养天年,这样惠妃娘娘您可满意?」 「只要惠妃娘娘让靖珵从此安分守己待在宜州,我为难你们做甚?」 惠妃终究是害怕的,她不接过瓷瓶反而接过了那封密诏,略为发颤:「我不去,你自己去。」 祁靖璵走近皇帝坐在床边,皇帝脸se一如先前一样苍白,双眸紧闭着、眉心微蹙,祁靖璵拉开瓶塞,然後伸手捏住皇帝的下颚,b他张开嘴。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能听得见,眉心微微颤了颤,只是祁靖璵并没有发现。皇您是想将靖珩复位为太子的,儿臣不能容忍!儿臣不能容忍多年心血一朝成空!」 这个变故吓得祁靖璵瘫跌在地,他没想到父皇竟会睁开眼看他。 「靖璵,你喂朕吃什麽?」皇帝吐出了口中的药丸,伸手抓住瘫坐在床边地上的祁靖璵的手腕,那力道……哪里像一个久病不癒的人。 皇帝坐起了身子,眸中除了怒火,就是对祁靖璵的心寒:「没错,朕身上的毒解了,朕在等,等到底是谁胆敢谋害朕,原来是你啊!靖璵!原来是你啊!惠妃!」 突然,整个玉堂殿内室里站满了甲奎卫,然而刚刚把他扯离的……是祁靖珩。 「没想到我们都在等着你显露出野心吧!」 祁靖璵知道……事迹败露了。 祁靖珩由惠妃手中夺过那份密诏交给皇帝,皇帝看了一眼,将它撕成两半,权当作废。 「父皇,肃王兄所做的事,还不只於此。」祁靖珩今天就是打算连易案一并说清楚做个了结的,证人已命人提去了天牢,物证他亲自带进g0ng了。 祁靖珩对着殿外下令:「呈上来。」殿外立刻有人应声,不久之後,一个捧着证物的太监走了进来,将放着证物的漆盘送到了皇帝面前。 从此没人再见过费尚麟,倒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发现了一具不知名的屍首,而那个城里的贫民们竟遭到了义贼光顾,在每一户的贫民家中,都放置了一张足以让他们过上一年好日子的银票。 费尚麟常年驻守边关,不想再待在那个酷暑之地,而祁靖璵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全因前内史令易禄光扶持祁靖珩,两人在书信中密谋如何取得最大的利益。 费尚麟继而大开城门骗取西济大军进入大夏国境,本意是要行反间计大败西济大军,立功之後能藉由祁靖璵的举荐离开夏济边境,但费尚麟被西济所骗,原先所说率领五万大军攻城最後却来了十五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担心此案过後只会被秋後算帐并不会有高升可能的费尚麟,由假谋反变成了真谋反。 西济大军将领之一被俘,由於费尚麟是假易禄光之名通敌,敌将自然招认是易禄光谋反。 刑部所拟摺子大部份是事实,但为了避免皇帝过多猜疑,谷白书希望墨武山庄的存在可以不提,御史大夫秦文玉及议事监卿正曹瑞辛的相助他们也希望不提,所以祁靖珩皆未提及。 「这证物中其他的信件呢?」 「人证可有?」 「好啊!好啊!朕竟不知朕的皇儿这麽能g啊!」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祁靖璵,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自嘲。 「父皇,儿臣知道靖珩的声势如日中天、难以撼动他分毫,但凭他与易相的师徒情谊,凭他与易妡妍的感情,易相出了事他绝对无法置身事外,只有靖珩废了,儿臣才有机会啊!」 「父皇!您只对儿臣究责,对您自己呢?」祁靖璵人是跪着,但一张脸昂得老高,是完全不肯认错的模样:「若不是您心中早就忌惮易相,儿臣能这麽容易得手吗?」 「父皇,事实证明您是偏心的不是吗?靖珩都让您放逐到端州那麽多年了,您为什麽召他回来?只因我做了些小小的错事,而这些错事之所以爆发,都是被蒹葭所害!她曲意献媚,就是要骗我犯错、骗我被父皇您责罚,所以我也恨她。」 「都是她!只要她助我而不是助你,这些事又怎麽会让父皇知情!」 祁靖璵状似疯狂,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过是一个nv人,我得不到,就毁了她,又有何不可。」,你毁了他有何不可?蒹葭不过是一个你得不到的nv子,你毁了她有何不可?那麽父皇呢?你方才喂父皇毒药,又是为了什麽?」 「我承认身为皇子,没有哪一个没想过有朝一日是自己被立为太子、继承皇位,但为了皇位弑亲父、杀兄弟,你是丧心病狂!」 一名禁卫军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地回报:「副、副统领他、他反了!统领已经被杀了。」 祁靖珩失算,相信禁卫军统领忠於父皇,竟没有算到禁卫军副统领与祁靖璵共谋,但所幸他为防有失,也早已经禀报过父皇率领了自己的府兵进g0ng城防卫,他的府兵皆是跟过他上战场的亲兵,应能挡下禁卫军。 南千yan突围玉堂殿,甲奎卫上前阻杀,竟一时不能攻下南千yan,祁靖珩持剑要上,却被萧德妃抓了住:「靖珩,保护你父皇要紧。」 萧德妃这是藉口,她知道祁靖珩已是继位的唯一人选,不可冒然赴险。 祁靖珩回神要挡,萧德妃竟然伸手用力一推,祁靖珩一个踉跄连退数步,而本来要刺向祁靖珩的剑,最後刺中的竟是在祁靖珩被推开後,祁靖珩原本挡着的皇帝x口。 南千yan眼见这个变故,不再恋战,抓着祁靖璵以轻功窜出,肃王府府兵及禁卫军则留下断後。 皇帝抓住了祁靖珩的手臂,知道自己怕是x命不保,对着左右相说了:「朕之皇位……传予……皇七子……靖珩……」 端王府府兵终於控制住了一切,言旭晓穿着一身染血战袍走了进来。 尽管多疑猜忌、尽管曾将自己放逐端州,但终究是自己的父皇,祁靖珩亲眼看着父皇丧命,怎不感到悲愤,他咬着牙忍着悲伤问着:「穆海呢?」 「我领着穆海带暗卫擒回祁靖璵及南千yan,你留在g0ng城善後。」 「惠妃及礼部尚书押入天牢,等我回来再行处置。」 「是!」 「母妃,儿臣得去,祁靖璵弑父,必须伏诛。」 「母妃,可知父皇兵符所在?」 祁靖珩取走兵符,只来得及对萧德妃说一声「母妃保重」,就飞奔而去。 信号烟火想必代表着京城外祁靖璵还有援军,今日他怕是抱着密诏用印不成或事迹败露,便要谋反的决心。 巡捕营统领梅傲松稍早也看见了烟火,白日烟火不可能只是烟火,更何况皇帝病中,哪里能放烟火取乐,所以这烟火,只可能是什麽信号。 「端王殿下?」 「属下应命!」 「回殿下,八方塔只关了蒹葭先生,无需太多兵力,只有一伍士兵轮流看守。」 梅傲松领命。立刻拨派了祁靖珩所需要的人手给他,送走了祁靖珩後,这才命副将各带一支营兵,与他兵分四路,往四个城门而去。 祁靖珩让百名营兵驰援,让弓箭手後方支援,才有余裕望向塔上,但祁靖珩定睛一看,心脏险些跳出了x口,南千yan及祁靖璵竟然已经上了八方塔,强y的要把易妡妍给扯住一并带下楼去。 祁靖璵见这变故,拿剑抵在了易妡妍的脖子上,挡在自己身前,慌乱的找着箭矢s来的方向,直到找到那伍弓箭手,却看不到往自己的方向发箭之人。 就在祁靖璵这样的慌乱之下,祁靖珩早已上了八方塔,杀到了祁靖璵的眼前,祁靖璵看着突然出现的祁靖珩,大惊! 「祁靖璵,你若不要执着擒捉蒹葭,或许你还来得及与你的援军会合,你……又失算了。」 易妡妍不肯乖乖依从,颈上已经被剑给划出了一道剑痕。?往西走离城最近的荣城军吗?不!荣城军主将不可能受你蛊惑,那麽……」祁靖珩在脑中过了一遍邻近的兵力,很快的想到一个人:「是往东走的理城军吧!理城军主将曾是我麾下副将,因犯错被我以军法处置,只剩半条命的被我逐出,後来投靠了理城军,才又慢慢的一步步爬升到主将的位置。」 「可惜,理城军长年不打仗,他能爬升到主将的位置是因为在他之上的将军一个个因为年纪的关系而解甲归田,他怎麽杀得过骁勇的巡捕营?你不见至今还没有援军到来吗?」 「但我有她!」祁靖璵看祁靖珩果真脚步一顿,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拚si来八方塔一趟是对的,祁靖珩,我要你让开。」 「你若不让,我现在就杀了她。」 「祁靖珩,你打算让你的ai人陪着我一起si吗?」 祁靖璵看着蒹葭染血的双掌,没想到蒹葭竟会这麽做,这一失神成了致命的关键,祁靖珩手中的剑已直向他而来,祁靖璵匆忙回剑反击,他的剑只划过了祁靖珩前臂,留下一道伤口,但祁靖珩的剑却直中他的右x。 祁靖珩丢下手中的剑,双手连忙抓住了易妡妍的手,然而不肯si心的祁靖璵,正抓着易妡妍的脚,祁靖珩眼看就要撑不住两人的重量,半身也被带出了栏杆外。 易妡妍的双掌因为方才抓住了祁靖璵的剑,如今双手满是鲜血,让祁靖珩几次险些抓不住就要滑脱,她看着祁靖珩被慢慢的扯出栏杆,大声喊了他。 「我不放!」 所以他没猜错,许下誓言完成任务的人果然不是只有他一人,她亦是!如今两年期限已到,若她没完成,他岂不相同? 「我……」易妡妍的无言除了是因为她的确不记得自己的任务之外,更是因为惊讶祁靖珩也有在两年内该完成的任务:「你说什麽啊!我是h泉归来之人,你是吗?」 易妡妍甩动被祁靖璵抓住的脚,怎奈祁靖璵太重,她连甩动自己的脚也无法,更别提能甩开他,她往上看,祁靖珩正吃力的想要拉起她,可却只是让他自己一寸寸的滑出栏杆外,再这样下去,怕是他们三人都要si在这里。 「妡妍!你在做什麽!」 「不!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祁靖珩转过头去,看见穆海及时赶至,抓住了易妡妍滑落的手。 祁靖璵吃痛,忍不住松开了手,带着震惊,他长嚎一声:「祁靖珩!」 祁靖珩把易妡妍给拉回了栏杆里,失而复得的颤抖着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易妡妍也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回拥着祁靖珩,不绝地落着眼泪。 「易妡妍!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何止是易妡妍哭了,祁靖珩怒吼出这句话时,他的双眼也是淌着泪的。 「你不想我si就要自己si吗?你si了一次不知道我有多生不如si吗?」 「从今日起,我们同命同寿,你若先si,我随你而去,我若要si,我带着你走。」 「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我决定了,你只能听从!」 若他先走了,自己也是受不了的,那麽为何要b他在自己走後,还要强留在人世间受苦? 「好!从今日起,我们同命同寿。」 *** 易案得到平反,易禄光之名重新回到史册,以忠臣、良臣之名。 而还被关在天牢里的祁靖珵,易妡妍不希望祁靖珩一登基就再背负一个杀弟的罪名,要让祁靖珵自食恶果有的是方法,最後,祁靖珩依了她,将祁靖珵废去皇族身分,判流放之刑,祁靖珵皇子身分哪里吃过苦头,人还没走到流放之地,半路就因病而逝。 在所有人都得到应有之刑後,祁靖珩登基为帝,登基当日,下诏封易蒹葭为后,奉萧德妃为皇太后,封墨武山庄为天下第一庄。 「妡妍……你终於醒了。」 一听到这话,祁靖 「这回我知道我的任务是什麽了。」 「让你认出我,并助你登上皇位。」 「所以我想,既然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得继续做这个皇帝,你大概也不会消失了。」 这是他跟易妡妍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公主。 「靖珩……我有一个请求……」 「你也不听我说完。」 「我知道祖宗规制皇子不得过继外姓宗族,所以我想让这孩子过继给易氏,将来为谷氏及易氏延续香火。」 「谢陛下。」 「那……妡妍多谢夫君。」 虽然他的确是一国之君,拥有万里江山。 易妡妍瞪了大眼,不能认同的看着祁靖珩:「给易氏生一个、给谷氏生一个,还得给祁氏生皇子,那我得生几个才够啊!」 「我才不要!你尽管纳妃子去。」 易妡妍回头瞋了祁靖珩一眼,说真的,他若真纳了其他妃子,她肯定心酸si,可他是皇帝,现在是说ai她,但未来他想纳妃,难道她能说不肯? 「真的?」 「好,君无戏言。」 易妡妍的双臂环住了祁靖珩的颈项,露出了绝美的笑靥,回应了他一样的誓言:「我易妡妍今生只ai你祁靖珩一人,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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