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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常楝听过好些流言,说这阿嬷JiNg神不正常,儿子每个月寄钱没断过,她却老是穿那几件破衣服、漂坏的K子,不时赤脚,拖着深蓝sE锈迹斑斑的推车捡回收。儿子觉得丢脸,受辱,很少登门拜访,来了也没给过好脸sE。
她倒是庆幸,就把这份「不正常」当作掩护,平时也没见阿嬷和谁有三句话以上的互动,那更好了,任何话到她那里,等同入了绝境。
对街住着这样一个老人家,在她看来是一份保障。
???
一天,图钉用罄,她再度光顾二爷的杂货店。
二爷的背板如瘦棱,双颊轻凹,却有傲逸神采从眼孔流散;总系在腰间的一条旧抹布,专用来擦修脚踏车时沾染的油W。
没有了初次到访的焦躁,常楝捞找图钉时,还多出心思观察老人家。嘴周浓盛的白胡子是二爷的标志,末端整成弧形,好像嫌弃频频捋胡子的人,所以不肯和他们留得一个样。坐时,背从不打直,站起却会藉墙舒展,修车和读书用的老花眼镜是不同一副??
对於常楝,他似乎没什麽话,然而却b她目前遇过的人都要了解她,或说,她家的习X。像那小火慢炖的蹄膀,稍入味了,但不够软烂,有的人就喜欢吃这种。
满月那晚,二爷敲过常楝的家门,送来一卷「熟夏」粽,不及她掌心大,她也回了一捆成串的粽子。这项习俗是阿嬷自说自话时带到的,被常楝细心地记上纸板。叫熟夏,可能类b煮r0U的熟度,把八月放在夏天的轴长上看,确实是七、八分熟了。
粽子没有艰深的制程,甜咸随意,她就用上熬多了的红豆泥,心想老人家都喜欢甜的。
她也再一次意识到,关乎绒子寨、属於这个身躯的所有记忆,都需要由人提起,率先谈论,她才会觉得「理所当然」;没有被经手的关系或认知,无法涉入追查。
这大概是某种既定的生存规则吧。
纵有过不服气和屡试不爽的撞墙期,常楝最终决定顺应。她想看,也在赌,唯一能做的选择背後,是不是就能通向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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