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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从山洞的后面传出来,山洞中随之亮起,打断了缪意菱的思路。来人的身高比缪意菱稍矮半头,脸上堆满细细的皱纹,薄唇上方有一个令人印象极其深刻的鹰钩鼻,一双圆如灯泡的、黄澄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几人。更准确地说,是落在祁碉一人身上。祁碉怔了怔,意识到来人的眼中有着一种奇怪的了然,仿佛对于她的身份有着深刻洞察。但那双眼睛整体上看去是平静的、淡然的,并不像helliphellip并不像缪午菱口中的那样。在临行前,缪午菱曾经警告她们,不要被这位长老所迷惑。在被问起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缪午菱告诉她们,这个被称之为七长老的地心人有自/杀倾向,甚至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请求被来访的人杀死。显然,缪意菱也听说过这件事,在来的路上临时给祁碉科普过:在地心,自/杀被视为一种不允许且不可饶恕的罪行,与谋杀平齐。而且,在成年期的地心人基本不可能自/杀成功,因为成年的地心人身体素质都非常强悍,地心常见的岩浆和火堆甚至锋利的石片,都不能促成一个地心人的死亡。地心人口一直以来都非常少,所以每个人都是珍贵的。除自/尽的情况之外,如果发现有病症或伤口的出现,无论大小,神庙都会介入,将病患带入神庙进行治疗。通常在一个疗程周期之后,病患就会完全恢复以前的健康水平。所以祁碉才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位有着强烈的结束自己生命的长老,可能有着厌倦的神情,目光漠然晦暗mdashmdash总之不是她看到的这样,如此平静祥和。她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开口:ldquo您好,请问是七长老吗?rdquo拥有一对黄色圆眼的瘦削人影看她一会儿,缓缓点头,但一言不发。祁碉有些尴尬地自我介绍:ldquo我是祁碉,这两位是mdashmdashrdquoldquo你是祁碉?rdquo七长老突然打断祁碉的话,拦在一半问道。祁碉茫然地点头:ldquo对,我是。rdquoldquo你有什么问题要问?rdquo七长老用他那沉稳而冷静的声音问道。不仅祁碉愣住了,缪意菱也因眼前人速度过快的妥协而微微皱起眉,林茵更是嗤笑一声:ldquo您说的好像是她问,您就知无不言一样。rdquo令人没想到的是,七长老沉默地看了她们三人一会儿,直到三人的肌肉开始紧绷和僵硬,他才慢吞吞地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说:ldquo我猜你们会来到这里,是为了殷密青的事。rdquoldquo没错,所以你mdashmdash等等,rdquo林茵一个急刹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ldquo你是怎么知道殷密青这件事的?rdquo七长老弯了弯嘴唇,不像是一个笑容,而更像是单纯扭曲了一下唇部肌肉:ldquo在回到地心后,她曾在这里住过。rdquoldquo而且,当年是我亲手把她赶出神庙,并且亲眼目睹了她离开地表的lsquo自/尽rsquo过程。rdquo足足三秒之后,缪意菱才意识到这句话之下的隐藏含义是什么:ldquo你也是侍者?!rdquoldquo我曾是。rdquo黄色眼睛的男人纠正地强调了时态。他们面面相觑,有一阵子谁也没开口。缪意菱和其他两人都在努力消化着目前的情况,而七长老则是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面前的三人。地底发出颤抖,被封住的岩浆池下面隐隐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岩浆在下方翻滚沸腾,让整块被填平的地面发出被炙烤的声音,淡淡的白烟蒸腾向上。显然,封住岩浆池的浅色砂石并非水泥,因为后者完全无法承受这样的高温。林茵打破了沉默紧绷的氛围:ldquo为什么要把岩浆池封上?rdquo这个话题和殷密青无关,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日常闲聊,但缪意菱并没有阻止。她们现在的谈话陷入了某种僵局,也许一些散漫的话题反而有机会带给她们更多信息。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七长老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ldquo因为神庙知道我对于自己生命的态度和试图采取的行为倾向,封闭岩浆池对我来说是一种阻止的手段。rdquo祁碉听懂了,但产生了新的困惑。她压低声音悄悄问缪意菱:ldquo地心人不是能够承受高温吗?rdquoldquo是的,但地心人并不是完美的,也并非无敌。rdquo七长老说,毫不在意这个问题本来应该由缪意菱来回答。祁碉开始懊恼自己忘记了地心人的听觉有多么敏锐。ldquo实际上,火焰的温度已经可以烧死一名地心人,掉进岩浆也可以。rdquo他说。缪意菱皱着眉,审视着眼前的男人。在她年幼的时候,缪意菱其实曾经过这个山洞,那时她跟在部落中的其他大人身边,还有几个孩子。其中某个年纪相仿的伙伴悄悄通过精神链接告诉她mdashmdash精神链接是唯一不被大人听见她们小孩子之间谈话的方法mdashmdash山洞中住着一个古怪的人,离群索居并且从不出门,和所有的地心人都不一样。ldquo所以,那个曾经是侍者的地心人小孩掉进岩浆这件事,完全是你编造出来的。rdquo缪意菱用异常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年迈的男人,因为小孩子的死亡总会让她感到一阵战栗和恶心混合的感觉。几乎所有的地心人都是如此。ldquo没错,rdquo七长老竟然就这么平静地承认了。ldquo我看见的是她离开地心,从某个洞穴中的夹缝mdashmdash她必须离开地心。rdquoldquo为什么她必须离开地心?rdquo因为对七长老长久的注视感到不舒服,祁碉大半个身子从藏在缪意菱高挑的身形后面,此时她探出半个脑袋,问道。林茵补充了一个关键的问题:ldquo神庙宣布她死亡的消息,究竟是你的误导mdashmdash还是神庙的选择?rdquo这个问题让缪意菱略显震惊地看着她mdashmdash不是因为觉得没有道理,而是因为觉得很有道理,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怀疑神庙。神庙的地位和神圣性在地心人心中是无可动摇的。但相比之下,小孩子的悲剧更让地心人无法忍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多年前才会发生那一次地心革命。同时,缪意菱把祁碉像身后挡了挡,黑色小狗悄无声息地从半空中落地,迅速成长为狼犬的体型,躬起脊背,掀起嘴唇露出獠牙。缪意菱认为身为前任侍者,神庙被怀疑是一起别有用心的阴谋的主导者,这足以让七长老感受到无比的羞辱和震怒。所以她提前放出了自己精神体的战斗形态。侍者对于神庙的尊崇与维护,更胜于普通地心人数十倍。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七长老自从她们进入山洞后,就一直保持着温和而有问必答的状态。对于林茵有冒犯性的问题,他竟然也没有显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而是继续平和地回答道:ldquo神庙对她的处理方法来自于一则古老的预言。rdquoldquo殷密青是一个毁灭者。她注定要被送上地表。rdquoldquo神庙挑选年幼的侍者的时候,毁灭者的标准也计算在内。在殷密青十二岁的时候,她显现出了特征,神庙发现她是一名毁灭者。rdquo七长老说,ldquo所以,她必须离开地心。rdquoldquo毁灭者的判断标准是什么?rdquo缪意菱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问道。可这一次,七长老却一言不发,没有回答。林茵试探性地问:ldquo你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我们?rdquo七长老缓缓开口:ldquo我不能说,不能回答这个问题。rdquo一直很少说话的祁碉紧紧盯住祂僵硬的表情和紧抿的双唇,说:ldquo你的程序被设定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对吗?ldquo你能回答的问题都是被设定好了的,你的创造者不允许你回答的问题,你即使知道,也不能回答,就算是地表人的命令也无法妥协。rdquoldquo祁碉,这是什么意思?!rdquo是她想的那样吗?缪意菱震惊地看向一直躲在她背后观察几人的祁碉。祁碉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地说:ldquo七长老是仿生人,不是真正的地心人。rdquo第101章 永远ldquo怎么会, rdquo林茵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ldquo地心根本不允许仿生人的进入,各个关口都查的极其严格, 有时候智能光脑都会被扣押。rdquo她曾经为了生意多次往返于地心和地表之间,对于这点在清楚不过。ldquo连0209都只有一个被藏在靠枕里面的头, 而那还是在通行政策最宽松的时候。rdquo她举了缪意菱的仿生人家庭教师的例子,试图说服祁碉, 一个行动酷似人类的、极其高端的智能仿生人, 是不可能出现在地心中的。祁碉却缓缓摇头, 告诉她:ldquo你忘记了一个人。除非,这个仿生人不是被谁从地表带下来,而是由一个天才科学家在地心从零到整制作的。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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