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刚才那条大蛇小巧很多,倒有些玲珑可爱。只是透过那双碧翠的竖瞳,元夕仿佛听见大师姐哭嚎的神魂。被限制在自己最讨厌的躯壳中,大师姐一定很伤心。闭目回忆自己阅览过的书籍,蛊蛇之咒的解法很多,大师姐之前说的冬眠和食鼠其实都可以。只是如今一为时节不对,二是食鼠被否决。元夕蹲下身,伸手戳了戳那只拳头大的翡翠蛇头,见她呆愣偏头,嘶嘶吐舌。叹口气,她从乾坤袋里取出阵盘,在周围设立迷踪阵。又取出一枚粉色玉瓶,从中挑一粒丹药喂给了青玉化作的蛇。春见欢,几乎每个合欢宗修士随身携带的必备丹药。“道本两源,换!”泥塑木雕的壳子怎么可能用作情事,哪怕有自己半数神识寄宿,也不过是个泥捏的傀儡,给不出半点反应。分身和本体置换,须臾后,原地出现的是青玉熟悉的面容。只是已化蛇的某人神魂模糊,更困于兽形天性,耳聋眼瞎。春见欢的药性已经发作,翡翠青蛇缠上来,攀附着小臂,缠绕着腰身。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在元夕心头缭绕,她听着嘶嘶蛇鸣,猩红的蛇信子带着冰凉触感舔舐着脖颈。封锁的记忆仿佛晨间的雾被风吹散,有了些模糊轮廓。好像是这样,又不是这样。草地上有青蛇滑行的细碎声响,然后那不容忽视的冰冷将人缠紧,引起颤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一次当蛇,显然大师姐不知道怎么做。只顾嘶嘶鸣叫,将底下人越缠越紧,到好似要把人勒死一般。她本该从本能,可她人类的本能和蛇性,完全不相通。着急的啪啪甩着蛇尾,掀起周边草叶纷飞。偶尔甩到人身上,便会留下鞭挞红痕。元夕只能去指引她。脸上浮红,闭着目不忍看自己此身狼狈。颤抖着攥住师姐乱甩的蛇尾,放向正确的位置。冰凉的蛇鳞似乎煨不暖,越发滚烫的身躯与之那份冰凉如此分明。她是人,却带着蛮横的蛇性。几乎全是横冲直撞,比蛇身更加冰凉的蛇尾不管不顾,鞭挞着嫩肉,卷起深红浅白。元夕咬破了唇,眸中水润,却像是燃烧着火。嘶嘶蛇鸣分外有节奏,好奇舔舐它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带着蛇类独有的低温冷血,贪婪缠绕着这具越发滚烫的躯体,仿佛在标记自己的专属领地。青草倒伏一片,又接连一片,仿佛有人在上打滚。没人打滚。是贪色的青蛇,卷着自己的猎物欢喜索取。翡翠蛇鳞下的每一分颤栗,都被当做是愉悦回应。湿漉漉的蛇尾缠绕上人类的腰身,滑行出艳靡的水痕。占据高地的翡翠蛇头掉转了方向,弯弯曲曲爬行往下。一种奇怪的味道,让她想起不知名记忆中,曾经攀附着古树,溜进鸟巢偷吃鸟蛋的经历。微微腥甜。于是一刻不迟疑的滑行,扭动着冰凉的蛇躯,跌跌撞撞寻找。猩红的蛇信子嘶嘶鸣鸣,贴着温暖的肌肤一点一点,似乎在探查。“别……”已经决意不计廉耻,元夕在此刻还是忍不住出声。化蛇的师姐听不懂人话,把每一句沙哑的嗓音当做鼓励——来自猎物自知之明的自我奉献。猩红蛇信似乎因为分叉更加灵巧,寻着味儿认真仔细辨认,当自己真是一条准备偷食鸟蛋的青蛇。于是遇到圆鼓鼓,兴奋卷起来,还以为找到了鸟蛋。依稀听见嘶哑的碎音,只当做风穿枝桠。只是任凭如何使招,豆大的鸟蛋,怎么也破不开,嘶哑的风声倒是越来越急。青蛇偏头不解,嘶嘶松开猩红蛇信,又往前近了些,似乎嗅到好吃的熟悉味道,蜻蜓点水般尝试一下,顿时愉悦摇动翡翠蛇头,嘶嘶鸣鸣。吐着长长的猩红蛇信,骄傲的青蛇缠紧猎物,品尝自己找到的无上美味。本来只是想浅尝,又忍不住将猩红蛇信伸长。发觉软乎乎,空间仿佛无限大,便再次忍不住,分叉的猩红蛇信钻来钻去探查。蛇类眼神不好,所以更喜欢亲自实践。耳朵也不好,所以听不见一声声叫停。直到有人连声都叫不出,隐忍的泪比露珠还闪烁,咬紧了唇不再出声,自顾自欢愉的青蛇也毫未察觉异常。直到冰冷的蛇躯在滑行缠绕间渐渐恢复人形,作乱的青蛇意识昏沉,却神色餍足陷入昏迷……微颤撑起手臂的元夕,慢慢起了身,收拾一地艳靡的凌乱。衣袍几乎成了碎布,露出的每一寸白皙,都带着被青蛇勒过的深深红痕。摇晃着站稳,泉流温润而下……羞耻闭上眼睛,许久才又睁开面对。还来不及清理,听见躺地上的人哼咛一声,似乎要清醒。“道、道本两源,换。”咬着牙,元夕将自己的傀儡半身置换回来,本体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师妹?”青玉揉着眼坐起身,下一刻惊讶大喊,“我变回来了!!!”“师妹,你做了什么?不会喂我吃老鼠了吧!”某人……第64章 想着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