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起阵之人把命搭进去。
“愚蠢。”楚清歌毫不犹豫地驳斥道,“这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只要拖上一段时间——”
丘老道打断她的话,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青鸟身上:“怎么拖?”
灵气复苏元年,9月14日,半位面·九黎。
“别说两天了,就是两个小时我也拖不到!”宁长空咬牙切齿地在心灵连线里嚷嚷。
楚清歌:“你先别急,先把蚩尤的动机套出来。”
只有明确了对方想要做什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他们才能决定要不要……拼死把黎贪拖在这里。
黎贪长叹一口气,神色怅然:“一个修行者和普通人不分你我的未来……”
“……真是,和你父亲一个样。”兵主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半位面内卷起狂风,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就扯到风清梧了?宁长空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引他说更多,试探地问道:“您既然不愿改变主意,又为什么要听我长篇大论,与我在此论道呢?”
黎贪果真在这个话题上了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正因为你是凤凰的孩子,说服你才有意义。”
“风清梧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啊?”宁长空真情实感地在心灵连线里发出疑问。
楚清歌:“你在这里问我,不如直接问你面前那位。”
宁长空开口:“家父当年——”
黎贪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他向前迈出一大步,目光如炬:“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他为了他的理念,把他的命送到了谁手里?”
神明的气机如同山岳般压迫而至,属于兵主的铁与火的气息,几乎要将空气点燃。这股力量的威压,让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宁长空曾问过白闲。应龙是正神,而风清梧作为应龙的后裔,虽流着神之血,却无正式的神位。他这半吊子凤凰,在位格上自然难以抵挡黎贪的威压。
宁长空感到自己的胸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压缩,以至于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他的思绪在这一刻却异常清晰。
风清梧当年是为了证道而死?证的是什么道?
宁长空的心中逐渐明朗,他慢慢开口:“我有些惊讶,我居然在和一位神明谈论凡人的文明该往何处去?”
“……这就是神明吧。”蚩尤并未被宁长空的话所触动,只是发出了一声感慨,随即他的语气变得冷淡:“好了,叙旧的时间到此为止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紧张气氛所凝固。一股股劲气如同潜藏的巨兽般苏醒,涌动着,卷起了身后武器架上的刀、剑、戟、钺,它们一一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悬浮于空中,宛如忠诚的守卫等待着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