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红还一直记得之前听四郎他们讲的事情。 老鼠他们自然是吃过的,抓住的最大的一只老鼠差不多能有刚生下来的小孩那么大,这老鼠也是精得很,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抓住,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地就饶了它。 可谁知这老鼠也是个懂报复的,回头他们这些吃了老鼠肉的家里面就丢了不少粮食。 他们这些半大孩子渐渐地也发觉了不对,都说了不让告诉了别人去,非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可。 林春燕点点头,“自然是能做了吃的。” 张大舅就瞪张满粮,“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早就说了不要带过来,你偏不听!” 林春燕坚定摇摇头,“算了,好吃东西那样多,我还是吃别的吧。” 张满粮只能遗憾的把那条蛇给收了起来。 “大姐你给我们拿个主意,这杂货铺子要不要开?我们的干了快一年的果冻豆腐买卖,手里也是攒了几个钱的,可就怕把这些钱给折腾没了。” 张满粮一听就推了推张大舅,“爹,你还没咱姑姑有见识呢。” 张大舅也不再犹豫,就说起他们要拿的东西了,“猪胰子多拿些,还有那粉丝,豆皮,豆干,再给我来上几份凉皮。” 林春燕又给他们拿出来凉粉,“这是用绿豆做的,到时候切成块也能吃。” 张大舅也不和他们客气,看到那凉粉就来了兴趣,“正好走的这一路又渴又饿,倒是想吃上一些。” 这样天热的情况下,衙役们也开始拿着啰走街串巷地叫喊着,提醒大家防火。 “葫芦镇着火了,烧了好些个房子,这不县太爷怕咱们这里也出了事,才让咱们勤说着些。” 众人都唏嘘起来,他们这些铺子是衙役特别关照的对象,孙捕快吃完也不着急走,千叮咛万嘱不要有火种。 这样过了几日,他们镇东边有一家药材铺子还真就走了火,幸亏是大白天,火一起来众人就都拿了桶去接水,且他们离码头比较近,倒是比较方便。 她也拿了桶过去,张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离火太近,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娘子都过去。 “人怎么样?”林春燕帮忙提水的时候不忘打听。 林春燕顺着这人都视线看过去,就见地上果然跪着几个人,形状凄惨。 火终于扑灭之后,这药铺的四邻都在那里感激,要是烧到家了,又找谁说理去? “林小娘子,你怎么也来了?铺子里可还留着人?” “是找药材的时候点了蜡烛,不小心掉在了干药材上,正要就着了火,亏得是白天。” 林春燕谢了他的好意,刚才提了好几桶的水也觉得有些累,巴不得早早回去。 大壮笑眯眯靠过来,“镖头,我说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你人了,原来是在和林小娘子说话,可是要请咱们大吃一顿。” 大壮也不失望,闻了闻身上被灰沾满的地方,就招呼虎子他们一块去香水行洗澡。 最近里面更是有了猪胰子,这一小块猪胰子需要多花上三个大钱,但能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少人去了都会用。 这香水行的几户人家才注意到,从三郎那里买了猪胰子,果然来买的人不少。 林春燕跟着胡大强走了老远,还能听到那家人不断感激的声音,回头再看几眼,还是觉得可怜。 回去一看她这个样子,张大娘就老天奶的叫了几声,“你这是救火去了?怎么脸上都黑了?” “快去洗洗。” 到了那里才知道有冷水池子,在门口买了装有各样干花香料的肥皂团1。 林桃红不听,偏就买了肥皂团用,“来都来了,作何不用?” 林春燕都要羡慕何娘子了,觉得她的日子过得真是自在。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林春燕从另一个池子探出头来,连忙问,“他们可是要卖多少钱?” 林春燕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这样贵?” 林春燕之前找铺子的时候也打听过,那些位置不好的铺面,还要五六十贯钱,要说荷花酒楼是在镇中心,真论起价格倒是不贵。 林春燕看她一眼,自从上次金娘子要认她做干女儿之后,张大娘一直老实得很,也不再生什么幺蛾子了,就怕林春燕再不理她。 从开了这铺子到如今,林春燕手里满打满算也只攒了十五六贯钱。但是开铺子多少得留些现银在手中,不能一下子全拿出去。 何娘子让林春燕别着急,“我看一时半会也没人买。” 无论如何得泡会儿,把花的几个钱挣回来。 回去之后,林春燕把她藏钱的罐子都拿了出来,有的钱已经被她换成了银角子,那样藏起来方便,有的还都是铜钱,从罐子里倒出来的时候哗啦啦作响。 林桃红听了她这话,抖着肩膀笑成一团,“要真是钱能下崽,别说是像老母鸡一样在那里蹲上二十来天,就是蹲上几个月我也愿意。” 王英娘把林春燕拉起来,“你这也太着急了些,咱们铺子才开多久,哪里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王英娘应了好,“三郎也是个有主意的,连香水行的买卖都能做了。” 朱娘子要的薄荷糕多,林春燕就和王英娘一起去做,她突发奇想地说,“这薄荷糕上面要是放些肉松会怎么样?” 林春燕也跟着笑起来,“是这绿色糕点太好看了些,忍不住就想往上面添些东西来。” 他们两个人一琢磨心的时候,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了,只觉得好玩,可惜那玫瑰卤子本就不多,林春燕没舍得用。 林桃红又想喝那青梅酒,实在是热的她口干舌燥,趁林春燕不注意就要去拿,听到他们这样说,就说村西山上不是有刺泡,“那个一吃嘴就黑,不是也能染色。” 不过如今不能再往山上去。平常他们走的那条小路,是没有多少树遮挡的,有树的路都不好走,且怕有那蛇虫出没,只能等到太阳下山,天凉快的时候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