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憋气，“听说如今你们勾栏里面的花魁又换了人，你也不被捧着了。只不知道当时要是跟着咱们一块学了那点茶的手艺，会不会也像我这样，早不用看人脸色。” 年少时她和朱娘子一块学点茶，她学的还要更快上几分，朱娘子回回都不如她做的好，时常要求她私下里再教了她。 绮文姐动了心，真就不再学那点茶的手艺。 时过境迁，两人年岁都大了，绮文姐那儿勾栏院里又捧了新人出来，挣的自然比之前少了不说，那些个新来的也总拿她出来阴阳。 可每次见到绮雯姐，朱娘子还是忍不住会冷嘲热讽上几句，把这么多年的气发出来才好受。 就连外面烧饼婆婆的摊子上，也围满了人，只把娘三个乐的合不拢嘴。 把提前泡好的豆子糯米放在竹筒里，塞得紧一些，这样糯米就不会从竹筒里跑出来。 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淡淡的竹子和糯米的香。 一会儿吃的时候，就能直接沾着白糖了。 掌柜的成日在柜台后面愁眉不展，拿着算盘噼里啪了地算个不停。 郑厨子竖起了耳朵，掌柜的本就心累，烦闷不已，见了他这个老伙计，只拉着他把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郑厨子听到那豆皮烧饼，想的却是这怎么就又有了，不知道一会儿再去买的时候，还能不能轮到他。 掌柜地看着郑厨子，直接把火气撒在了他的身上，“也怪你这厨艺不精，要是做得好吃了，怎么就没人来咱们这里吃。” 这每个厨子和每个厨子会的拿手菜都不一样，他虽然比不过林春燕有那么多个新点子，可做出来的好些个菜也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了，还有这么些个老顾客捧场。 随即一想，也不知其他的酒楼铺子，如今的生意怎么样。 实在不行，就多给些闲汉好处，让他们总过来他们这边跑，好歹比如今的情况要好些。 这竹筒粽子闻起来就十分香甜，里面是微微有些弹牙的糯米，有加了红豆的，加了红枣或者黑糖的。知道林桃红爱吃核桃仁的，里面也特意放了些。 晌午的时候他们就吃的是这竹筒粽子。 他们到了那天肯定是要包粽子吃的。 她原先是想要往她们家的门口移植一些艾草，后来发现山上的野艾草十分的多，上次清明节做青团的时候，就去摘了好些个，再往山里面走，一路上总是能见到不少。 那边宋大娘还说要和张大娘一块去找董婆子，“也该给孩子们祈祈福。” 张大娘之前跟着钱娘子是去过董婆子那里几次的，不过林春燕知道了，让她不要信，她也不愿意多花了那钱，就没再去。 宋大娘点点头，说了要去带的东西，“香烛，元宝这些咱们都自个儿备着，再带些果子。” 张大娘一一都记下了，吃完竹筒粽子之后，她就把那毛线拿出来继续地织。 不过羊毛线并不多了，老周家里的羊短时间之内也长不来，张大娘织了一会儿就放下，叹了口气说，“怎么也不见你们小舅舅回来。” 且有李有福跟着他一块去，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李有福话虽不多，但人看着却是高大威猛得很，往那里一站，就给张小舅不少安全感。 怕张大娘误会了，赵娘子赶紧解释，“我家老大这婚事你也看见了，波折得很，他自个也没了那样的心思，且再等上两年吧。” 马氏怎么想的，张大娘她不知道，只在她这里这件事算是过了。 船夫就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一块来的，见了 林春燕一听，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活就往码头那边走，也只和张小舅打了个招呼。 “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小舅就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这次去的地方远，来回路上耽搁了。” “那边可是有养羊的，多不多？” 要是有了本钱，或者是家境稍微富裕一些的，养羊可以说是个好营生。只每日把他们带出去，光山上的野草就够这些羊吃得了，不过是辛苦一些。 张小舅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赶紧答应了，“这还不简单，下次瞧见了就给大姐问一问。” 走进来一看才发现是很多干货。 像些大户人家, 能用得起冰的, 日常就能用了冰来南北拉一些不易保鲜的东西, 不拘是果子还是海鲜，吃到嘴里都还鲜的很。 那人瞧见林春燕年岁不大, 又是个女娘，只挥了手让他一边去, “这不是你这小娘子该来的地方，让你家大人来。” 这管事将信将疑的看了过来, “竟是个小娘子？看起来年岁不大, 可能颠起勺来？莫当我是外地人就好哄骗。” 不过她只是来买货, 犯不着置气。 这是用新鲜扇贝晾晒出来的, 且因为风吹日晒时间长了，倒是没有多大的腥味。 林春燕看见了郑厨子，和他点了点头，继续挑着。 他们这边山上，不知道为什么，从来就没见到过银耳。 不过还是不如这管事带来的木耳肉厚，她问了价格，没舍得买。 郑厨子也跟着附和，“是啊，我看价格还是能再稍微便宜一些。” 郑厨子还朝林春燕眨的眨眼睛，小声的说，“这些东西我们都是要拿回去报账的，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等挑好了东西，林春燕就掏了钱出来，正要走的时候，那有话想说的厨子就追了过来。 林春燕这才明白他刚才的意思，竟然是想跳槽出去。 哪怕不当厨子，重新学起，能学了林春燕的几份本事，他以后吃喝也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