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燕不知他家情况,只等着张天河来的时候,多问了几句。 张天河很奇怪林春燕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林春燕听了几句渐渐的听出了些门道。 林桃红小声的问,“会不会是他们家私铸了这些钱来?不然怎么回回都是他拿着这些。” 这要是和私铸的银子扯上关系,怕是前程都要毁了。 林春燕也有些为难,可宋书生曾经也帮过他们一二,为人很是仗义,她就趁着这天快收摊的时候,叫住了宋书生。 林春燕只压低了声音,把那铜板的事情说了出来。 宋书生先是懵了一下,嘴唇都颤抖起来,指着林春燕手里的银钱,“这这不太可能!” 宋书生只觉得两腿颤颤,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去的,家里人见到他这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宋老娘不明所以的回,“自然是在他们自己家,你找他们可是有事?” 他把那几个铜板拿出来,声音有些嘶哑的说,“这几个钱是我姑父先前给拿过来的。” 他是秀才,下面有了免租的田地,姑姑一家就把几亩田都放在了他的名下。因着家里小有资产,这样就节省下来不少,时不时就会拿了钱来接济他们。 断然没想到,这钱竟然大有问题。 宋老爹一看宋书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披了件袄子就往外跑。 宋书生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宋老娘越听越害怕,险些从炕上跌下去。 如何也在家里坐不住,就要去找林春燕,要求了她,让她保密。 等宋老爹领着人回来了,宋老娘就把大门插上,连屋子的门也不放过,这阵仗倒把谭勇子两口子吓了一大跳。 宋老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老娘压抑着怒火,把那几个铜板砸在了他们身上,“你们何苦要害我儿!”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知就是我们拿过来的?” 谭勇子扑向了地面,大门牙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立刻血流了满嘴,看起来十分可怖。 宋姑姑把谭勇子扶了起来,问了他,“孩儿他爹,这事你知晓不,上次不是说要去换了银子,可是去谁家换的?” 宋老爹嗤了一声,“咱们要是去了,不就让别人知道咱们家拿的那些私铸的钱,回头再告发了我儿,倒是怎么去考试?” 谭勇子把那一嘴的血抹去,摇摇头说,“我如何能害了大侄子,那几十亩的田还得挂在他的名下才能免了税,害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宋书上自个儿心里知道,可谭勇子一听,神色就慌张起来。 他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就是宋姑姑也起了疑心,上手拧了他的耳朵,“你且与我说实话,到底是从哪个钱庄里换来的,我大侄子不能去,我却是能去查账的!” 比钱庄里整整多出了二百个铜板,谭勇子心里自然愿意。 宋姑姑天天的往她娘家补贴,谭勇子知道这是为了以后着想,有了这从前相助的情分,以后宋书生真当了官,他们也好跟着飞黄腾达。 林春燕再见宋书生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见他神情这样萎靡,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林春燕寒暄了几句,也就把那礼物收下来,宋书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才算彻底解决。 “也不枉帮他一场。” “要是有了,可千万先交给官府。” 孙捕快摇摇头,“这次倒不会。” 林春燕就把十几个大钱拿出来,“也不知是谁拿了过来买吃食的,还以为就此砸在了手里。”这么多,就笑着说,“我就知你这里怕是不少。” 又过了一段日子,听说一伙人偷挖铜山的矿被抓住,牵扯出不少人来,多亏县太爷明辨是非,将这些人都抓了去,才得以平息。 林春燕听到有人这样说,赶紧竖起耳朵听起来。 到了腊八节这天,说好是最后一天来摆的,林春燕也没带那些面条,只带了八宝粥来。 这样一碗粥盛出来,大口的吃,大口的喝,最是能抚慰人心。 金娘子也说只来这一天,明儿个开始,就在家里打扫收拾过年了,瞧他们这粥滚的香甜,先要了一碗来喝。 林春燕是头一次知道这红糟,就问金娘子那是怎么做出来的。 张大娘看林春燕向往,就说让她去求一碗,“尝个味儿也好。” 林桃红懒得动,“还得上山,谁知道爬到什么时候。” 林春燕也担心爬不上去,可到了山脚才发现,山并不高,来求上香的信徒不少。 下来,也要这么多。 那挑夫见林桃红穿着打扮都不错,觉得她能拿出那钱,一直游说起来,把她捧得高高的,林桃红原只有三分想坐,如今也变成了九分。 林春燕不想驳了林桃红,没得让她不高兴,偏这时候旁边来了一大娘,说,“两个小娘子可是要去求姻缘?要是那样的话,可得走着上去,才能让娘娘看到诚心。” 大娘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娘子坐上挑夫的轿子,只能在那里摇头不已。 “不是听说有牛乳?” 林桃红后悔起来,“那金娘子都说了不好吃,想来肯定就是难吃的很,早知就不来了。” 林春燕安抚林桃红,突然听到有两个人在那里谈论,“听说那林小娘子的摊子今个就歇了,直到了过年才重新出来,得有月余的时间,可去哪里找那样好吃的?” 林春燕听了,难免心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