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王一方也?是有?点懵——他才上任没?多久,主家就被召唤去长?安了?,临走的时候只让他好好照看着这片园子,但是没?有?安排任何的其他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充当监工,把园子里该修的修了?,该建的建了?,倒也?忙得很。但现在只剩下主家用?来自?己住的宅子还在建,其余的都已经完工了?。
王一方开始没事做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由一个管事?变成了门房。若是换成别人,可?能会?欣喜雀跃,觉得又?能拿钱又?能休息,多好!但偏偏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天天看着这么大一个酒坊空在那儿,他心里很不适应。
琢磨了?几天,王一方觉得还不如把酒坊给用起来,反正配方酿酒师傅已经掌握了?,原料什?么的也?都有?,先酿一批存放着,正好让新酒变得更醇。这段时间他看之前酿的那几批酒也可以出窖了?,便开始往江宁县跑了?。
“你瞧怎么着?”他得意的道,“一听说是陛下亲自?命名的寒玉浆,那些?酒坊老板只恨不得求我卖给他们!”
赵阿眉一惊:“你可?不能全都卖了?!长?安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呢。”
王一方:“你就放心吧,我只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好好的在窖里待着呢。而且现在孙道长?折腾那什?么酒精,用?量也?大。”
单是这次准备送到长?安的,就有?五六十坛了?。他估计着这两日还得赶紧的再酿一批出来。
“那就好。”赵阿眉忍不住又?提醒他,话语严肃,“账也?得好好做,到时候我可?要查账的。”
主家在走之前定?下的规矩,两人的账本由对方来互相查账,然后再送一份再送到长?安去。
王一方傲然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查,尽管查!”
他虽然的确是对这个园子里几个作坊的利润很心动,但是他又?不傻!主家被陛下召到长?安,肯定?是有?大前途的,他何必冒着大风险去偷了?配方自?己干?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赚着,命给丢了?。
况且,周郎君别看是个清俊公子的模样,实际上却精得很。和他打了?一段时间交道后,王一方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干就行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一方打开离开的时候,赵阿眉叫住他:“对了?,晚上是夜校,你可?得让麻师傅准时来。”
王一方很是头疼:“他就是个酿酒师傅,就算是不认识字那不也?很正常?不影响人家酿酒啊!”
麻师傅最近可?愁死了?,非得去上这个什?么夜校,学习认字。老爷子表示很不爽。
赵阿眉:“我可?不管,反正娘子走的时候交代了?,这园子里每个人都得学会?识字。”
她好不容易找来愿意教?自?己这群人的先生,怎么能让他们不想来就不来?!
王一方唉声叹气:“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走远:“也?不知道娘子为什?么非得让所有?人都学会?识字……”
话虽如此,但他其实早就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每天晚上过来跟着一起识字。
作为见过世面有?点见识的人,他们还是知道识字的好处的!
两日后,装着满满当当物品的几辆牛车就从园子里驶了?出来,慢慢悠悠的往东山渡口走,一趟一趟的运,这里面就包括六十坛寒玉浆以及孙思邈和刘神威折腾出来的几小坛子酒精。
丽正殿内。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紧锁着眉头听巢明的汇报。听完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世民问巢明:“巢卿,你如何看?”
巢明斟酌了?一下,他其实也?有?些?为难,但又?不能不说:“开颅手术听上去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非人所能想象……而且我观徐太医,应该是的确不会?。”
长?孙皇后问:“那她的诊断?”
“她的诊断臣倒是觉得合理,而且也?符合长?公主的病情。”巢明顿了?一顿,“徐太医的师门对人体的了?解更甚于我等?,包括脑部。”
长?孙皇后颔首。
也?就ye是说,三姐的确有?可?能是脑部出了?问题,但现在却治不了?。
这个事?实显然让李世民觉得更难以接受,他心中灵光一闪:“既然徐太医的师门可?以治,那能不能去西域寻找她的师长?前来?”
“这……”巢明硬着头皮道:“据徐太医所言,她的师门经过海上风暴,幸存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李世民:“……”
他站起来烦躁的踱步,长?孙皇后柔声道:“陛下,既然徐太医已经诊断出了?病因,不如就让她继续为三姐看诊,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什?么新发现,事?情还能有?转机呢?”
李世民虽然郁闷,但也?知道目前除了?如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这是权势无法?左右的东西。
“那就先这样吧,继续让徐太医定?期为长?公主看诊。”李世民对巢明又?交代了?一句,“有?关开颅手术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长?公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