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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离开时，伺候着洒扫的小太监羡慕地瞅着于途离开的背影。
这时，小太监脑袋被狠狠地揍了一下：“发什么呆！那些官老爷也是你可以这么盯着看的，还不给老奴把头低下来些。”
“是是……”小太监也不恼，跟着帮他洒扫的老太监后面，压低声音道，“小的就是有些羡慕，干爹，您看小国师想做的都做到了，一个蜀国人居然也能这么得陛下看重。这足以证明陛下真的在不拘一格降人才，干爹，你说孩儿也去考一……”
话还没说完，小太监的脑袋又被揍了一下。
老太监想骂人，但看小太监眼圈泛红不甘心的模样，老太监抬起来的手最后又放下去了。
“你啊你……真不知道说谁家的犟种！别想了。”老太监声音透着一点无奈，或者说看破一切的冷漠，“无根无垠的人，别想了。”
小太监捏紧了拳，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太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没放弃。他本来还想多揍几拳，让这小子清醒点别做不切实际的梦想，但老太监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旁边的两个抱着花瓶的宫女低声说：
“你听说了吗？今日鹿鸣宴上居然有瘸子哎，这身体残缺怎么能当官呢？这不是有碍圣颜吗？”
“以后可千万别这么说！九公主说了，身体残缺无碍，任何身体残缺都可以参加，只有无德之人才不行。”
“嘶……原来是九公主提议啊。那懂了，国师大人肯定是对的。”
两个宫女简单聊过，就这么离开。
然而那一句话。
——任何身体残缺都可以参加科举。
这话久久在老太监脑海里回荡。
片刻后，他走向了小太监，抬起手，在小太监下意识瑟缩躲避时，老太监有些别扭地伸手摸了摸小太监的脑袋，沧桑道：“世道终究是变了。你想，干爹总是要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