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谁传说的?”“你同学。”“我……司徒羽丸啊?啊你真的很关注我耶,而且记很久呢。”楚玊面不改色:“我记性好,我是文科生。”唐玦端详她的神色,看她翻页的动作,瞧出对方也挺感兴趣,她有点开心。说实话,那种偶然发现的亲密的人在她领域上的同频能让唐玦莫名爽到,就好像舒禾说她看过自己很喜欢的那部贺导的电影的时候她就难以言表的兴奋。“有意思吧?”唐玦笑。楚玊点头。于是唐玦笑意更浓:“来,本摄影师给你细讲细讲。”她们并肩坐在沙发上,隔壁落地灯,在灯光下,一页一页地翻着唐玦记录下的千姿百态的女人。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是纯粹的艺术探讨。“你看这一张,阿良说中年危机真的很难受,她说生完孩子之后她老公就频繁出轨,但她没有任何办法。给她拍照那天,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妊娠纹,就突然哭了。”“这位,是一名跨性别者,她说很羡慕我们出生就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她经历了很多很多才成为一名女生,手术成功之后好多人去问她问题,问你到底上男厕还是上女厕,问你爸妈真的没疯吗,问那你究竟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你们到底要怎么做,能不能高潮。而我问她,想不想拍照。”“这个是个女大学生,路上撞见的,想拍她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一眼看着觉得她身体好看,像白纸一样。跟她说的时候她以为我是什么变态,可能我真的是吧,反正后来她还是同意了,拍完照之后,她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是跟那个每天都说爱她但千方百计要跟她上床的男朋友提了分手。她说她现在认定这个男的配不上她,她闺蜜知道这件事之后说我当世神医。”“没想到吧,这里还有黑人。酒吧认识的,我上去搭讪,我说what’s your name她说请叫我的中文名字我叫翠芬。我说you wanna take some photos?嗯……without clothes……”唐玦说着说着笑了出来。楚玊也忍俊不禁。她就一口酒,说:“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活到了现在?”唐玦:“我被拒绝的可多了,我前段时间去问我们酒吧一个调酒师问她拍不拍照,她叫我死一边去。”楚玊笑,没有说话,又一口酒。唐玦见她有一问,藏了起来。楚玊没有问出口,唐玦却掀开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向你提过这个要求?”楚玊答:“其实也没有太好奇这个。”但是有。唐玦:“我偶尔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明明对你这么感兴趣,却没有一瞬间想过要……脱你的衣服,挺奇怪的哈。”很野的一句话,不过今夜尺度蛮大,她们并肩看了几百张裸照,这句话就不算什么了。“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在看到你的身体之前——”唐玦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攻进了楚玊眸中,她说:“先看见了你的眼睛。”楚玊回望她,清雅凤眼水光潋滟。酒色遮住一层,欲语还休。“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要拍照的人。”唐玦。良久,楚玊启唇:“我……”唐玦自觉退一步,她移开视线,又转开话题。“但我很久没拍照了,自从发现我是对女人感兴趣的之后,就开始想,再拍这种照片,到底合不合适。”楚玊:“艺术本身就是纯粹的,无关性别取向,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倒对不起你的初衷了。”“你应该不知道,很多人问我是不是弯的。”唐玦:“我那时候还没喜欢你,我对她们说我不是,我要是对你们有兴趣的话,我起码得有点反应吧……”楚玊笑了笑,没说话。“反而有些人对我有兴趣,然后她们会在拍完照之后的那个当下,做些什么,再问我,这都没反应吗?”楚玊的脑袋今晚都钝,这一轮钝到了底,她真的没反应过来,再习惯性地接话:“做什么?”下一秒,唐玦凑上前来,鼻尖碰到鼻尖,滚烫的目光从眼中一路烧到嘴唇。“比如这样,她们赤裸着问我——”问:“这都没反应么?”“然后呢?”谁在说话,楚玊不知道。沙哑的,难耐的,焦灼的:“我说没有,我会退开一些,说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感觉是一种亲吻的欲望。”“那现在呢?”谁在说话,楚玊不知道。“楚玊……”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连瞳孔都为自己颤抖的眼睛。想和她接吻的每一趟,无数次警告自己不可以不可以,不能乘人之危,不能为非作歹。可谁叫她没有退开一些,哪怕一点,谁叫她也有感觉。一种亲吻的欲望,谁都有。因为楚玊有一点点抬头,有一点点迎合。一点点,难以感知的,微乎其微的,若有若无的。几乎没有,要不算数,然而距离的缩短将一切都放大,将她那一点点放得无限大。真的忍不了,真的没办法。唐玦探头,覆上楚玊的唇,触碰很轻很快。蜻蜓点水地离开,浅尝辄止。唇上的温度稍纵即逝,都不敌心头滚烫。鼻尖贴着鼻尖,再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