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茗就伸手将传单接了回来,抬头招呼一声:“学姐。”对面楚玊温和地笑着。他们派传单没通知楚玊,哪儿敢叫她做这种事。楚玊来食堂吃饭,恰好撞见,瞧见娄燕茗额头上的汗又拿了包纸巾出来递了一张过去:“怎么不到那边去?榕树那里凉一些。”娄燕茗擦着汗:“这里人多。”楚玊:“当心中暑了,招新的事儿不急。”娄燕茗:“我想竞选,所以就急一些。”“哦……”楚玊其实不怎么理解。“学姐,你知道吗,孟守元也想竞选下一届的社长,他是篮球队的,在队里说一声就会有很多人来,就这点我很有可能比不过他。”新一波人流来,娄燕茗说这话忙慌着扎进去塞传单,仍旧不抬头。人群过了些,她回头看一眼,楚玊在原地等她。楚玊等了很久,只是为了向娄燕茗示意一下,她往食堂门口指一指,很礼貌地告个别再进去吃饭。食堂排队,楚玊挑了一列,隔壁是刚进来的唐玦和司徒羽丸。印着挪威牛河的传单在司徒羽丸手上,她浏览完然后往旁边递:“你去。”唐玦只扫了一眼,接都没接,随口答:“不去。”司徒羽丸收回来,凑近来看,一字一字地念:“挪威牛河欢迎每一个热爱音乐的人——很有诚意啊!”唐玦:“哈?”司徒羽丸:“那个人说没事可以去面试凑热闹,还有小礼品收,期待你的到来哦。”唐玦:“她现在叫你去凑热闹,面试的时候会坐在你面前问你,你为什么想来我们社团呢?请问你的回答是——”司徒羽丸:“我来凑热闹呀~”唐玦:“那你回去等通知吧。”司徒羽丸:“你很懂哦。”唐玦:“因为我选演员的时候就这样……”楚玊低头,无声地笑。虽说是后面来的,但她这条队排得快,楚玊先到的窗口,她打完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也没再见过那两人。走出食堂的时候太阳好像更毒了,娄燕茗却还在坚持。楚玊过去,干脆将整包纸巾都给了她,然后问一声:“吃饭了吗?”娄燕茗摇了摇头。楚玊轻蹙眉:“先去吃饭吧。”“但是其实我还有半箱没发完,在榕树底下,东西太多了,我晚点回宿舍泡个泡面就行。”楚玊看着她,再开口:“东西我帮你看着,你先进去吃饭吧,吃完再来发。”没有说要帮娄燕茗发,她并不喜欢派传单。食堂门口的人流高峰过了,娄燕茗犹豫了下:“那……”楚玊:“去吧。”她接过了剩下一掌宽厚的一沓传单,然后走到榕树底下,树干外围围了一圈石墩,楚玊将传单放在一旁靠着娄燕茗的箱子坐下。但太阳竖在头顶,树荫不太管事,有阳光闯过一丛一丛的叶刺过来,紫外线也不客气。楚玊瞧见箱子上一把伞,就撑起来,挡一挡阳光。没带书出来,挺无聊的,她随手拿过一张传单来看,还没仔细研究过。“挪威牛河……欢迎每一个热爱音乐的人。”她勾了勾唇。唐玦有个小习惯——随身带笔。因为有时候她突然有灵感了不管做什么都要当即记下来。左手手心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还不够,画面涌进她脑海里,她要把分镜画下来。餐盘旁边恰好有一张白纸,她拿过来,打了四个长方格然后埋头画分镜,在食堂。等她终于粗略将这四个画面填好,司徒羽丸在对面问她:“我吃好了,你呢?”“哦,我也吃好了,还有纸吗?”唐玦。“就这一张,外面派的。”司徒羽丸还算了解唐玦的,这人是一定要把脑子里的东西输出出来才能罢休,因为她觉得灵感是有时效性的,时间一过,脑子里存的东西天差地别。她以前觉得很奇怪,写写画画的回宿舍再说不行?但唐玦不太肯,司徒羽丸就习惯了。后者站起身来,收拾东西然后说:“你要不到外面找人再要两张,我先回宿舍了,下午还有课。”唐玦觉着这提议不错,也收拾了东西,到食堂外一看,却不见有人派传单。幸好她眼尖,远远望见榕树底下一个人一箱纸,她甚至两眼放光,然后快步过去。她站定到坐着的那人面前,躬身询问:“同学你好,我那个……我想记点东西,能借你几张纸吗?”对面的人回了一声可以,然后向她示意旁边一沓传单。得到这个回复唐玦就不客气了,她蹲在石墩边,将自己手上那一张画好的垫在下面,手摸上一张传单,看都不看直接翻面,就着空白又打起了四个长方格。她笔不停,只恨手不够快,像画黑白线条漫画一样,唐玦速写很好,做导演的画画是基本功。偶尔对一对左手手心记的文字,她做好的每一帧都很有视觉张力。她画完这四镜,再拿一张纸,又继续。很沉浸,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可以听不到嘈杂的声音也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甚至不会知晓周围到底还有没有人。一张,两张,三张。到她画好的纸堆得有半厘米厚,唐玦长舒一口气,再将黑色水性笔盖好。 ', ' ')